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开一条路，周从文看见老怀里抱着一条宠物狗，微微皱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老家，您哪不舒服？”周从文站起来客客气气的问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老怀里的宠物狗，带宠物来看病的的确不多。

估计是家里没，狗子还特别黏他，实在扔不下。

“我给我家狗看病。”老走进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表。

“……”周从文一怔，沈站在老身边也一下子怔住。

其他医生听到老这么说，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看过去。

好多道目光落在身上，老更是不好意思，微微躬身，“这是挂号票，我挂了号的。”

周从文哭笑不得，“老家，您的狗生病去宠物医院，要么去兽医院，我们这儿……”

说到这里，周从文也顿了一下。自己这里算是什么？

上一世他倒是听过宠物医院的医生怎么描述的，他们管医生叫医。

没什么不顺耳，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周从文总是无法接受医这个称呼。

见满屋子的医生都愣住，老无奈的说道，“我先去了宠物医院，那面收费太贵了，这不是琢磨着咱们看病便宜么。”

周从文叹了气，“老家，我们没有行医资格。”

“不用，不用。”老连忙说道，“你……您帮着开点咱们吃的药就可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袋里摸出一张挂好票。

沈好奇，接过挂好票看了一眼。

上面在患者姓名一栏里明明白白写着“狗”的字样，年龄：1岁，别：男。

沈挠。

“医生，您帮着看一眼。”老一只手抱着宠物狗，姿势有些别扭的双手合十，十分卑微的冲着屋子里的鞠了一个罗圈躬。

他生怕得罪了谁，满脸堆笑，小心翼翼。

周从文无奈，“关键是我们不会啊，用药的剂量都是有说法的，要是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

“医生，拜托拜托。”老见其他都不说话，只有周从文在和自己流，重心放在周从文的身上，冲着他不断鞠躬。

“老爷子，宠物医院要多少钱啊。”沈好奇的询问道。

“别提了。”老叹了气，一只手抱着宠物狗，另外一只手想要掏什么东西，别别扭扭的。

“咬么？没事的话我帮你抱着？”沈成天招猫逗狗，试探着伸手摸了一下狗。

狗子很乖，不等沈摸到它就把凑到手下面。

还真是好盘呢，沈眉开眼笑。

“可乖了呢。”老说道，“那麻烦帮我抱一下，谢谢，谢谢。”

沈接过宠物狗，周从文真想一脚踹在沈的上让他滚出去。

接手之后再想送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宠物医院开的单子，我还以为百十来块钱就能解决。钱不少，但豆豆生病总得给看不是。”老从袋里又摸出来一张纸，给周从文。

很熟悉的处方，不过并不正规，上面写着各种检查，累积价钱988元。

周从文咂舌。

难怪老要抱着狗来医院看病，现在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也就700块钱左右，给狗看一次病就要小1000块。

这要是急诊科给一个感冒的患者看病，一下子花这么多，患者还不得闹翻了天？

“我去！”沈一只手轻盘狗，凑过来看了一眼，一下子被惊到。

“抢钱么？”

“现在能给宠物做化验的医院比较少，收费贵点也合理。”周从文不想提这些事儿，淡淡的敷衍过去。

“医生……”

“它怎么了？”周从文问道。

“这几天咳嗽的厉害，还喘不上气。平时我一早带着下楼，跑的可欢实了，但这两天就发蔫。”

周从文拿出听诊器，沈安抚着叫做豆豆的宠物狗，做了听诊。

听诊很明确，双肺可闻及大量的散在湿罗音。

周从文把手放到豆豆的身上，通过豆豆呼吸和一次叫声感觉到语颤增强。

“老家。”

“诶，诶。”老的态度极度卑微。

为了不花1000块钱还能给自家狗子看上病，他并不介意给几乎能当自己孙子的周从文鞠躬。

“感觉，我只说我的感觉。”周从文谨慎的说道，“是肺炎，您去药店给它买点消炎药、平喘的药服就行。剂量……参照儿童剂量的一半？”

“肺炎？那您帮我开点药好么？”老说道，“我有医保卡。”

“不行。”周从文果断的否定，“这个挂好票我帮您退了，省两块五是两块五，但走您的医保卡开药是不行的。”

周从文在挂号票背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退”字，又盖上自己的印章。

“那好吧。”老也不要求太多，仔细询问了要吃什么药，并用笔写下来，这才从沈怀里接过豆豆，再次表达感谢，转身离去。

“从文，不会出事吧。”沈看着老离去的身影叹息问道。

“应该不会，挂号票已经退了，不算在咱们这儿看病，我也没写病历。”周从文仔细想了半天，发现没什么疏漏。

但这种事有没有疏漏不要紧，主要是看事主当不当。

真要是碰到不当的，回一顿咬，哪怕周从文做的天衣无缝也没有一点用。

“抱着狗子来医院看病，这老爷子真敢想。”

“便宜么。”周从文淡淡说道，“一台阑尾切除术手术费才68块钱，这是至少两名外科医生、一到两名麻醉师、一名器械护士、一名巡回护士忙叨一个多小时的收。”

“一小时十几块钱，不少了。”沈哈哈一笑。

他知道周从文要说什么，但解决不了的事想多了也没用，还不如哈哈一笑就这么过去。

“也是。”周从文微微一笑，把这事儿给忘到脑后。

在周从文的记忆里还没遇到过抱着宠物来大型公立医院看病的，从前在网络上倒是见过类似的新闻，不过只要没有相关医疗纠纷就可以。

“走，抽根烟去。”沈也不在意这事儿，他想的没有周从文多。

毕竟2002年的医疗纠纷不多，医患之间的关系还算是融洽，这事儿沈完全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