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辰

字数：3229

2021/08/10

第四章 陈碧雪·生如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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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雪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管是她的家庭，还是她的童年。

爸爸是一个大商，整天需要在外奔波。妈妈在闹市里住不惯，就说要带

儿一起回老家静养。

于是爸爸便在池塘边修建了一座小洋楼，一座漂亮的小洋楼。爸爸却不常回

来住在房子里，他总是很忙。妈妈也一直躺在床上，张妈说是妈妈很累，需要多

休息，爸爸也这么说。陈碧雪只能一个在房间里看书，看书可以让妈妈高兴，

也能让爸爸高兴。

爸爸总是很久才会回来一趟，有时是几天，有时又是几周，甚至有时几个月

都没有回来，只是会有冷冰冰的几个电话打过来，然后她总得亲切地问：「爸爸，

你又去哪啦，妈妈一直咳嗽，咳了很久。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跟妈妈都想你了。」

然后就是「雪儿你要乖乖的，爸爸在外面赚钱呢，爸爸也想你们」「妈妈只

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什么大事」「张妈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啊？爸爸很快就

会回来的，乖雪儿要听妈妈的话」这些对话，这些千篇一律的对话。

陈碧雪从小就很乖，她知道妈妈的身体不好，她需要多陪陪妈妈。她不喜欢

出去玩，妈妈给她买了许多书，她可以待在房间里读书，或者在妈妈旁边读书给

妈妈听。

陈碧雪的房间在二楼靠北侧，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有一汪清池，池水清澈

见底。时不时可以看到三五只鸭子在池中戏水，近处一块大石上，会有一两只

乌爬到上面，沐浴着暖。

她是喜欢这样的景象的，不用出门，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子边上看书，再偶尔

转看几眼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也跟着平稳了起来。

慢慢地，她投往窗外的目光越来越多，她的内心也出现了波澜。

那里有一个男孩在池塘边玩耍，他还去追赶可的鸭子，他还会脱了衣服一

扎进水中，把池水搅得一团糟，弄得整个池塘都了套。

他像是腾蛟海，却总是惊走鱼儿，最终也只能捉住那只慢吞吞的还在晒太

阳的乌。可从他脸上的表，和那不时传出的惊叹，似乎捉住乌让他有着莫

大的自豪，莫大的欣喜。

在每个午后，总能看到他出现在池边戏水。一会儿是用小石打着水漂，一

会儿又是一张小网捕着蝌蚪，很少见他捉鱼，每每有大鱼或者是小鱼网，他都

是把玩一番便又放水中，乌们也是如此，似乎都习惯了他的骚扰。

碧雪会跑到妈妈的房间，跟妈妈说那个小男孩，说他今天又了什么，今天

捉了几只鱼，摸了几只，也许还会有丢了几个石子，最远打了几个水漂。

妈妈总是会慈地摸着她的小脑袋，听着儿的心事，分享着儿的快乐。

妈妈会时不时地用促狭的语气对儿说：「雪儿咳咳……是不是想咳……

朋友了，要不让张妈把他咳……咳……请到家里来玩玩？」

在陈碧雪的印象里，她的妈妈总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又带着宠溺的微笑

看着她，看着她的快乐，看着她的烦恼，听着她的疑惑，听着她的愫。

妈妈总会用极近温柔又伴随着轻咳的声音说到：「我的雪儿啊，咳……咳

……你一定要好好的咳……」

是啊她总是想着自己的儿好好的，可碧雪也想着她能好好的，想着她能看

到碧雪长大，看到碧雪出嫁，看到碧雪……

陈碧雪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那反着明月的池塘，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

是那么的陌生。

有一天天色骤变，上一秒还烈当空，下一秒却下起了雨。男孩正在池边

石上走着，似乎是被雨吓到了，有点着急，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而以往湛的水也因为惊吓一时半会没能发挥出来，在水上不断扑闪着的

双手，好像溺水了一般。碧雪也揪紧了心，她跟着男孩摆的双手握紧了双手，

好在没一会男孩就反应过来爬上了石，她才止住了呼救的欲望。

雨也在这时越来越大了，天空似乎在怒吼着，倾盆大雨导致整个天地都弥漫

着水汽，渐渐的看不到男孩的身影了。

往后几天都是大雨，小池塘的水满满的溢了出来，而那个小男孩也因此没有

出现。天晴后那个小男孩也没有出现。池水慢慢退去，男孩依旧没有出现。碧雪

心中的思念在慢慢地泛滥，逐渐爬满全身。

陈碧雪决定听妈妈的话，她要去见他，她想邀请他来家里玩，她想他们可以

成为好朋友。

她让张妈给她编了许多小辫子，别上了红色的发夹，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衫

和一条白色的百褶裙，踩着透明凉鞋挎着伞，就出门了。

她沿着池塘在石边上走着，回忆着小男孩的动作，一圈，两圈。她停了下

来，捡起几颗石子向远处丢去，水面泛起涟漪，一圈，两圈。不久，整个水面又

恢复了平静。

带着快乐和遗憾，她回家了，她跑到妈妈身边，跟妈妈说着少的快乐，说

着少的烦恼。

后来小男孩终于又回来了，只是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孩。碧雪又回到了窗边，

看着他们快乐地一起玩耍，快乐地追赶着鸭子，快乐地拨弄着乌。是啊，快乐

属于他们。

碧雪不再跟妈妈谈起小男孩，也不再想着要出去玩，她又变得静静地坐在桌

子前看书，只是窗外有几个玩耍的小孩，有几只戏水的鸭子，有几只懒惰的乌

罢了，只是这样罢了。

妈妈似乎感觉到了儿的心思，她用语言开导着她，她用拥抱安抚着她，她

鼓励着她一起去，加他们的游戏，她希望她快乐，这毕竟是她最恋恋不舍的

儿。

终于有一天儿说她想去上学，她想去学校看看，她想出去走走。

早早读书的儿却因为跟自己回到老家，而不想去学校，现在突然又想去学

校了，妈妈很开心地答应了儿的请求，知道是那个男孩改变了她。

碧雪又开始跟妈妈说起了小男孩的故事，小男孩成为了她的同桌，小男孩在

学校里是那么的调皮，小男孩又是那么的可。

小男孩再到池塘边玩的时候，只要那两个小孩不在，总会有一个一袭白衣

的小孩撑着一把小雨伞在后面静静地注视着他，分享着他的喜悦，他的战果。

他会时不时地从小小的芦苇地里面拿出几个鸭蛋，或者是鸟蛋，献宝一样送

给她。她也不会拒绝，都欢喜地一一拿了回去，她还会给妈妈看她收到的礼物，

跟妈妈分享她的心事。

……

孩邀请男孩去家里玩，那天家里的所有都很开心。连妈妈都坐了起来，

一手抓着男孩的手，一手抓着孩的手，放到了一起，高兴地说：「小辰啊，作

为小男子汉，你要好好咳……咳……好好地照顾雪儿，你要对她好，你要保护好

她咳……咳……」

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