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这几估计不是对手，还是不要徒增杀孽来的好。

我向这几求助，希望他们能帮我返回宗门，毕竟门中还有，实在不行，我躲在暗道里就是了。这几个同意了，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正道之间互相帮助是常有的事。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抢着答应的不是那个看上去年长的，反而是那个出恶言的少年。

一路上几客气了不少，估计是不知道陆府剑门出了什么事，所以还以为跟原来一样强盛，听到了我报出门派的名字，自然礼敬有加。

所有变数，都在到陆府剑门的山门外的时候。

我也是犯贱，服侍那魔有些时了，在几下马之后，躬身带他们踏进山门。门中已经被清理净，氤氲的血气早就挥散一空，只有几在台阶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书，身上还有些伤没好利索，几个比我年纪还小的弟子来回跑动，似是完成同门师兄、前辈的命令。

稍年长的白衣男子名叫莫清古，在一路上三缄其，不过还是被我给问出来了。在门中主事的开之前，莫清古率先开，但却不是对我们陆府剑门的任何一个说的。

“师弟，原来飞鸽传书的内容没有错，陆府剑门果然是被蟑甲杀得差不多了，这正是你我兄弟发财的时候啦。”

我门派的众还未解其意，几就抽出剑来。软剑藏在腰间，平时并不显眼。也不知是几杀意渐隆，还是果然这剑有什么名，冷冷的寒光，直接照得我打了个冷颤。

一声令下，几冲杀上去，把各位师兄弟砍翻在地。这些天早已熟悉了死亡的我，看屠杀得场景早已冷漠，只是在陆府剑门之中，都是熟悉的一砖一瓦，和熟悉的师兄弟们，我一阵热血翻滚，赤手空拳与几搏斗。

只怨我平时学艺不，打不过这几个丧心病狂的杂种！又是三个月之前一样的场景，师兄弟们的求饶被他们当作笑料，没有被放过。那魔蟑甲好歹也不是见就杀，这几与之相比，属实该死。可我像那些刚刚死去，体温还未退去的师兄弟一样，蔓延全身的无力感，仿佛被钉在木墩上，等着被砍的一样。

我是，不是牲！我不允许！我又爬起来，一拳狠狠砸向莫清古，只是他稍一闪身，我就摔倒在地上，艰难地再爬起来，只是一脚，就被踢到墙角，再也站不起来。

我自己不要睁眼，不想看见师兄弟的死状，可听着他们的哀嚎，我眼睛瞪得死死的，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连同他们的门派一起，全部杀光！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须臾，听到的只是笑声了。

这次，是真的灭门了。莫清古唤来那个一直嚣张跋扈的莫清肃来捏捏肩膀。

“我这肩膀都砍酸了，哎，何必呢，真是……太……过瘾了！哈哈哈哈哈，师弟，你看见了吗，这几个死的时候还不忘求饶，好像我们真的会放过他们一样！”

莫清古一把投出软剑，在我的肩上，原来他们不是忘了我了，原来是要好好的折磨我！

“说吧，你们门中的典籍和宝物都在哪儿呢？要是都出来，说不定……我去求我们掌门，收你做个……杂役。”

又是一阵哄笑声，我被莫清肃一把提起来，就往内门走。我说还是不说，说的话我就是门中的罪，不过说不定可以活下来，那我就有机会可以报仇，不过，他们真的会放过我吗？

不敢不想，但总是想不出一个结果。

就在他们耗尽耐心，也耗尽打骂的力气之后，决定就地处决闭不言的我。就在此时，一把阔剑飞进内堂，砍下莫清古的颅之后，钉在墙上，剑身也进墙中，只有剑柄露在外面，莫清古的脑袋，正正好好，呆在剑柄上。

这几的领就这么死了，其余喽啰倒也是反应快，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一步一步非常轻盈，蟑甲踏进内堂。我求他救我，求他帮我报仇，我想告诉他那些有多该死。

蟑甲却放声大笑，说他一路都跟着我，什么都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比这个方式更加让痛恨！明明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见死不救，他知道这些是无辜的！

“恨我吗？不错不错，和恨都是进步的动力，尤其是恨，更！有！效！”

他说完了之后，从墙上拔出阔剑，丢在我身上。我艰难的接住，恨意催使我站得笔直，没有一丝摇晃。

“你看到了，这就是名门正派，喏，你看你看，刚才那么多求饶，他们放过谁了？你要是恨我不出手救，不如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同门。”

是啊，我恨他什么好呢？本来我们陆府剑门跟他就有血海仇，他不斩除根就算了，怎么可能指望他来救呢？更何况，他也救了我了。

“剑拿好了，这几个，你自己杀，自己的仇，自己报！”

这几句话像咒语一样，我浑身充满了力气，挥动大剑，砍下了莫清肃的脑袋。看到脑袋滚落在地上，脸上的表定格在惊恐的样子。我好像也魔了，竟然有些痛快。

“嗯……砍啊，说明还恨得不够厉害，好吧，目前也就只有这样了。”

说着不满意，但是看的出来，蟑甲想让我也变成他那样的魔，更加狠毒。

“就说嘛，陆府剑门的功夫不怎么样，要不然那会被这几个小崽子给灭门呢，哈哈哈哈哈哈。”

恨意还未退却，又新增杀气，我双手举起大剑，手起刀落，每个身上都出现了数条伤，每一条都能透过血看见骨骼。见几眼神涣散，应该是死透了，我放下剑，瘫倒在地，全身充盈的力量都消失了。而这把剑，重量又回来了，压在我身上，喘不过气来，一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一颗火星唤醒了我，陆府剑门化成一片火海，零星的火光崩现，落在地上，又立刻消失在土里。我赶紧爬起来，面对魔跪了下去，磕在地上，叫了一声师父。

“好，走。”

蟑甲身上的癫狂消失了不少，转身就走，我起身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回，只是把背后背着的剑丢给我，我勉强接住，打了个结，背在身后。

“你知道吗，这把剑跟了我二十年了，虽然我被称作魔，可这把剑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

我开始相信这是一个身负血海仇的复仇者了，我开始相信他只是行为乖张，并不是一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