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背着路玖玖行动的步伐却不免开始沉重了起来：这幅场景和曾经那年何其相似，同样是孩带着酒气的呼吸在脸颊边绽放，同样是热闹的夜里背着她前行，只不过区别在于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之间两相悦，所以笑容里满是欢喜。可现如今他真正知道了他和路玖玖两相悦，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份心了。

是因为时间变了，还是变了？

无应答他心中的这份疑问，宁源背着路憨憨一步一步走在街上，耳边咫尺便是喜欢的甜甜的呼吸，路玖玖睡得很熟，按照之前的况发展，她会被自己送回家安睡，她的家里会照顾好她，然后第二天起床遗忘掉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回忆。

找个清醒点的时机和路玖玖摊牌吧…那个时候不管是打也好骂也好，他都能接受。

至于满月…

也不知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他的脑海里刚刚掠过某个孩的面容，眼前的景象便同步出现了姜系花的身影，她穿着白色薄款羽绒服，小手在衣兜里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宁源，同样也望着宁源背着的路玖玖。

一时间寂静无声，周遭路上的声色变成了某种会被自然而然忽略的背景，宁源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满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刻宁源回过了神来，正想伸手叫住满月让她别走听自己解释，可是转却发现姜系花站在原地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等待着宁源走过去一般，视线平静而又疏离。

就像是宁源初见她时候的模样，俯瞰众生的神明小姐姐正观察着他和路玖玖，谈不上喜怒，也没有明显的绪波动。

“满月…”

他走到孩跟前看着她那致的面容，即便是在面无表的时候姜满月依旧好看得惊。她轻轻抿着嘴唇盯着宁源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这才收回目光，平静开道：

“你刚刚是不是想叫我不要走？”

宁源苦笑一声，点了点：

“确实有这么个打算…但是你没有走。”

“我是没有走。”姜满月淡淡道：“我一直觉得影视小说剧里面主撞见误会之后扭就走的节很不合理，所以我留下来准备听你解释。”

“你准备怎么解释？”她望着熟睡的路玖玖说道：“还是说根本用不着解释了？”

“不是那回事…”宁源吸了一气，像是在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满月，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这些话里，也包含着你想要的解释。”

“那边公园有个长椅，过去说好了。”姜满月轻轻瞥了一眼路玖玖后收回目光，眼神重新望向了宁源。

她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沉默着没有开，只是迈步走在了前面带路。宁源一时间无言，默默背着路憨憨跟在后面。

当他们三一同坐在长椅上的时候，路玖玖靠在宁源的左边肩，姜满月则是坐在了他右手边，这样奇怪的三个形成了一副静谧的沉默画面。

“你冷不冷？”

“还好。”姜满月平静道：“其实你可以不用铺垫，这样可以省下很多功夫。”

“我没想着铺垫。”宁源摇道：“我只是看你好像少穿了一件…你刚刚应该在寝室里休息？”

“嗯。”

“那为什么出来？”

“因为有说在学校附近看见了你。”姜满月望着他轻声道：“所以我出来散散步。”

“……”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瞬间触动，宁源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孩藏在衣兜里的小手。

“对不起…”

“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

“当然不是…”

他用自己掌心给孩略带凉意的小手传递了些许温暖，接着像是追忆，又像是在幻想一般轻轻开道：

“你知道么？满月，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朋友的评分机制，你应该是绝对的满分。”

姜满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宁源接着说道：

“不管是你也好，还是玖玖、顾观雪也好，你们对我而言其实都很完美，可就是因为太过完美了，才会让我总是下意识地犹豫逃避。”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那么好，我哪有资格那么喜欢你。”

宁源说着自嘲似地笑了笑，低着沉默了一会继续轻声道：“但是后来我好像想通了…我想啊…就算你们颜值家世格这些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存在，可你们确确实实地喜欢上了我呀。”

“我可能没有一个好的背景，没有资本没有声名，但如果这是上天安排我们相见的方式，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去苛求什么了吧？”

“所以你是想说，因为我和路玖玖顾观雪太过完美，让你没办法做出选择是么？”姜满月微微挑了挑眉：“你打算一个都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