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讶异。

东土对于大隋境内的了解甚少。

就像是宁奕哪怕现在告诉这位小沙弥，自己的身份是大隋蜀山传，在北境天海楼如何如何，恐怕这位小沙弥也是一雾水……

同样的，大隋对于东土灵山之间的内部斗争，了解的也是很少。

几乎于零。

宁奕对“灵山”的了解，仅限于寥寥的几个字词，浮屠山，虚云大师，盂兰盆节……而禅宗和律宗之间的代表物，一概不知。

东西两座庞然大物，对于宗内的态度，向来很是保守。

除了他们刻意推到世俗眼中的特殊存在……比如紫霄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宫主周游。

他们只让世看到，他们想被看到的地方。

如果这次“佛子”角逐出来了，那么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大隋都会知道那位佛子的姓名，这就是灵山的力量。

只需要一夜，就可把那推到万千目光之下。

宁奕陷了沉思之中，他掀开车帘，望向山道之下，那些僧堆叠拥挤的。

小沙弥自顾自开，咕哝道：“以往的检查……也没这么严格的，今年查的可严了，从凌晨到正午，就只吃了一个馒，饿死我了。”

他叹了气，瘫坐在马车的椅子上。

一道略有些调侃的声音响起。

“小家伙，肚子饿了，请你吃羊腿。”

小沙弥摇的像是拨鼓，道：“那可是戒的！”

说完顿了顿，意犹未尽的回味道：“羊腿太油了……不过味道还可以。”

他望向宁奕，现面前坐着的一男一并没有开，而是拿着一种古怪的望向自己。

声音是从……车帘那边传来的。

小沙弥一窜了起来。

他瞪着掀开车帘，优哉游哉盘膝坐在一把飞剑，与车厢保持平齐的黑袍年轻男，飞剑低空掠行，剑尖摇曳，几乎随时可能撞在地上擦出火花。

这位黑袍年轻男笑眯眯伸出一只手，从车帘那边伸手揪出小沙弥，“上次偷吃羊腿的果然有你吧？”

“净莲师叔绕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小沙弥快要哭出来了。

“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净莲拍了一下小家伙，将他掷在地上，看似随意，实则极其小心，飞剑的度刻意放缓，但还是使心眼的推了一把，让小家伙摔了个狗吃屎，哈哈笑着回扮了个鬼脸。

他重新加快飞剑，来到车厢平齐的位置，摘下斗笠，露出了那张白皙的面孔。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颇为感慨。

“宁兄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