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白天，小孩又背着那个米妮书包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你们还没有找到我的书？妈妈今天去鼹鼠叔叔家做客，我好不容易瞒住了她，她还没有现我的书被偷走了。我瞒不过妈妈的，她一定会现的，你们什么时候能帮我找到书？”

唐陌的脸色有点苍白，他揉了揉太阳：“你今天有想起什么关于那本书的线索吗？”

小孩很不满地说：“我说过啦，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不我记得啦！”

唐陌提醒道：“这是第二个白天了。”

这句话一落下，小孩没再说话，但唐陌能感觉到在这一层又一层的马赛克之下，小孩应该用很古怪的眼神在看自己。她说：“你是天使，你看过那么多书，你当然知道那本书啦。我又不是天使，我最讨厌看书了，我怎么会知道一本书的线索。明明你才知道！”

“叮咚！天使获得提示二‘来自马赛克的鄙视’。”

唐陌：“……”

小孩身体颤抖，不停地擦眼泪，可现在再没有敢去靠近她、安慰她。

无论她外表怎样柔弱，这始终是个杀犯。

李彬也猛点：“不错，我听了你说的话就感觉你不对劲了。那三天生的事，就你记得最清楚，还能说出具体的时间。你肯定早就编好了谎话，才能那么顺畅地说出。”

这一点十分明显，当李彬指出来后，黎文三都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你肯定是偷渡客，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杀？这也太可怕了。”

小孩还努力地在狡辩：“我没有……”但哭喊着说了几句后，她似乎也觉得不可能有再相信她，便放弃了挣扎，不再说话，只是一直在哭。

唐陌没理会厨子的感叹，他说：“洛先生，你觉得这样的猜测正确吗？”

洛风城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唐陌突然将话题引向他，他反问了一句：“现在谁是偷渡客，还需要猜测吗？其他线索可以不必多说了，这两点已经足够证明谁是偷渡客。只不过我挺好奇……你杀了谁？”

众把目光全部转向小孩。

眼泪再多，也会流，但是的恐惧却不会消失。

地下的角落里，大鼹鼠咔嚓咔嚓地挖土，吹着讥讽尖锐的哨。它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血淋淋的，大嚼动，细小的眼睛悄悄地看向七。小孩害怕得瑟瑟抖，她流不出泪了，她求助地看向林巧。这个大学生还是心软，不忍心地转过，不去看她，眼不见为净。

良久，一道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你们都认定我是偷渡客吗……是，我杀了他，但那不算杀，根本不算！”小孩低着，任谁都想不到，刚才还哭得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此刻声音冰冷得仿佛寒铁，她猛地抬起：“那能算杀吗？我给予了他生命，他根本不该活下来，他不该！”

被到绝境的声音响彻，尖利刺耳。

这时候很多才想起来，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十分瘦弱，脸色也很不好，但她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不小了，不能因为小姑娘长得矮小就觉得这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都快成年了。

唐陌惊讶地蹙眉。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没等他开，洛风城就已经说道：“你杀的不是你的父母？”

小姑娘脸上划过一抹凄惨又无助的表：“我怎么可能杀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对我那么好。我杀的，是那个根本不该出生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