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看着与自己同时睁开双眼的秀，禅宗最天才的那位妖孽，嘴唇鲜红如血……然后真的溢出了鲜红的血。

不仅仅是嘴唇。

秀的眼眶，顶，鼻腔，全都溢出鲜血……七窍流血，而且脚步虚浮，他仅仅向前迈了一步，身体就变得不再协调，根本无法去前行，必须要闭上双眼，才能勉强维持形态，不至于像个麻袋一样，重重跌倒在地。

至于“离开魂之境，直接格杀云雀”的念，此刻也完全落了空。

他根本就无法做到出手。

因为顶的上空，两道不弱于他的气息已经降落。

朱砂一只手按在眉心，从“近水楼台”里取出了一件金灿宝器，那是一圈泛着金光的绳索，名为“捆麒绳”，平时无法捆缚秀，但此刻的禅子，是一个在魂之争中受了重创的失败者，根本无力反抗，朱砂松开手掌，“捆麟绳”便倏忽掠出，放大一圈，接着陡然收缩，将秀捆倒在地，真的如一个麻袋。

禅子痛苦的闷哼一声，但并未开。

一个字也没有说。

宋伊注意到朱砂点落手指的时候，“近水楼台”的气机似乎有些受损，他不动声色的掩盖过去。

之前大殿外的那一战……想必朱砂也受了伤的。

连小天都裂开了。

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宋伊吐出一气，来到了师兄的身旁，他蹲下身子，声音复杂道：“师兄，何必如此？”

秀笑了笑。

他轻声道：“净莲，若你还认我当师兄，不如此刻杀了我吧。”

宋伊摇了摇。

“我不会杀你……你现在是禅宗的罪，禅律之争，背后还有诸多疑点，此事兹了，就随我回灵山领罚吧。”

秀睁开双眼，看着净莲的面容，整个世界重叠又模糊，他轻声道：“此事……兹了？”

秀有些嘲讽的感叹道：“此事不会兹了。你杀不杀我，这里的所有，今都会死。”

宋伊皱起眉。

一圈一圈散的气机涟漪，传递到悟道山顶，导致之前那座大殿崩溃的气，再度传来。

云雀，律子，朱砂，包括宋伊，都下意识抬起来，望向顶。

那座裴灵素改造之后的大阵，冰冷的光柱，一点一点被漆黑古门所压过。

威压扩散。

愿火缭绕。

古门上的那张面孔，半是悲苦半是喜悦的张开了狰狞之唇。

秀也半是悲苦，半是喜悦的笑道。

“门……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