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司处置，由虞衡司来调查！

这时候，那些身边拥簇着大师制作的机关舞姬的贵们，一个个犹如碰上了烙铁一般，将怀中的舞姬推开，惊恐地看着那些杀机器。

“原来大师制作的机关舞姬，竟然有这么大的隐患，还会弑主！”

所有小声的讨论，都落了狄仁杰的耳中。

“难怪大师留下遗书，若是让知道他被自己的机关所杀，顷刻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那时候，他看着索元礼，同今一般站在光影错之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索元礼上前一步，冷漠道：“且慢，她并不是凶手，只是真正的凶手利用的一把刀而已！若她真的懂得自己在杀，又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来！”

索元礼数步来到了舞姬面前，凝视着她犹如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低声道：“在她看来，那只是在做鱼脍而已！”

“有偷偷改造了她，混淆了她机制之中做鱼脍和杀的概念，令其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他的凶器。在她刺出那一刀的瞬间，还让她移开了眼睛，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杀。这种邪恶的机关术……“

索元礼轻轻点在她的额，那灿烂的桃花妆脱落，露出后面巧的机械造物！

“一定，来自海都！”

索元礼静静起身：“我听闻近有一位来自海都机关师，名气很大，还曾经和大师讨论过机关之术，却被大师以机关不是无无欲的冰冷造物，机关也有生命而斥责……”

“大师掌握着许多机关秘术，据我所知，那位海都的机关师接着请教之名，屡次打探，大师不介意机关术的传播，教导了他许多，最后看了他只是利用机关的真面目，才与其断绝了关系！”

索元礼目光盯向了座中，一位金发碧眼的海都！

“你这是信胡言……大师完全有可能采用我们海都的机关术，改造了自己的机关！”海都朝着一流利的长安官话，否认道。

狄仁杰却走到索元礼的身旁，平静的看着海都，说：“你杀害大师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窃取机关秘术。大师怀中的秘扎离奇消失，这才是帝令大理寺调查的原因。你取走秘扎的方法虽然巧妙，却还是被我解了！”

狄仁杰从怀中掏出秘扎，扔在了桌子上，厉声道：“这是从你的机关造物身上的秘匣中搜出来，你如今还有何可以狡辩？”

海都瘫软在地，周围的大理寺密探一拥而上，将他锁拿……

此案获后，狄仁杰去寻找索元礼之时，却见他正站在水阁外，凝视着那位机关舞姬，舞姬拿着一把巧的象牙梳子，在阁中缓缓的梳着，脸上并无悲戚！

“上面会怎么处置她？”索元礼低声问道。

狄仁杰稍稍犹豫，摇回答：“她虽然不是真凶，但已经违背了机关律，按照律法要给虞衡司处置。“

“你知道为什么大师看到了舞姬杀死了自己，却依然在生命的最后留下遗书吗？”

索元礼幽幽叹息道：“他应该是着她吧！也许是影子，也许是寄托，也许是相依为命，也许只是对自己作品的不舍……在大师看到她出手的那一刹，他应该立刻明白了这些诡计。但为了保护她，大师选择了放弃仇恨，沾着自己的血，写下遗书！”

“对于机关来说，被虞衡司处置乃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她的机关核会被拆解，供虞衡司研究机关律的绽，身上的贵重零件则会被回收……”

索元礼凝视着这座曲江上的水阁，低声道：“大师便是不想她承受这些，才做了这一切吧！”

两缓缓走进阁中，听那舞姬低声道：“主……主真的是我杀的吗？”

舞姬缓缓抬，目光之中闪烁着一种狄仁杰看不懂的东西，索元礼犹豫了片刻，微微的点。

舞姬慢慢站起身来，索元礼却拉着狄仁杰走出了水阁，他们回，看到机关舞姬在空的阁楼中，安静的起舞，她的影子投在纸墙上，分外的妙曼。

两就这样隔着门扉凝视了一支舞，却看到机关舞姬保持了一个回首凝视的姿态，永远的凝固在了那一刻。

狄仁杰冲了水阁，却只看到了一个安静的机关像。

她美丽的眼睛里，再无光彩……

“机关是不会流泪的！”

索元礼似乎是冷漠，面无表的跟着走了进来，低声道：“不能停止自己的心跳，但它们却能主动停止机关核的运转。所以一个机关选择离去，任何都无法挽留！“

“他们会在一起吗？”狄仁杰低声叹息道。

“传闻在长安海池之下，有一个属于机关的天堂，当们心的机关面临毁坏，大家就会在将它放在花灯里，送海池之中。”

“在上元节的那一天，如果一个和他的机关伙伴的羁绊足够密切，他就能在海池看到自己和它的过去！”

回去的路上，狄仁杰看到了许多权贵们将自己的机关舞姬赶出了门，把她们抛弃在长安下层的废坊中。

虽然狄仁杰解了迷案，但昔那些光彩亮丽的机关舞姬，大师出品千金难换的宝物，就这么被随意的废弃了！华丽的机关舞姬就这样站在斑驳半废弃的机关坊中，身上的华衣渐渐斑驳……

狄仁杰看到这一幕，心中竟然有些疑惑，自己获了迷案，解了大师以生命为代价极力掩饰的真相，但这一切，究竟是好是坏？

大师愿意为此付出生命守护的心血，就此被坏，真的做对了吗？

狄仁杰只能闭上眼睛。

无论如何，真相是没有错的！

此时索元礼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这些机关，他的眼神之中，浮现着狄仁杰无法理解的悲恸。

“如果它们也有感，一定，一定会恨着我们吧！”

这一声叹息微不可查，几乎让狄仁杰以为是幻觉。

自那以后，狄仁杰便发现自己这位朋友对机关的态度越发的极端，甚至建议他不要在大理寺重要的位置安排机关。将机关近乎完全的赶出了大理寺的内部，只在外围的岗哨之中保留了一些。

大理寺秘阁之中，听完了平康坊舞姬杀案的李元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大师和舞姬好惨啊！海都真可恶！”

“说回案子……”狄仁杰回身道：“元礼也以为盗贼采用了和平康坊一案相似的手法？由机关解密室！”

“可是，这里没有机关啊！”元芳疑惑道。

“所以，这就是心理的死角！”索元礼趴到一处通风上，往内去看，微微笑道：“找到了！”

狄仁杰和李元芳一同低下去，两个的脑袋差一点碰着，狄仁杰给了李元芳一个死亡凝视，元芳乖乖退到一边。

仔细观察过，狄仁杰沉吟道：“里面有划痕！”

“难以通过的地方，只需要换一个思路，便能通过……”索元礼低声道。

“也就是说，有把机关拆成了零件，从这个小孔中送进来，然后从外面遥控组装，再控制着机关袭击福伯，打开密室。”元芳恍然醒悟了过来。

索元礼面色严肃，微微点，低声道：“这种机关非常巧，需要极为罕见的微型机关核，寻常的机关师根本无法接触到，不知这是否和鬼市有关？”

“盗贼进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