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表严肃中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诮、三分漫不经心、一分鄙夷的说道，“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是王美娟的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孩儿说着话，小心谨慎的往门外张望了一眼，随后马上走进来。

“你是哪个儿。”沈气有些不好，问的也古怪，很显然他对这位有意见。

“哪个？”孩儿一怔，随后说道，“我是大儿。”

“请坐。”李然比较中立，他严肃的说道，“我先简单说说你母亲的病。”

周从文拍了拍沈，示意他不要那么大的意见，坐在椅子上观察患者的儿。

她打扮的有些妖艳，脂掩盖了青涩，但举手抬足的行为却露她一直在假装成熟。

李然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患者的况，类似的病比较麻烦，要代两遍。

而且医生说的和患者、患者家属听到的不一定是同样的一个意思。

这种代两遍的事儿，特别容易出岔子。

所以说完之后李然又问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么，现在可以问，也可以随时找我。”

“医生，你说手术不大，是吧。”孩儿问道。

“嗯，手术的话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切20-25cm的子，把肋骨撑开，进去切掉一段肺叶；再有就是在胸壁上打3个2cm的，用器械进去。”

“前者好处是花费少，但缺点是恢复的慢，身体损伤比较大。后者的好处是……”

李然生怕患者家属听不懂，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至于做手术的术者也有选择，可以请医大二院的专家来做手术，3000快钱飞刀费用；要是家里经济条件不支持，咱们也可以选择让我们主任做。”

“咱们自己做的多么？”孩儿觉得自己的话特别多，有些不好意思，踌躇半晌最后但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还行，做过十多例，术后恢复都挺好的。但手术就是手术，不管是医大的教授还是我们李主任做，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李然严肃说道，“具体的等做术前代再细聊。”

孩儿怔了一下，双手搓着衣角，似乎有什么事儿很难做决断。

“三千块钱的确不少，但医大教授的水平也肯定比我们这儿高。”李然把话说明白，“具体你仔细想想，主要是和你母亲商量一下，尊重患者的意见。

等你们商量出来同意的意见，然后给我们个信儿就行。”

“嗯。”孩儿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

“你其他两个妹妹呢？”沈问道，“叫到一起商量，手术是大事，最好所有家属都同意。”

孩儿听沈这么说，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沈一怔，他最是看不得患者家属哭。有患者当他面哭的时候沈都会手足无措，大脑宕机，直接一片空白。

而眼前的况好像比沈预想的复杂了很多，前面是患者哭，接下来她儿来询问况后又哭。

都是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眼前这个孩儿可要比患者

“别哭，手术不大。”李然严肃的说道，“出事的概率很小，我见过几十上百台手术，都没什么问题，术后三天基本就能出院。”

李然越是安慰，孩儿哭的越是伤心。

“你冷静一下，要是我之前说的太严肃……太严厉的话请你多包涵。”李然继续安抚道，“出事是有概率的，是一种可能，不是说……”

“你是因为家里的事儿哭么？”周从文忽然打断了李然的话，柔声问道。

孩儿听他这么说，哭的愈发伤心起来。

几个医生都无可奈何，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周从文有些庆幸，多亏了屋子里多，要不然怕是孩儿刚一哭，自己就得拔腿就跑，省得瓜田李下的别说三道四自己讲不清楚。

柳小别站起来坐到孩儿身边温言安慰。

安慰了好一会，孩儿才渐渐好起来。

柳小别询问况，她抽噎着说道，“她是我继母，我没见过我亲妈。”

“……”

李然、沈都怔住。

这话说的和之前患者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爸去世之后我就辍学出来打工了，在开发区的一家洗车行上班。”

“我真的没钱，真的没钱。”

她越说越是难过，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流出来。

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周从文才听明白。

原来她父亲和继母是后走到一起去的，父亲在三年前去世，她就辍学出来打工，每个月给家里200快钱，剩下的她都攒起来。

但患者基本1-2个月就会问她要一次钱，多少无所谓，每次要钱的时候都很不客气，甚至追到洗车行连打带骂。

患者不光是对她这个继如此，对自己亲生的儿也一样。

她的两个亲生儿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相继去了南方，杳无音信。

孩儿不忍心留继母一个生活，勉强留在江海市。

所以患者住院后当天赶过来的只有她一个。

这种现实中罗生门的故事听的沈一愣一愣的，前后对比患者和患者家属的表、神态，沈竟然发现自己更相信眼前这位小姑娘说的话。

“别哭。”周从文很平淡的说道，“要是手不宽裕的话就不请教授做手术。手术不难，我们做也一样。术中术后会尽量省钱，花不了多少。”

“谢谢，谢谢。”孩儿站起来，鞠了一个躬。

看她出门，周从文侧问道，“沈，你觉得谁说的是对的？”

沈沉吟了很久，很慎重的说道，“可能一一半吧。”

“是么？”周从文问道。

“你们还真是没有啊。”柳小别鄙夷的说道，“这姑娘多可怜。”

“总要术前评估一下患者的状态，不光是身体状态，还有心理状态。”周从文习以为常的说道，“不光是患者，还有患者家属，我们需要知道术后怎么处置。”

“什么怎么处置？”沈有些疑惑，他还沉浸在两段不同的叙述之中难以自拔。

“给你举个例子吧。”周从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