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楚亦之墓

“就在城南一里的一处荒山上，”闵恒拱手回礼，又向外看了看，“今天晴，下官愿带少卿大和郡主前往拜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楚莫看了朱影一眼，见她默许，才颔首道，“那便有劳闵副使。”

沧州天寒，山中却多有针叶林，苍翠山色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积雪，积雪中有些淡红色，是山中梅花开了。

初冬的凛冽寒风伴着湿雾气，萦绕在山道上，一队骑兵行在山道上匆匆而过。

领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将领，身着褪了色的铠甲，戴着一顶节度使营中将领的盔，威风凛凛。

紧跟的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一个身披黑色大氅的俊朗男子，男子身姿英挺，长发被风扬起。

一个子身披杂色的羽毛大氅，发束在纱帽里，利落地骑在马上，跟在那玄衣男子身侧。

闵恒从沧南县带回来的消息有几分可信度，可朱影仔细一琢磨，又发现其实里面漏很多，感觉像是半真半假。

最让不解的是，堂堂淮西节度使营的副使怎会怕一个乡下的土霸王？

既然第一次那财主派来捉过蕙娘，楚亦就应该提高警惕，怎么还会有后来的杀身之祸？

第二件奇怪的事，那土霸王难道就没有去查查楚亦是什么来历？若是查了，还敢明目张胆地和节度使营中的将领抢一个小妾，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第三件奇怪的事，就是楚亦失踪三年有余，怎么之前音信全无，等楚莫一来，闵恒就去了沧南县，不过几光景，竟然就查得水落石出了？

此案的关键物，蕙娘、楚亦和那土霸王全都死了，也就是说，全都是从闵恒那里听说。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闵恒绝非善类，说不定光凭着一张嘴就能把他们都给忽悠瘸了。

朱影边沉思，边望向前边马上的铠甲将领，在琢磨他到底有什么动机要忽悠他们。

不想让他们查出楚亦失踪的内，大可以不必帮他们去查，可这个闵恒如此积极地帮他们去查楚亦失踪一事，简直就好像是急于给这件事画上句号，将他们赶回长安去似的。

赶回长安去？

朱影心中忽然一紧，眯眸扫了一眼旁边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

楚莫一路绪低落，未发一言。

一队马静静地只顾着赶路，直到一个低矮的荒山脚下，远远可看见一个小土堆。

早有两名军士押着一名壮汉跪在那土堆旁边。

见有骑马靠近，那跪着的壮汉赶忙转向，朝着骑马的如捣蒜似的磕起来：“大饶命！大饶命！”

“这就是当年参与了抢夺蕙娘的打手目，名叫庞化，就是他供出了楚亦之墓在此。”闵恒跳下马来，重重踢了那汉子一脚，又朝马上的拱手道，“少卿大，有什么话尽可问他。”

楚莫和朱影依次从马上跳下来，见周围的荒都已经被收拾过，那小土堆边也加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几个大字：“长安楚如归之墓。”

袁庆和驹九也下了马，满腹狐疑地观察起那个“楚亦之墓”。

庞化一看见楚莫的脸，就跟见了鬼似的大叫起来：“你怎么……还活着？三年前，我明明亲手将你杀了……”

“少啰嗦！我问你，”驹九又踢了那壮汉一脚，“你真的将楚亦杀死，埋进了这墓中？若敢有半句虚言，我卸了你的腿！”

庞化双手护着，又哭嚎起来，“大饶命！小的绝无半句虚言！”

朱影忽然揪起心来，她想起了另一个，他如今生死未卜……

她握紧了拳，又抬看向那身披玄色大氅的男子。

楚莫肃然走到土堆旁，伸手轻抚着那刻了字的木牌，低声自语，“楚亦……”

“大，属下觉得此事未必是真，”袁庆走上前来，又转看了那跪在地上的汉子一眼，双手抱拳禀道，“光凭他一之言，实难认定楚亦已死，除非……挖坟验尸！”

朱影一听他说挖坟，吓了一跳。

驹九也觉得有点儿过了，连忙劝道，“袁先生，这种事有必要挖坟么？算了吧！”

“袁先生，已经死了三年，如今恐怕早已是面目全非，我不想再看了。”楚莫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袁庆的脸上现出些许失望之。

“少卿大说的是，”闵恒急忙走上前来，拱了拱手道，“依下官的意思，不如拜祭一番就算了。如归知道大来看他，必然也会高兴的。”

闵恒说着就让一个军士捧了些线香纸钱等物前来，摆在小土堆前。

楚莫兀自在坟前蹲下，点起香拜了几拜，又让驹九在坟前烧了些纸钱。

小土堆前烟雾缭绕，几见楚莫专心拜祭，都不敢多言。

待拜祭完了，玄衣男子又冷眼看向那跪着的大汉，站起身来朝着闵恒道，“闵大，此杀了我兄长，楚某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少卿大放心。”闵恒双手抱拳，朝楚莫行了一礼，便对一旁的军士使了个眼色。

立时便有两个黑面军士拖着那大汉走到悬崖边，任凭他鬼哭狼嚎般地喊叫，一刀下去见血封喉，又将尸首推下悬崖去。

那大汉虽然满身肌，但战力与行伍出身的军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再加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没怎么挣扎就滚落了悬崖去。

“禀大，犯庞化已经伏法。”那两个完成任务的军士走回来向闵恒复命。

楚莫望着悬崖方向，长舒了一气。

“少卿大，不知今后有何打算？”事做完，闵恒也恢复了轻松自然的神色。

玄衣男子拢了拢大氅，“沧州的事既然已经解决，本官想尽快回长安去。”

“这样也好。”闵恒又望了一眼远方苍翠染雪的山色，“少卿大放心，如归的墓，下官今后会派来修缮，经常来拜祭。”

朱影绕着楚亦的墓来回走了几圈，眯眸注视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两。

“郡主，你这样……对死者不敬吧？”驹九烧完纸，站起来拉住她。

“驹九，狐七回来了没有？”她小声问道。

“还没有，怎么了？”驹九疑惑地挠了挠。

朱影又开始来回踱步，不住地用脚尖踢在小土堆上。

“郡主！你这样对死者不敬啊！”驹九又出声阻止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