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会为了别而舍弃他们吗？自己的内心一旦被至亲占据，还能容不得别吗？哪怕是全天下的。”

李坤内心矛盾而痛苦，这才知道，有些抉择是不能预设的，只有真正摆在自己的面前，才会去想。“大义”也只有在跟“私义”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时，才会凸显出抉择的神含义。而他此时在乎他的命，这所谓的“大义”，并没有“私义”上的冲突。因此，这种“大义”其实缺乏了抉择的神支撑，算不得真正的大义。

既然如此，自己又凭什么跟卓锋讲“大义”这个大道理呢？

李坤沉默了。

卓锋见李坤不语，便知自己话说重了，就此略微抑制了一下自己的绪，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你。”

“不过。”卓锋又冷冷地说道，“坤哥，我们不是圣，世界有它的回规则，不到我们去心。在这世界上，战争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有无数的死去。就拿那些门派来说，他们之间，为了争夺修炼资源，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争斗，杀戮原本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常态。你能站到至高点上，要求他们为了生命不受屠戮而友好相处吗？”

“还有那些散修者，每一届秘境历练大会，都会死伤无数，你又能廓清所有的危险，让他们安享太平修炼，一起成仙吗？”

“再比如说，我们卓家，因为偶然碰到了谪仙门捕杀你父亲，百余的家族因此被他们灭了族。又比如坤哥你，你的家，乃至全村村民。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又有谁在乎过？”

“再回到这里来。秘境中那十万，就算我们救了他们，他们会因此就改变，所有的都从此不再有恶念和贪欲了吗？我们不救他们，明天的太阳就不会升起来了吗？”

“不会的，坤哥，这一切该怎样还是会怎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