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沈和倪总不约而同的沉默下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周从文的词里行间充满了一种自信，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莫名其妙的自信，毕竟有实例证明，但两心中各有想法。

“沈，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一个患者，在家啪啪啪的时候先心病的栓子脱落？”周从文忽然问道。

做手术开车么？

沈一怔，但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周从文拿这事儿来说笑似乎有点不适合。

“记得。”沈不管心里怎么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低往外面一点点拽尿管，把瓶塞拉出来。

“那时候你问我能不能治，我说现在很难。”周从文并不是开车，话题一转来到治疗上。

沈一怔，他一边觉得周从文在很正经的说治疗、说疾病、说诊断；一边觉得周从文开车都快开飞起来，而且特别自然，自己怀疑他开车却又没有证据。

啪啪啪出现的脑梗和自己往直肠里塞异物……

似乎能很密切的联系起来，难道说直肠异物和脑梗有什么关系？

沈念一闪，周从文就打断了他的胡思想。

“现在的况只能溶栓，最好的方式是置管溶栓，但医大二院神经介好像没开展吧。”

“是。”沈道。

“患者后来怎么样了？”周从文问道。

“静脉溶栓，效果还不错。”沈道，“我去看了几次，因为送来的早，治疗及时，估计不会有事。”

“那就好。”周从文道，“如果技术再进步，比如说这个塞就像是血栓……”

沈猛然一怔。

周从文的话好像是一道炸雷，在他大脑皮层炸裂开。

这段时间沈会很经常的想起那个脑梗的生，和她八卦的来历、和王雪腾都没有任何关系。

患者在幸福的云端徜徉，忽然肢体活动不灵，瞬间跌落地狱，这种前后的反差是沈无法接受的。

他有时候担心自己，有时候又悲天悯的想那个生才20多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忽然生病，半身不遂，以后怎么办？

可周从文都说暂时还没办法，沈主观意识也不去做无用功，但潜意识里还是经常在琢磨办法。

眼睛落在随着尿管一点点被拉出来的瓶塞上，沈怔住。

按照周从文的说法，瓶塞如果是血栓的话，那么尿管是导丝……

在患者被送来医院、血栓栓子还比较小、比较新鲜的前提下把血栓“拉”出来！

这是可行的！

虽然有一些限定条件，但周从文的话无疑是可行的！

沈脑海里出现无数的惊叹号，耳边开始翁鸣，沙沙作响，都是噪音。

手术室里其他说什么沈都听不到，他隐约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喂。”周从文感觉沈不对，拉瓶塞拉的好好的，一下子停住，跟木偶似的。

“喂！”周从文叫了一声，沈没反应，他用肩膀撞沈的肩膀。

“啊？”

“活，你想什么呢？”周从文沉声道。

“从文……”沈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你说……你说……”

“怎么还结了？我说什么？”周从文奇怪的问道。

他只是想到奥利达的示范手术，顺和沈说一句，没想到沈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从文，你的意思是心脑血管里的栓子也能拉出来？”

倪总听沈这么说，差点没“噗嗤”笑出声。

怎么可能！

栓子有多小沈心里没数么？拉出来？经过九转十八弯的血管拉出来？开什么玩笑。

这又不是科幻小说。

然而下一秒，周从文淡淡说道，“小别在庞克庄的实验室应该已经做出了类似的导管。其实原理很简单，就像你拿的20号的尿管一样。”

“……”

倪总怔住，周从文在说什么？

而沈全身的温度骤然升高，最近困扰他很久的事儿猛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有了一个答案。

熊熊火焰燃烧着，他的眼睛里转动的不再是一个八卦图案，而是无穷无尽的烈火。

“但作么……比较难。”周从文淡淡说道，“再说，你还没结婚，也没孩子，总心介手术什么。”

“你也没结婚，也没孩子。”沈立即把周从文怼到墙角。

周从文侧看沈。

自己一直想要抓沈做胸腔镜。

沈的起步要比李然早很多，可是李然刻苦而专心，现在扶镜子、小结节定位的手法都已经比较成熟，周从文准备近期放李然做手术。

而沈这货水平虽然也有缓慢的进步，但却和李然没法比。

这一点周从文也比较无奈。

可是！

刚刚那一瞬间，周从文在沈的身上感受到一子陌生的热切与渴望。

“你想学介手术？”周从文有些不解。

“我……我最近想，那个患者太可怜了。”沈小声说道，“每次去看她，我都不敢进病房，只能去医生办公室问问况。”

“有时候看她爸妈蹲在外面哭，一次比一次老，她男朋友也跑了……真特么不是东西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跑了，又这样的么。”

“很正常，说正经事。”周从文打断了沈的唠叨。

“我琢磨要是这个办法可行，是不是24小时之内就能恢复正常，跟没这事儿一样？”沈问道。

这话说得……沈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竟然问出来如此不专业的话。

可没想到周从文却点了点，“是。”

“！！！”

“！！！”

沈和倪总顶飘起无数的惊叹号。

真的？

“真的。”周从文淡淡说道，“这几天取栓导管送过来，可以试试。不过心梗也很重要，先试试突发心梗患者的取栓治疗。”

沈身上、眼睛里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烈火熊熊，噼里啪啦作响。

周从文笑了。

要孩子之前避线半年就行，而且沈年轻，防护做好，别穿铅衣、围前裙，让沈穿加料的，把脖领、帽子、护臂都戴上。

但现在不知道沈这货到底是三分钟热血，还是真的忽然开窍。

事有点意思了，周从文眼睛渐渐眯起来，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