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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患难才知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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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以为宾主尽欢,只有两个不是这么想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敖迟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但也不是一个凡事不过脑子的,一定要想办法报复。我还是会注意到敖迟行的样子,这就是强打起的神,强作出的笑脸。

相信一切都是因为,袁祈雨没有出现。

袁祈雨本来就比较少露面,这跟她生的前半段有关。风月场所这个词已经是我能想到的,对袁祈雨之前所处的地方的称呼。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你侬我侬。不是才子佳的言之地,也不是风流名士的吟诗所在。

讲得直白些,就是一座娼馆。

娼馆出身,再怎么风姿绰约也好,在前终归会自觉低一等。再加之,在师娘来之前,门里都是糙汉子,袁祈雨频繁出现,怕被捕风捉影。再是无数次的诛笔伐,难免心生嫌隙。

于是就居简出,尽一个寻常妻子的本分。

敖迟行在娶她过门之后,一改往里轻佻的样子。在家里,就是一个朴实的丈夫。两也算是相得益彰,相濡以沫。旁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袁祈雨是我救出来的。

私下问问敖迟行,他说得喝酒喝多了之后才有脸说出来。那就趁夜里,大家都睡下之后,带着敖迟出去喝酒。都这个时间了,酒楼茶馆早已歇业,只有娼馆还开着。敖迟行不愿意去那里,我们只好坐在街边,饮酒畅谈。

“大哥啊,还是叫你大哥习惯,还是大哥好啊。”

“那以后还叫大哥,你这是……”

不应该直白得问他,转了几个圈,看时机差不多了,才换了一个温柔得方式问出他和袁祈雨的事

“大哥,我也不瞒你了。我们从水路走,沿着运河北上……”

从水路走,到了冀北之后,再转陆路,一路向西。我们也是一路隐蔽行事,不过也会偶尔招摇,来吸引朱祁玉,以保敖迟行和游成他们。因为如此,敖迟行他们一路的惊险,与朝廷无关。

还是有惊险。

先是钱粮被劫,两只能卖了马匹、车架,换些散碎银子。跟着往来的商队也好,还是两携手翻山越岭也罢,总之一路过得有些凄惨。

这还不算完。除了山贼马匪,还有飞禽猛兽。敖迟行一招架不得,两曾只顾逃窜,走偏了不少的路。银钱本来就不够,也算是雪上加霜。

袁祈雨本来在姑苏的时候,没有锦衣玉食,也不算吃苦。这一路上,生活的苦楚却是尝过了。这要是对我来说,跋山涉水什么的不在话下,也没有什么不能勉强对付的。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子,想要坚持下来,确实有些难。

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充分,是构成袁祈雨离开的全部原因。总之,袁祈雨在一个城镇留了下来,嫁给了一个颇有资产的富商。《琵琶行》中说,商重利轻别离。袁祈雨未来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想知道,只不过如果真的如前辈先贤所说……算了,那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心

有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抛弃”这件事变得合理,或者说,能让心甘愿地接受呢?

袁祈雨有自己的苦衷,我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理解。而这些时间,我也没有见到过袁祈雨对敖迟有什么不满,两之间会有什么嫌隙。反过来,我与敖迟认识的时间更长,感也更厚些。设身处地的带自己,我想任何一个,一个再善于理解他的,也都不会那么坦然接受。

我一直都觉得,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的理解和感同身受。

每个的感都是独一无二的。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件事或者这个。那对于这件事的定会有什么影响呢?千万不要再别如何如何难受的时候说你理解,因为那个根本就不会相信。是我的话,也是一样的。

“老三,不说了,喝酒,喝酒吧。”

我能做的只是通过辛辣的酒,来稀释敖迟的苦闷。这无可奈何,却又只好如此。在金城还要待一些时,还得等游成呢。趁着还有些时间,带敖迟散散心,起码让他接受起现在的状况。

就……在敖迟艰难忍受的时候,游成没来,袁祈雨来了。

是被赶出来的。

重利轻别离,确实没错。但是我以为只是轻别离,也就是聚少离多而已。可是现在遇到的问题是“重利”,袁祈雨被作为一个礼物,送给了与这商好的官家

这位官,就是一个小吏,只是正好负责管辖行商的事。这年过古稀,年纪属实不小了。袁祈雨见时,才知道这……驼背佝偻,瞎了一只眼,又黑又矮,腋下恶臭。连带着酒糟鼻,歪嘴,牙齿都快掉光了。怎么看都不理解,官府怎么会容许这个继续在这个位置上,许是这确实有些本事。

袁祈雨从没提过自己的过往,但这商的见识,哪是一般可比。眼皮一抬,就那么一扫,袁祈雨哪还有秘密留着,被看了个底儿掉。所以袁祈雨自然不是明媒正娶进门的,甚至都不算是纳了小妾,就是花了钱买进门的。

这时候,就不是了,就是一件商品。只要有利可图,商自然就把她送出去,换来自己的利益。

袁祈雨没有办法逃脱,只得被送了过去。这有些恶心的癖好,接连几天,袁祈雨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装作迎合的样子,这才免了看守,也就因为如此,袁祈雨才能逃离。

一路向西。

那原来受的苦,还算是苦?多半都被敖迟给挡了回去。落在袁祈雨身上的,也就是有些时候食不果腹,只能以野果充饥。要不就是跋山涉水,辛苦了这攀树的柔荑和淌水的玉足。比起抛弃敖迟之后所遭受的,幸福得多了。起码在逃出后调戏的时候,能有为她出

去留的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决定的。

敖迟泪如雨下,紧紧搂住袁祈雨。袁祈雨这些天一次受到温暖,也是尽力哭泣。两哭声此起彼伏,融在一起,诉说自己的委屈。只是这些委屈,有的正当,有的不正当。

哭了半晌,两哭声才稀稀拉拉的结束了。袁祈雨攥紧敖迟的手,要往“家”走,敖迟不计前嫌,也就往张府去了。

袁祈雨就不该话多。

“夫君,这些子,我才知道,没有了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世间生存。只有你,才值得托付。”

敖迟停下脚步,瞪着袁祈雨,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哦?是吗?”

敖迟甩手就走,临走还把我拉走,不给袁祈雨一点机会,去求任何可以说得上话的。我本来还寻思敖迟这也太窝囊了,还有些不忿。谁知道敖迟这是怎么被惹着了,我可从没见过他如此气愤的样子。

到了张府。

敖迟把我拉回他的房间:“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走吗?”

“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

敖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凳子上:“因为她提到了‘只有我’三个字。”

“什么?”

我当然不能理解。

“记得吗,初识的时候,我还冒充是师父的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求你帮我把她抢出来,对吧。”

“是啊,那……”

“那个时候她就说过一样的话。离开我的时候,也对那个说过一样的话。今天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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