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灾中，他们竟从死神的手中逃了出来。

“为了挣钱，他们在码运过货，在工厂上过班，在餐馆当过服务员，在帮派手下混过子。可是，他们都被当做垃圾般扫地出门——谁会要一个残疾的老和一个不认字的孩子做工呢？

“最后，在不知道哪一年，老乞丐死了，奎恩才十几岁。”

“那奎恩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克莱恩忍不住出声问道。

斯诺瞥了他一眼，回忆了一下，学着奎恩当年对自己讲述时的吻，说道：

“‘嗨呀，找不到工作，还能怎么撑？’

“‘不就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吃千百家的饭，挨千百个的揍吗？’

“‘也许是乞丐爷爷他在保佑着我吧，最后，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被教会收留辽~’”

说完，他沉默了下来，对于“特殊的原因”似乎不愿细说。

过了一会，斯诺抬起看向克莱恩，认真地说道：

“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奎恩是一个受过伤的，对于任何的善意，她都会格外珍惜。”

“我知道。”

“……格尔曼·斯帕罗，奎恩很喜欢你。”

“我知道。”

“……”

斯诺微微一噎，脏污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意，他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

“如果……你敢辜负她……”

“不可能。”

克莱恩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半高丝绸礼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斯诺一下怔住，面前升起一道焰流。

格尔曼?斯帕罗的身影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封信证明他来过。

嘴唇蠕动了两下，斯诺缓缓捡起信纸。

“祝你们幸福……”

傍晚的教堂中，渊般的黑暗消散，绯红的月华洒进了寂静的教堂。

黑发红瞳的少年抬起，透过金色的落地窗，他能够看到云层中的红色月亮静静照耀。

好像在看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