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结束手的工作，刚好到了下班时间，不敢让程知栩久等，她连妆都没补就拎着包匆匆跑出去，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程知栩的车果然停在那里等她，这回没有打双闪，她快步走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程知栩旁边。

车门关上，程知栩对前面的司机报了餐厅的地址。

简灵出了电梯跑着来的，额前的碎发有些，她从包里拿出镜子，用手拨了拨刘海，发现鼻翼两侧有点出油，于是掏出饼按压了两下，又补了下红。

补完妆，她拿远了镜子，左右各偏了一下脸，仔细检查一遍，确定完美无缺，没有丁点瑕疵，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简灵把镜子塞回包里，手指碰到一个圆柱形小瓶子，拿出来一看，是上个星期买来的小众品牌的香水。她拆完包装就随手丢进包里，一次都没用过。

简灵心血来，往空气里了一下，耸着鼻子吸一气，前调是玫瑰花香，带着一点树莓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程知栩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姑娘家变魔法似的从包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或往脸上抹或往身上，终于按捺不住，出声询问：“你这是？”

“我这个叫输不输阵。”简灵分给他一个眼神，而后继续鼓捣自己的瓶瓶罐罐，找了个珍珠发夹把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半挽起来，抓出两绺垂在脸侧，显得温婉动，“当然，我也不会输。”

上次在家里以一副病猫的邋遢形象对上致靓丽的沈清禾，简灵每每回想起来都郁闷不已，总想着找回场子，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

程知栩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简灵整理完妆容发，这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身边的男身上。孩杏眼清澈，唇红齿白，一张脸上满是自信张扬，说话时红唇一张一合，明艳动：“虽然呢，我很信任你，但是吃醋和信任是两码事，敌面前我不表现得优越一点，我还是个的吗？”

反正上次他都说她吃醋了，她不介意承认得更直接一点。虽然她上次否认了，但那是的自尊心在作祟。

程知栩被她这番振振有词的理论打败，愣了数秒后，挑出重点：“敌？你说的是沈清禾？”

“对啊，她一定对你有意。”简灵万分笃定地点，“你知道吗？我以前看过一个说法就是，当一个男分不清别的是否对他有意思时，问他的朋友就对了，他朋友说有那就一定有。有些事你要相信的直觉。”

程知栩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问她这说法是哪儿来的科学依据，顺从地点了点：“嗯，相信你的直觉。”

其实要说对沈清禾的心思毫无所觉那是假的。

沈清禾和他是高中同学、大学校友，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太会拿捏分寸，进退有度，从无逾矩的言辞，也没有跨越朋友范围的行为。

就连当初毕业，程氏集团给她抛出橄榄枝，她都一拒绝了，转身踏进了与程氏匹敌的君澜集团。

哪怕他偶尔对她的心意有所察觉，也会很快打消怀疑，只因她的分寸感太强，让挑不出一丝错处。

沈清禾唯一一次失态就是上次来他家里，撞见简灵以后，她在谈正事之前说了些暗含讽刺的话。

他当时之所以没有拆穿，是因为后期的合作全程都是她负责对接，撕面具的后果就是让彼此陷尴尬的局面，是以那天他并未把话说得太明白。

——

半个小时后，高档的西餐厅跃视线，一楼大堂灯火璀璨，莹莹亮光如水一般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倾洒出来，被门外的台阶切割成几块，与撒在地上的月辉两相皎洁。

简灵下了车，程知栩从另一边绕过去，牵起她的手进去，刚踏上一级台阶，简灵冷不丁想到两目前的关系，果断挣开了程知栩的手，低声提醒一句：“我现在是简秘书，你不要动手动脚。”

程知栩的手心一空，顿了两秒，对“简秘书”三个字表示无语。

他就不该配合她的任胡来，扮演这种角色，真是让痛的体验。

两到了预定的包厢，过来开门的是沈清禾，她手握着门把，首先映眼帘的是程知栩那张俊美的面庞，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注意到他身后矮了一截的简灵，脸色微妙一变，一秒钟恢复正常，笑语盈盈：“我和何副总刚还提到你，快进来吧。”

简灵亦步亦趋地跟着程知栩进了包厢，看着他与何副总打招呼，非常懂规矩地跟着打了声招呼。

何延平目光转移到简灵身上，略带疑惑地问：“这位是？”

程知栩嘴角动了动，“秘书”两个字说不出。简灵倒是很从容，主动自我介绍：“我是程总的新秘书简灵。”

何延平笑一笑：“还是程总想得周到，要是带明特助过来，那就只有我们沈经理一个士在，怕是会不自在。”

沈清禾眼神微微闪烁，没接话，引领着几座。

各自点完餐以后，他们就双方的合作项目的细节聊了起来。简灵没参与这个项目，听得有点吃力，很多地方不懂，又不好意思在这当提出来，只能不懂装懂，时不时跟着点一点，总归是没怯场。

沈清禾偶尔朝她投过去一个眼神，见她某一刻露出茫然的表，眼里划过一丝嘲讽。程知栩和何延平聊得投机，可能没力留意简灵，沈清禾却一眼看出她几斤几两重。

“秘书”的由是假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缠着男朋友才是真的。

沈清禾平时最讨厌依附男的，更讨厌分不清轻重、场合的。恰好，对面的两样都占了。

须臾，几个服务生端着餐点鱼贯而，沈清禾拿起水杯喝了白开水，参与另外两位的谈，没再把注意力放在简灵身上。

菜上来以后，几边吃边聊，气氛没有方才那么严肃，间或说些玩笑话，夹杂着几的笑声。

简灵低吃第三根蟹腿的时候，手背突然被捏了一下，她惊得差点打翻碗，猝然看过去，程知栩一脸平静，淡淡地抛过来一个眼神，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简灵会意，默默地把碗里的蟹腿夹到碟子里。她咳嗽没好透，确实不宜吃太多寒的食物。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调理身体要忌的食物有点多，很多吃的东西没吃过，最近停了药，嘴馋得不行。

沈清禾不经意地转就看到两的眼神流，指尖的温度凝固，一片冰凉。她缩了缩手指，放下筷子起身打了声招呼，走出包厢，去了走廊尽的洗手间。

过了好几天，她以为自己能冷静的。

然而，只是她以为。

哪怕程知栩的朋友是个实力能与其匹配的，她也不会这么不甘心。

沈清禾上完厕所出来，站在盥洗台前伸出手，感应水龙立刻流出温热的水，淋上她的手心，又哗啦啦地顺着指缝流到底下的水池，怎么也握不住。

正失神，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简灵用餐巾纸用力蹭着衣摆，发现弄不掉，接了点水继续擦拭。

她不小心把菜汁弄到衣服上了，今天才穿的新毛衣，她很喜欢，不及时处理就要报废了。

简灵摁了一泵洗手，搓出泡沫再用湿纸巾一点点揉着弄脏的地方，眼看着污渍的颜色变淡，最后看不出来，只剩下一小块洇湿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