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成和陈言成一块儿研究出的一种药,治愈效果极佳。没想到啊,治疗外伤的无上良药,最先用上的,竟然是这个一个该死的东西。这还不够,行刑一天之后,还要缓两天,让伤
稍微恢复一下。
我觉得自己应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出手就是杀招,于是,我决定由我最后一个出手。笑阳说他早就料到了,准备了绞刑架,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为了让我最后一个下手,给朱祁钰一个不痛快的死法。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用这种方法。
差不多十几天过后,这
惨无
道的刑罚才结束。
到我了,我把手按在朱祁钰的
上。既然我可以窥视别
的记忆,也可以把记忆施予别
。
我特意选择了受难者的视角,把我见到过的所有涉及到被伤害和被杀害的记忆给朱祁钰看一遍。朱祁钰眼中失去了光华,连最后一点求生欲也慢慢褪去。应该是这样的,尤其是那些我亲手杀死的
的记忆,都
给朱祁钰去欣赏。让他在我的记忆里,多死上几次。
体的痛苦,无论多么难以忍受,都会过去的,都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失。而
回中的死亡,是绝对不会停止的。只要灵魂还存在,还会
回,那就一定会经历生老病死。只是我这次欠阎王一个
,提前让朱祁钰感受
回之苦。
君六说过,妄境中的时间跟现世的时间对比,有百倍的差速。朱祁钰扛了半个时辰,也就相当于经历了五十个时辰的死亡回放。每段死亡的画面,我只截取了死前的一刻时间,这么算来,朱祁钰起码死了四百多次了。这还没有算上那些瞬间死亡的
,那些时间可是紧凑得多。
有句话说叫万死难辞其咎,万死是有点难,不过,也能让那些因为朱祁钰而枉死的
瞑目了。
笑阳传消息回来,说了朝廷的动向。就说朱祁镇公布了朱祁钰的死讯,说是突然
毙的,是因为先天的缺陷,没有
露我的痕迹。
我也算给了姒莜和勿用一个
代,相信他们在地府九幽,也能安心
回了。希望他们来世可以生在一个平凡
家,平凡但是幸福的
家。
张果还是那么的贴心,那么善解
意。站在我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宽慰方式,不那么刻意,不用浮躁的行为,不用违心的措辞。给的真诚和陪伴,让我知道,她永远和我站在一边。
我没让羽衣来观看、参与刑罚。朱祁钰已经被拖走了,我才允许她出来。羽衣学着她母亲的样子,在我的另一边,也是默默站着。
然后是师父、罡鹤、慢行、小四儿、郭增福、郭饲乾,他们也聚在了一起。我还真是太懦弱了,明明还有这么多
和我在一起,我还是这副哭丧的面孔。
这次去了一趟京城,除了报仇之外,我还有一些别的感悟。
之前我不是一直在寻思自己的第五重境界的事
嘛,结合了我的妄境,还有这次京城之行的经验,我觉得我的第五重境界就是与记忆、
回或者是生死有关的事
。我决定闭关,再
一次妄境,考虑清楚到底,这到底是哪个方面的事
。
我的妄境里,还是如雪一般惨败的空间,正当中,还是君六。在君六的旁边,还跪着一个朱祁钰。
两个
都是毫无生气的样子,十分冷漠,只是重复着单调的行为。君六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朱祁钰则是做着称王称霸的梦。
我自问,不是一个热衷于杀戮的
,每一个杀的
,都有算是合理的原因。可是面对朱祁钰的时候,总是不能平静,尤其是根据我的
绪的起伏,朱祁钰表现出来的面目也会随之而发生一些变化。
看来,朱祁钰成了我新的心魔。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心魔。原来那三个像虫子一样的,只是君六附在我身上的,可以随意驱散的心魔。
这样说来,我到底有没有到“自由境”呢?也许,只有等我对我自己的第五重境界了解清楚之后,我才能知道。
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不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半吊子,这种事
发生在我身上也合适。
我
脆盘膝坐在朱祁钰的面前,跟他对视,就像是那种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一样。我觉得,只要什么时候,我看着他,又没有杀气的时候,我就算是度过了“
邪”这一关了。
君十三说了,这要靠机缘,不是我这么盯着就有用的。大概,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过了一百多天吧,我实在是乏了,揉揉眼睛的空挡,朱祁钰就消失了。
这是给他磨没了?我的魔心放下了?这难道是要靠时间就行了?
那君六还在是什么意思?他也是心魔之一吗?
是不是我不知道,八成是的,不过这样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
君六之前给我种心魔是什么意思?我觉着,他给我种了一个很容易驱逐的心魔,不是为了帮助我渡劫,而是希望用这种方式,让我只能渡劫渡一半,不能真正的达到自由境。
包括后面的“封尘”也是一样。
不对啊,君十三说这是我自己的妄境,而且我能自如的进
,也证明了这一点啊。这么说的话,也不是君六作祟。君六,也只是我心魔的一部分而已。所以说……还是我自己的懦弱,编造了一个作恶的君六,编造了一个轻易就可以进
,又可以轻易勘
的劫难。
正想着呢,君六的脸发生了变化。本来是善恶分两边,互不相扰。变成了时而微笑,时而狰狞的面容。
这好像进一步印证了我的猜想。
君六的脸,最后定格在了保持微笑,表示善意的那一面。
“君六,是你吗?”
“是弘法。”
“弘法大师,请问是我错了吗?”
“我是弘法,是你心目中认为的弘法。我只会说,你会相信的事
,还有就是,你
信不疑的事
。你本来不是一个生
多疑的
,变成这样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还要问吗?”
“问,当然要问。请问弘法大师,我是不是真正勘
了‘
邪’这一劫?”
“你真正的踏
过‘
邪’吗?”
“怎么才算
邪?”
“你杀了谁?”
“什么意思?”
“你身边哪个亲近的
,是你亲手杀死的吗?”
“没……有,敖迟和刘康专。”
“是吗?”
“你应该看过了我所有的记忆,确实如此吧。”
“他们的死是因为背叛,而不是你的心魔。来,你看。”
弘法说完,敖迟和刘康专的身形,一左一右,出现在他的两侧。
“你看,我随便一句话,就让你多了两个心魔,就这样,还怎么勘
邪?”
“我……”
凝气止息,吐纳几番。再睁开眼,敖迟和刘康专两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君十三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哪句话?”
“两重劫难齐至,你不是寻常
。”
“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你不是常
,按照常
的方式,是没有办法度过剩下三重劫难的。以你的‘
邪’来说,你会随时
邪,随时勘
,但是下次
邪,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终究是太急了,忘记了循序渐进。你只把勘
劫难当作是一次
的事
。可是劫难考察的是什么,你明白吗?考察的是‘心’的境界,而不是临时的突击。”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