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要知道，死亡也是一种修行，李子行者作为我的尊师，还想着要在临终前送我最后一份礼物。”莫其道邃的眼眸泛着些微水光，却有着独有的通透。

“那是……看她老家死亡？”毛毛雨疑惑道。

“是啊，暗时代，不是每个老师都敢把自己的死亡过程全给徒弟看的。因为死亡的过程，演绎着的一生，只有修行到一定境界的，才会平和而愉悦的死去，而对于目睹过程的旁来说，也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经验。”莫其道声音有些低沉。

毛毛雨闻言思索着，她尊敬李子行者，她是个极好的修行，以后她也要更加努力修行，在死亡中蜕变。

“可是老师，若是意外死去，不就来不及准备了吗？”毛毛雨说出自己的疑问。

莫其道闻言摸了摸毛毛雨柔软的长发，问了毛毛雨一个问题：“你知道修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更好的面对生吗？”毛毛雨回答。

“没错，可别忘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莫其道眯着那双睿智而平和的眼睛。

毛毛雨疑惑的眼神看进老师的眼睛。

莫其道柔和的嗓音响起：“为了更好的活，为了更好的死。”

“我们在活的过程中修行，迎接死亡，在死之前修行，努力活着。即便意外让措手不及，你也已是在死之前修行，那一刻，没有过程的长短而言，只在乎你之前所做的准备。”莫其道继续说道。

毛毛雨压着唇思索着老师话。师徒二良久都没有出声。

“老师，我想跟您一起去李子行者那里，可以吗？”毛毛雨站起身来，做起了暗。眼睛里带着虔诚与向往。

“自然可以，李子行者会很开心的。”莫其道笑着打开了收音机播放音乐，自己在毛毛雨身前打起了暗拳。

“老师，接下来的作业——”毛毛雨开，却被老师截住了话。

“专注。”莫其道轻声提醒。

毛毛雨听话闭嘴，一时忘了活在当下的意思。

毛毛雨很快进状态，伸出手臂、踢腿、旋转、侧卧，将身体与心灵结合，全身畅通，神爽利。

待清醒到一定时刻，老师丢给了她一盆仙掌，给她接下来的一个作业。那就是，以仙掌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世界，没有限制，但十天后得完成。

毛毛雨只疑惑一点，问道：“老师，为什么是仙掌？”

莫其道一本正经回道：“我家里只有仙掌还算轻巧，不然阳台上那些大盆的植物你搬起来也不方便啊。”

……毛毛雨沉默。

暗时代有规定，一个孩子出生伊始便由父母决定是否给孩子请老师，老师可以自由决定是否答应，因为，一个老师一生中只能有一个学生，一个学生一生中也只能有一个老师。老师负责跟教育有关的所有经费，可按照自己的规矩给学生布置作业，没有所谓的假期，没有所谓的上课标准，学生不听话，则会上报暗教局，那个专门负责师生事宜的机关，轻则通报批评，重则监禁几。直到学生考到工作证书为止，学生才可享受和老师一样的地位，二者有缘，便可做一辈子的朋友，那时已无作业可言。余下的，只靠自己的修行。

告别师傅，毛毛雨打车回家，进屋后，放下仙掌，拿出手机，和兜里的便签纸，刚刚司机大叔写给她的，因为他车里放的一首歌简直太合她的胃，就请他告诉她歌名，司机跟她说是树森组合的歌曲，树森组合有三位歌手，一个黑种，一个白种，一个黄种。他们长居商河森林，刚刚成名的歌手，因为参加一档可朋秀的音乐节目，凭实力走红，潜力巨大。

毛毛雨下载了他们全部的歌，自上个月开始，他们只出了一张专辑，里面有六首歌，毛毛雨下完后开始试听，只觉有创意、有内容、有度，旋律简单优美。简直实力圈。

手机里循环播放着树森组合的歌曲，毛毛雨在客厅里四处走动打扫卫生，仙掌被她暂时放在了阳台，之后骑着自行车去超市购物，填满了冰箱。

忙完后，爸妈回来做午饭，他们吃过饭出去上班后，毛毛虫便到阳台坐着，双手撑着下，认真的盯着那盆仙掌，陷思。

不知不觉，皓月当空，月明星稀。期间爸妈下班回来后都是轻手轻脚的没有打扰她，毛毛雨一直在静坐、思考，放松的身体，专注的目光。

直到哥哥的声音出现，毛毛雨才回过心神，抱着仙掌出去。

“哥哥”毛毛雨还没见到就喊。

“毛毛”毛毛虫略有沉重的语调响起，面容有些憔悴，眉紧锁，眼神极为不清。

毛毛雨见状，不由担忧问他：“哥你怎么了？”，总觉得他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一直以来笑眯眯的开朗的哥哥怎么会作这番表。

爸妈坐在沙发另一，优雅而缓慢的喝着暗绿茶，暗时代最美味的一种名茶，和暗无茶并列为暗时代两大瑰宝。以颜色黑绿相间、味清新、略带苦涩、隐有醇香著称。一直是爸妈的心。

相比毛毛雨的担心，他们只是坐在那里，偶尔抬眼看一眼哥哥，却丝毫没有要询问的意向。

对于毛毛雨的问题，毛毛虫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的盘腿坐了起来，手放在了两个膝盖上，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直视正前方，地做了几个腹式呼吸。

继而开：“连森乡死了一个。”

毛毛雨想了一会儿，犹豫道：“每天都在死。”言下之意，这是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可他是我杀的？”毛毛虫目光似在闪烁，又仿佛无比坚定。

“为什么？”毛毛雨相信哥哥，她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若真是触犯了暗法，哥哥就不可能回来，暗时代虽然有贫富差距，但却没有法律的不同，除非哥哥杀合法。

毛毛虫顿了一会儿道：“我们一起上山采药，他被毒蛇咬了，虽然我即刻给他吸了伤，可是，那是暗毒蛇，毒素进体的一秒钟便可以遍布全身，任何药物和措施都挽救不了。而且——”

“而且？”

“而且，它会让全身抽痛不止，折磨二十分钟左右才会让死去。”

“你——”

“我见他表痛苦的狰狞，声音惨烈，全身乌黑，便，便用镰刀了结了他。”

“那——”

“我原本不觉得我做的错，反而觉得自己帮助了他解脱，我对生死看的向来很开。可是……

”可是？”毛毛雨低眸呢喃，因着老师的教导，她似乎已经知道了哥哥的纠结与遗憾，以及自责。

毛毛虫似是陷了回忆，回忆起当时他的不以为然，回忆起当时那个男的痛苦，回忆起，他的家的无声指责，以及，村长的语重心长。

他又一次皱起了川字眉，却还是坐的笔直。

“后来，他的家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等了好久，村长找我谈了些话。”

“他说……”毛毛雨平静的看着他。

毛毛虫笑了一下道：“他说，没有可以决定另一个的死亡，那个生前修行无数，却不想遭遇意外，可即便死亡，对修行来说也是一种机会，我却生生的扼杀了这个机会，这个虽不是他心所愿却代价惨重的机会。”

其他的话语不必再过多说明，毛毛虫已经知道其中轻重，他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