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才十五岁的王镇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拜师学艺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门的第一天，王镇关的父母送他到师父家去的时候。”

“漫山遍野都在飘着鹅毛大雪。”

“家们，要知道，当时可是炎热的六月。”

“夏天飞雪？”

“那可真是相当难得一见的场面。”

“王镇关去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和谐，反而还觉得很有趣。”

“十五岁的少年郎嘛，觉得一切都是新鲜刺激有意思的。”

“更是完全不会考虑鬼神之说，毕竟无知者无畏，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很正常。”

“可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是一回事，王镇关的父母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晓得这其中厉害的。”

“他们家对于扎纸匠这个古老的职业从前就有一些了解。”

“不过只局限于，这一行是跟死打道的，以及这一行相当赚钱。”

“王镇关的父母就只知道这两点。”

“其余的禁忌，他们一概不知。”

“把孩子送到师父所在的村子之后，父母二站在门外，就听见里传来一个老子的声音。”

“那老子已经七老八十的岁数了，嗓子却相当好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扯开嗓子吼了一句：除了老子我的徒弟，其他应该不准进院子！否则冲撞了什么东西，一切后果自负哈！”

“王镇关的父母呢听到这，就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他俩拉着儿子的手，就好好地跟他道了个别，临走的时候，王镇关的妈妈瞒着他爹，偷偷塞了五百块钱给王镇关，喊他自己收着，要是师父亏待他了，一定要记得自己买东西吃，实在过不惯了，就随时到村子里的小卖部给家里打电话，她会来接他。”

“代完了这些，王镇关的父母就离开了。”

“王镇关缓缓推开门，一开门，直接就迎面而来了一阵风，将少年郎的发丝全部吹起，在风中飘扬。”

“王镇关伸出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免得风吹沙子进眼里。”

“透过指缝，他看见院子里左右两侧足足站了有两排跟成年一般大小的纸。”

“更令闻风丧胆的是，这些每一只纸，脸上都化了相当离谱的妆容。”

“浓妆艳抹的，看着就令倒胃。”

“王镇关站在门，迟迟没敢往里面踏一步。”

“还是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那老的嗓音。”

“‘还傻杵在门嘛？还不快进来磕拜师？’”

“老家听着脾气就不太好。”

“王镇关赶忙转身关上门，然后一路小跑着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之后，他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和圆帽，穿着一身布衣的老，手里正在穿针引线地忙活着什么。”

“老子见到王镇关，笑眯起眼，说道：我的傻徒弟，喜不喜欢门外那些丫鬟？这可都是师父我特意为你扎的，你看上哪个，就告诉师父，晚上师父让你抱着她睡觉！”

“王镇关稍微回忆了下那些浓妆艳抹的纸就觉得浑身发毛，别说抱着睡觉了，就是站在她们旁边，都会让他浑身不舒服。”

“王镇关赶紧婉拒道：不……不用了，徒弟多谢师父的好意。”

“戴着墨镜的布衣老子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缓缓起身站到王镇关的对面，说道：既然都叫师父了，还傻站着什么？”

“说来也是怪，王镇关这小子，读书不怎么行，对于世故，倒是脑瓜子转得快。”

“基本属于一点就通的那种小孩儿。”

“他当场就跪下，朝布衣老子磕了三个响，倒也是诚心诚意的。”

“布衣老子见王镇关磕完了，非常满意，直接亲自上手把王镇关给扶了起来。”

“他说道：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陈秋河的徒弟了，从今往后，这地上的、地下的，都得要敬你三分。只要你不违反师门门规，我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陈秋河一通话说得少年郎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

“王镇关激动的满脸通红，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谢自己的恩师了。”

“陈秋河哈哈大笑，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说道：既然你不说喜欢哪个，那院子里的那些丫鬟，我就都送给你！今儿个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里那间，就是你的屋子。明早公打鸣的时候，我要看到你站在院子里，到时候会教你门规。”

“老子说完这话，伸手戳了戳王镇关，让他进里的小屋子。”

“王镇关这一晚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后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一个妙龄子，仿佛站在很远的地方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才给王镇关哄睡了。”

“在梦里，王镇关发觉自己床边躺了一个漂亮丫鬟，长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她年纪看起来与王镇关相仿，是十五六的小姑娘，小鸟依地依偎在王镇关怀里，模样可极了，惹怜。”

“美梦苦短。”

“还未等王镇关一亲美芳泽，院子里的公就开始打鸣。”

“‘咯咯咯！’”

“被公打鸣声吵醒的王镇关心有些郁闷，觉得这公坏了他的美梦。”

“可是直到醒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来，昨晚陈秋河说的话。”

“‘公打鸣时，我要看见你站在院子里。’”

“想到这里，王镇关赶紧麻溜地穿上衣服，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跑到院子里笔直站好。”

“这时候，布衣老子才慢吞吞地从院子里的茅房里走了出来，神严肃极了。”

“他抽出一根棍子，沉声道：跪下！”

“王镇关只好照做。”

“跪下之后，布衣老子用棍子不断抽打他的后背，接连抽了三下重的。”

“抽的王镇关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布衣老子一边抽打王镇关，一边说道：师门三个规矩，你小子给我听好了！”

“‘第一，任何时候，任何事都不许迟到！’”

“‘第二，师门手艺绝不外传，无论多亲的都不行，父母、老婆、孩子，统统不可！’”

“‘第三，纸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鬓，笑马叫皆不听，若是不记阎王请！”

“‘今起，念你是初犯，我便棍责三下，以示惩戒。’”

“‘从今往后，这三条门规，触犯任何一条，我都会立刻将你逐出师门，记住了吗？’”

“王镇关痛的皮发麻，连连点答应道：记住了……多谢师父教诲。”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王镇关对于第三条门规，是完全没有听明白的。”

“可是他又十分害怕师父的责骂，他怕一旦自己出声询问，师父就有可能因为自己愚钝而打自己！”

“前面半年，每一天，陈秋河都只负责让王镇关去给村子里的客户们送货，跑腿的活儿。”

“至于手艺，那真是半点儿没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