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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法略向这边扫了扫，冷哼了一声，便也随庆云去了。

待二走远，萧云长这才森然望定席阐文，

“席叔，我不想杀你。

正是因为不想见你死，才出刀将你留下来。”

席阐文气若游丝，浑身无力，只能微微抬了抬下颌，示意萧云长走近些。

萧云长此时对席阐文已经毫无忌惮，毕竟对方对自己亦师亦父，谊尚在，既然已经如此重伤，何不将就一二？

于是他便走上几步，将耳朵凑到了对方面前。

席阐文的声音轻如蚊蚋，夹杂着剧痛撕扯出的颤抖和抽搐，但是语气依然平和威严，思路也没有丝毫紊，

“你，有自己的选择。

我，不怪你。

可是我受你父亲重托，有几句话，还是不得不说。

萧衍只要能度过此劫，就莫要再生杀他的念了。

萧鸾失道，子嗣无德，国之动，便在顷刻。

就算我们此行无法请动萧子良，萧衍也必是能举大事之。

此时如果站错了位置，可就祸及子孙了！”

“席叔！我知道您是好心，今也是我萧云长对不住您！

他我必父事席叔，加倍报还！

可是今上已经许诺，此行若是除掉萧衍，便会封我楚王，兼南兖，荆州两州州事！

届时我等还愁不得一番作为吗？”

“糊涂啊！糊涂！

你数一数武帝以降萧姓诸王，有一个好结果吗？

萧鸾今封你为王，明你就是他欲拔之刺。

蛇蝎之侧，荣华益显，益堪忧虞啊！”

席阐文一只手抓在萧云长的臂弯，用力晃动，也不知怎么就来了力气，声音也是越喊越凄惶，伴着血水一起吐出，格外狰狞可怖。

萧云长忙将他身躯扶稳，长叹道，

“哎，可惜，我已经出了手，回不得了！”

“你听我说，你出刀的时候，我用身体挡住了刀光。

当时诸都陷苦战，没有看见是你伤了我！

我不说，你自然还能回！

我现在也不多劝你，但若萧衍度过此劫，

云长，你且慎作选择！”

萧云长抬首，望向幽的夜径，苦笑一声，

“呵！真的还能回吗？

也好！

若是他萧衍真有如此神通度过今大限，我便从了席叔又如何？”

席阐文闻言，一咧嘴，血浆血块哗啦啦挂下一篇，顿时一阵眩晕，再也坚持不住，彻底软倒下去。

“你知道吗？

你刚才将那个伤者，还给了凶手。”

觉法就像很随意的在说一件寻常的事实，

从他的气里，丝毫察觉不出任何感的波动。

“怎么可能？

大师你这次可是走眼了。

刚才那两位我都认识，

席叔和萧兄弟的感，旁看上去，那是亲若父子呢！”

“我不会看走眼。

也许，是平里的旁都看走了眼呢？”

“大师，你这话说得就没道理啦！”

听着庆云的嗔怪，觉法淡淡一笑，也不愿再就此事纠缠，只是将话锋一转，

“前方像似还有争斗，庆小友要不要活动活动筋骨，也来试试身手？”

庆云经过刚才一番高空坠落，贴地滑翔，对于速度的感觉有了一层新的认识，此时刚刚调整好状态，正是浑身舒泰的当，恰愁没有机会拉拉筋骨。

此时听了觉法的建议，连忙应声，

“大师既是如此吩咐，小子敢不从命？”

“嗯，很好！走！”

路随山转，在一片开阔处，有三个被十余名黑衣围在当中。

那些黑衣各个手持利刃，中衔枚，队形很有层次，

虽然数占了绝对优势，依然没有得意忘形，谨守方寸，一看平里便是训练有素。

被围住的三状态却都不太好，自然正是萧衍，太史叔明和褚童子。

褚童子本就曾是刘宋朝衔枚军的一员，

他的潜踪功夫都是得于此时，后来萧齐易帜，自己被清理出了衔枚军。

衔枚军是秘密部队，搞内部肃清，为了安全起见自然不会留活。

但是褚童子运气不错，恰好为竟陵王萧子良所救，这才成为对方的死士。

褚童子对衔枚军的行事作风非常了解，因此对于今夜异状，他也早有所察，立即报于萧衍。

萧衍一听，心下大骇！

衔枚军乃是南朝王室手中利刃，此刻忽然出动，定然也是得了萧子良得消息，意在后山。

于是他便不顾安危，带诸上山示警。

路上先是席阐文，萧云长被杀手冲散，

三一路战至此处，那褚童子因为浑身手段无处施展，此时已经满身是伤，几乎失了战力；

太史叔明箭壶已空，左臂软垂，右手握着一柄短戟尚在勉励支撑；

萧衍仍是一袭白衣，但身上血迹遍染，也不知那些是敌的，那些是自己的。

只是他风姿依然不减，擎剑傲立。

庆云和觉法忽然出现，瞬间就吸引来几十道目光。

觉法在庆云肩一拍，低声说道，

“我看着那个领的，其他给你了。”

庆云大惊，正想争辩，

“这么多……？哎呦！”

他只觉一罡风在背后腾起，显然并非是要对自己造成伤害，

但是他的脚步瞬间无法站定，离地飘起，

那种刚刚熟悉的摆脱引力束缚的自由感在此刻忽然附体，

前方的十数道黑影就像瞬间被吸引过来一般，距离迅速地拉近！

庆云别无选择，借着觉法一掌之力，躬身摆腿，宛若游鱼，

浑身化作剑意向战团直涌过去。

风水涣，三，涣其躬，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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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读者可能会质疑觉法大师信吟出的小令不合格律，平仄搭配颇有不妥之处。那我们就抽个小空来讨论一下诗词格律那些事。

唐朝格律诗的理论雏形，是南朝沈约的《文心雕龙》。声调，是汉语独有的魅力。对于诗词的美感来说，有韵律之美，意境之美，辞藻之美。大多数其他语言在韵律美上只能依靠押韵和节奏做一些文章，但是沈约提出的飞沉是针对汉语的独有音韵理论，就是利用汉语的声调形成自然飞沉，抑扬顿挫，错落有致，在诵读时别有风味。飞沉运用最基本的形态就是马蹄形和波形，平仄相间。这种美感被广泛接受和应用大约在盛唐，此前的一些诗，包括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都对此把握不甚严谨。

此后随着曲的发展，词与曲之间逐渐形成搭配。哪些音阶宜用平，哪些音阶宜用仄，可以将词在曲中发音清楚，就形成了中文填词的特有格律。后文我们会讲到一些乐曲知识，大家就会了解当时的中华小曲库有多么匮乏。不过这也不丢，当时世界其他文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