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卖艺不卖身，个个通琴棋书画、熟读诗书，否则也无法让素来高傲的士子们趋之若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仔仔细细，再一次将狼狈顾琴娘打量一番，见她不卑不亢，本能的感觉出，眼前并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一阵沉默，蔡鞗还是开说道:“蔡家名声若何，姑娘是极为清楚的，身为花中之魁，如此年岁，如春夏绽放娇艳花朵，姑娘能此时自赎起身，低身持小民商贾之事，若污泥之洁莲，蔡某不敢玷污姑娘清名，只是……蔡某还是想邀请一二，不为其他，只为蔡某甚为仰慕姑娘品。”

说着，抱拳一礼。

“蔡某不敢稍有迫，只希望姑娘可以考虑一二。”

绿桃忙拉着顾琴娘衣袖，急切说道:“顾姐姐，少爷很好的，成了少爷的先生，那刘秃子绝不敢再欺负了姐姐……”

见顾琴娘脸上依然犹豫，蔡鞗心下一阵失落，拉住绿桃衣袖，笑道:“君子不夺他之志，换做少爷是顾姑娘，同样会犹豫不决。”

蔡鞗拉住绿桃，向顾琴娘抱拳一礼，又不经意看了她身后弓着背的老儿，终了也没多说什么。

街面依然热闹，与他记忆中的整洁、秩序井然不同，有些吵闹、杂，他却很喜欢这种热闹景，每每被绿桃拉扯挤在群，有滋有味看着他吵架景。

远远看着两个小挤群，顾琴娘眉一再紧锁，回看着正在收拾一地残碎的老儿，眼底处生起一阵厌恶不喜。

蔡鞗、顾琴娘都是聪明，没是白痴到连自己都不吃的馕饼，还拿出来售卖地步，默默咬了蔡鞗啃咬过的馕饼，细细品尝，看着眼前老儿的色更加厌恶、冰冷。

“孙伯，今琴娘就搬了出去，借与孙伯钱财，就当……不用还了。”

“姑娘……”

“不用说了，琴娘已经决定了。”

“姑娘……”

孙老汉诺诺开，顾琴娘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地碎。

蔡鞗、绿桃两衣兜空空，依然逛了大半，他们却不知，在身后十余米外，一直都有两个青年汉子跟随，更是不知，刘七和几个无赖子正躺在无角落里哀嚎。

两个小儿一蹦一跳，刚一脚踏府门，正见苏氏站在门等待，绿桃小丫立即低垂下了小脑袋，见她如此，蔡鞗也不得不低不语。

“鞗儿想要出去游玩，娘亲不反对，但鞗儿太过年幼，那刘七是河北流落此地无赖子，虽是白里，街上众目睽睽，也有府衙捕在旁，依然危险无比。”

蔡鞗心下一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才觉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一米八的大汉，而只是个六七岁孩童……

“孩儿……孩儿知错了……”

蔡鞗没有辩驳，没有询问苏氏是如何知晓街面上生事。见他低认错，蔡氏没有继续责备，看着走的两名汉子默默抱拳行礼。

“河北麒麟臂杨晟，怀德军虞侯孟费，后便是我儿亲随，两位都是军中勇士，我儿万万不可轻辱。”

蔡鞗一愣，不由回去看，正见两看来。

杨晟身高七尺，枣红方脸，看着颇为威武，只是与此时宋穿着不大一样，皂衣皂靴没什么不同，关键是上半身，看着如同藏露着整个右臂，可以清晰看清楚右臂上狰狞咆哮麒麟刺身。

孟费粗眉稍短，眉眼有些陷，挺直的鼻梁和稍卷曲短，看着更像是个番，没有杨晟魁梧身材，大手始终反握在腰间刀柄上，更像是危险的豹子随时噬。

蔡京是帝国太师，招募了几个悍勇兵士为家丁算不了什么，苏氏没有言明杨晟在军中居于何职，对于孟费的“虞侯”一职，蔡鞗心下很是犹豫，认认真真看着冷脸不语两，突然说道。

“两位将军正当壮年鼎盛之时，进蔡府之前生了什么事且不提，但两位留在蔡府，想来是想着借助蔡家重起，小子只是蔡府五郎，且父亲年事已高，虽得官家恩宠，乡野名望却不甚很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身居位高之时，风光无限，大树倾倒必是猢狲离散，甚至会有更多落井下石，两位将军留在蔡府，成为小子跟随，真的心甘愿吗？”

苏氏一愣，杨晟、孟费同样诧异低，看着并未太过重视的病恹小子。

一阵沉默，孟费沉声说道:“如果公子可以三年内将孟某送回怀德军，孟某心甘为公子驱使。”

蔡鞗微微摇，虽不知孟费犯了何种过错，三年……想也别想，就在孟费一脸失望时……

“小子只是个稚子，一无功名，二无职司，三无产业，想要三年内让费将军官复原职，甚至百尺竿更进一层，那是想也别想的事，更何况还是与西夏正面争锋的锐西军。”

“但是，如果将军可以冒险一试，十年内，小子可以帮助将军成为宋国小军指挥使，或是中军指挥使，至少手下兵卒不会与他们少上半分。”

“……”

孟费一阵无语，杨晟不由笑了，说道:“不是杨某怀疑小衙内，刚刚小衙内也说了，太师年事已高、树倒猕猴散、落井下石之事，小衙内又言十年内一小军、中军指挥使，岂不是自相矛盾？”

蔡鞗咧嘴一笑，说道:“杨将军说的是，小子确实有些自相矛盾，所以才要两位将军自己决定是否冒险一试。”

看了眼怪异色苏氏，又看向两，笑道:“若说此时大宋国哪一个最有权势，除了老蔡太师外，天下没敢说第二，两位想知道为何吗？”

杨晟、孟费皆是一愣，苏氏色却猛然一变，至于绿桃则傻傻呼呼看着他，根本不明所以。

蔡鞗看着两，笑道:“大宋朝两司三衙，掌禁军八十万，掌天下兵一百二十万，前朝大学士蔡襄蔡公曾言《养兵之费》一事，曾言及一百二十万军卒一年所需锦帛，两位将军知道我大宋朝军卒每年需要消耗多少锦帛吗？”

见两呆愣，蔡鞗伸出白小手，伸出七根手指。

“每年至少需要七百万匹锦帛！”

又是一笑。

“两位将军知道，我大宋朝通过正规税赋，每年可以获得多少锦帛税赋吗？”

“……”

两根手指摆在两面前。

“王公变法时，我朝最富……至少府库是如此，夏秋锦帛税赋是两百七十六万三千五百九十二匹！”

“一百二十万军卒，需七百四十二万匹，这只是军卒，还有官吏呢，官家所用呢？”

杨晟、孟费傻眼了，苏氏更是一脸惊愕难以置信看着儿子，隐隐约约像是知道他想要说的意思。

蔡鞗挠了挠，说道:“我朝军卒最盛，所需七百万锦帛，正规征纳锦帛税赋也不过两百余万匹，这还没有算上官吏、官家所需，别的……诸如军饷、兵甲器具所缺不提，仅锦帛所缺就是如此之大缺，又该从何所得？而这就不得不提及盐钞一事。”

“自前朝，食盐便是官售，即盐工煮盐、晒盐，官方官收、官运、官售。”

“官收、官运、官售，对于河道纵横的江南来说算不得什么，甚至沿着苏杭运河一路向北送河北，送辽南京燕京都没有问题，可对于山西、陕西山道漫漫却难了许多，更为困难的是粮食辎重运输，孟将军原为怀德军虞侯，想来是知道辎重运输是如何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