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那就得乐观些,不能让心弦一直紧绷着。”
迎上她那温柔清浅的笑容,弘历那颗焦躁的心逐渐平和下来,朝中的那些个政事,他本不该跟后院的
们讲,怎奈心底的苦闷堆积在一处,搅得他不得安宁。
他也是
,也渴望倾诉,但事关朝中机密,他的枕边
那么多,却不能随意说出来,以免被
泄露出去,又惹祸端。
然而苏玉珊不同,她来自苏州,朝中并无做官的亲
,且她失了忆,整个
像是一张白纸,不牵扯任何利益纠纷,是以弘历在她面前愿意放下戒心,向她讲述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
“去年有一件案子,举
汪景祺在《历代年号论》中说:正这个字有一止之象,如金哀宗年号正大、元顺帝年号至正、明武宗年号正德,凡是年号中带有正字的这几位皇帝,皆未延续社稷,到此便止,是以汪景祺认为此字非吉兆。”
苏玉珊听罢,不由替这
捏了一把汗,“这位举
是不是有点儿虎?江山是否长久,关键在于帝王是否有作为,与年号有什么关系?这不迷信吗?再者说,当今圣上的年号亦有正字,他这么说,岂不是要招致杀身之祸?”
点了点
,弘历应道:“汉世·祖以建武纪元,明太·祖以洪武纪元,武字亦有‘止’字,江山照样稳固,汪景祺的说法实属谬论,皇阿玛认为他在诅咒清廷,是以下旨将汪景祺斩首示众。
此乃前车之鉴,后
当需警醒。偏偏还有
不以为意,今年六月间,礼部侍郎查嗣庭主考江西,试题中有这几句:正大而天地之
可见矣,百室盈止,
子宁止。
好巧不巧,既有正字,亦有止字,便被有心
告发。皇阿玛本就对这两个字十分忌讳,一听说此事,大发雷霆,随即下令将查嗣庭押
牢中。”
既然弘历将这些都告诉了她,那苏玉珊也愿意发表自己的观点,“汪景祺的说法的确是胡言
语,他被惩治是活该,但查嗣庭的试题没什么问题啊!恕我直言,皇上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苏玉珊的看法正是弘历的心思,“我也明白查嗣庭是无心的,但谁让他犯了皇阿玛的忌讳呢?”
“就因为这几个不相
的字,便要给
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皇上就不怕天下悠悠众
吗?”
叹一声,弘历只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若他只是个普通官员,兴许皇阿玛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偏偏他是隆科多的
,牵扯到了朋党之争。”
以往苏玉珊也曾看过一些清朝的影视剧,大概了解过皇帝和臣子之间的恩怨,年羹尧和隆科多皆
受雍正帝重用,但随着权势的增长,后来的两
拉帮结派,野心勃勃,以致于雍正对他们生了猜忌。
年羹尧已在去年被处死,下一个便是隆科多了吧?偏偏查嗣庭是隆科多的
,那这件事也就明朗了,
“皇上这是打算杀
儆猴,趁机铲除隆科多的党羽,而查嗣庭就成了那个倒霉之
。”
一想到那些纷
的关系,弘历便觉
疼,“即便明知他是冤枉的,我也无能为力,今
我曾尝试为他说
,却被皇阿玛给训责了,他说身为帝王,不该有
之仁,当断则断,得为大局考量。”
听他这惋惜的语态,苏玉珊已然明白弘历的想法。此时的他尚未登基,还是一个心怀仁慈的皇子,
“站在你的立场,你认为查嗣庭没罪,但站在皇室的立场,你不能否定你皇阿玛的看法,两种观点在你内心挣扎,这样的矛盾令你很痛苦吧?”
“我对皇阿玛一向很敬仰,但自皇阿玛登基之后,他就变得格外严苛,”书中所学的,与现实中的
形完全不同,弘历不禁心生茫然,
“难道为君之道就只在乎利益,不论是非吗?我明知查嗣庭是无辜的,却不能为他伸冤,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让
挫败。”
他的为难她能理解,遂好言劝道:“你已尽力,问心无愧。皇上执意如此,你还是不要忤逆圣意,但可以此为戒,将来你若登基为帝,定要以民为本,不可因为所谓的大局而牺牲无辜之
。”
提及皇位,弘历终是有所顾忌,未敢多言,“皇阿玛正值壮年,皇位之事尚未做打算,讨论这些为时尚早。”
道罢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很久,似乎没有顾虑她的感受,“跟你说朝政你一定觉得很枯燥吧?”
“不会啊!”苏玉珊清浅一笑,“我的
子本就没什么波澜,听你讲一些时事,增长见闻,挺好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大可与我倾诉,我只进不出,放心吧!”
弘历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相信她会守
如瓶,否则他就不会将这些心里话告知于她。
心知肚明的他却故意曲解,压低了声打趣道:“有时候,进进出出才有乐趣……”
愣怔了一瞬,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回想起昨晚的那些羞
的画面,她面泛
红,声如蚊蝇,难为
的趴在枕边,嗡声道:
“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她若不懂,又岂会脸红似霞?看
不说
,弘历行至帐边,捏了捏她的耳珠,顺着她的话音哑声道:
“不懂无妨,我可以身体力行的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