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里的济南有些萧条，大明湖边上更是冷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冷风贴着湖面吹过来，李枭没有流露出多少怀，倒是流出了不少鼻涕。

“大明湖也就这么回事儿？”李枭路过铁公祠，特地上了一炷香。

看着冰封的大明湖，这时节实在不是旅游的好时候。弯弯垂柳碧波漾一个没看见，满眼看见的全都是白色的冰雪，和秃秃的树。

德川千姬倒是玩的很开心，带着侍不住的嬉戏打闹。银铃般的笑声，回在空旷的大明湖上空。

虽然开了春，但天黑得还是很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西斜，沿着大明湖逛半圈儿天色就暗了下来。

掌灯时分，李枭才算看出大明湖的不一样来。

沿着大明湖有许多豪华的酒楼茶肆，纯木质结构可以盖三四层楼，造价绝对不会便宜。

每栋楼都亮起了灯火，逐渐的灯火连成了片。宛若后世的霓虹一样漂亮，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有公侍迎客的声音。远远的似乎还有丝竹之声，不知道弹的什么但很好听。

借着灯火可以看到，酒楼门前车马簇簇。一个个穿着皮裘的家伙，从马车里面钻出来，在姑娘的搀扶下走进了一栋栋明亮的建筑。

“大帅！这大明湖畔有不少声色场所，您看那边就是官家的教坊司。”陈德旺很有眼色，手指着远处明亮的建筑，给李枭指引。还特地指出了教坊司的位置，李枭这身份到了那里，一定会获得最尊贵的待遇。

看到李枭不置可否，陈德旺又指着另外一片建筑：“那里都是各位有门路的老爷开的，听说那里有扬州瘦马不但身材脸蛋儿一流。诗词歌赋也都是上乘，赶考的生员到了那里，都会觉得才学不够用。有几家传说最近添置了色目……！”

李枭白了陈德旺一眼，手拢到袖子里面扭就走。他娘的老子这文化水平，跟从小读四书五经的家伙比诗词歌赋，这不是没事儿找抽么？大洋马倒是想见识一下，可他娘的现在身边带着德川千姬呢。难道说要带着东洋妞去嫖西洋妞？

看着紧跟李枭走的德川千姬，陈德旺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家带着媳呢，要去娱乐一下，怎么说也得把媳送走吧。这张嘴真他娘的欠！

李枭沿着大明湖斜街向前走，陈德旺说前面就是大名鼎鼎的趵突泉。

走着走着，忽然间一阵熟悉的香味儿随着寒风飘了过来。李枭眼睛一亮，我擦，好久没有闻到这味道了。

夜市！这本应该是在夏天出现的玩意，居然出现在了初春这种寒冷的天气里。临街的一处买卖家门，一名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串正在不断的翻着。沿着这条街，居然是连片的小吃。

有卖面条的，有卖混沌的。那边有吆喝朝天锅的，李枭不知道朝天锅是啥。走过去看了一眼，原来就是他娘的卷饼。

这一片小吃街足足有二三十家，不少下了差的公，出苦力的单身汉，还有一些看着像是进城小财主模样的家伙，都挤在这里吃喝。

这年吃饭简单，要一碗混沌弄一碟咸菜。再筛上一壶老酒，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如果再有碟铁蚕豆嚼着下酒，那就是神仙般的子。

李枭还是走到了那个烤串的兄弟边上，打卷儿的胡子，灰褐色的眼珠，还有脑袋上的小帽子，无意不说明这家伙来自西域。鼻子里嗅着羊串不断飘出来的香味儿，李枭水都快流下来了。多久没吃过撒着孜然的羊串儿了！

柳树枝子穿着的羊串，每块都有鸽子蛋大小，在火红的碳火下不断被炙烤。大滴的油脂滴到碳火里面，不时引燃一碳火。每到碳火大盛的时候，大汗就会用调料水浇上去。一饱含调料味儿的烟雾蒸腾而起，熏得西域大汉宛若神仙中。

就是这个味儿！孜然的味道，居然还他娘的有辣椒面儿，也不知道这货从哪里搞来的，一会儿得问问。

“老板，来三十……五十串！”李枭非常的豪气，连价格都没问。羊串而已，把自己吃撑死能话几个钱，老子现在可是大明三品大员，有钱。

“好嘞！那边有杌子自己坐！”

杌子……！李枭记得自己脸上没杌子，扭一看就看到了几个条凳，还有一张擦得净的桌子。

凳子就凳子，还什么杌子。害得老子瞎担心，以为脸上长了青春痘。

没追究西域大汉为什么会说山东方言的事，李枭拉着德川千姬坐到了凳子上。德川千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看着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看，根本没注意到李枭正在回忆大喝扎啤撸串儿的往事。

德川千姬在四处踅摸，李枭在呆。陈德旺早就点了一桌子的小菜，随员们霸占了另外一张桌子，都要了馄饨啥的。大冷天的，再没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更加能让暖和的事了。边上的食客，全都自觉的把桌椅往边上挪了挪。陈德旺端菜的时候，无意中露了露巡抚衙门的腰牌。

小脸儿懂得通红的德川千姬，快乐得像是个孩子。青葱一样的小手捏起铁蚕豆，嚼得嘎嘣崩直响。

“夫君！那羊串儿真的好吃么？”一桌子的小菜，李枭就没动两筷子。就着铁蚕豆，呡一小军用水壶里面倒出来的五粮，浑身上下暖洋洋。老酒李枭是不会喝的！

这年的酒普遍是酿造酒，度数低不说，还有大量的酒糟。以至于酒水端上来之前，必须得用筛子筛去酒糟才能喝。

“好吃到能把舌吞下去。”李枭坚信，倭国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孜然这东西。

拍开上酒小二的手，陈德旺亲自端着羊串儿，摆到李枭的桌子上。李枭拿起一根递给了德川千姬，然后自己拿起一串儿开始撸了起来。

就是这个味儿！羊到了李枭嘴里，幸福立刻就爬到了李枭的脸上。这味道太熟悉了，自然混合着香料，加上羊的柔软，果然是牙齿和舌的极致享受。

德川千姬早就吃得像只大号松鼠，一张小嘴不断的张合，一块块羊不断的消失在里面。

李枭还从来没有见过，德川千姬这样吃东西。从小学习礼仪的德川千姬，平里吃饭都是小小的往嘴里送，什么时候有过这副吃相。

“喂！听说了吗？今天一群大去找巡抚大的晦气，传出来的消息说孔有德、耿忠明他们要倒霉了。”李枭边上那桌，似乎是进城来的小财主。脑袋上戴着一顶水獭皮的帽子，脖子上系着狐狸皮的围脖。那围脖就像是真狐狸，围着脖子在那趴着一样。

“哼！哪家土匪官府里面没罩着，如果没有官家罩着，早就被剿灭八百回了。剿匪，还不是剿了官老爷们的荷包？俗话说毁财路，犹如杀父母。不整你整谁？再说了，新来的巡抚大就是拿他们当枪使。迫各级官员们听他的而已，官官相护这年儿就这样儿！”

“喂！你们两个吃撑了，宁说玄话不说闲话。你们两个这样嚼舌，不怕被把舌割了去喂狗。”一桌喝酒的对着李枭这一桌努努嘴，两个家伙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闭嘴不言语。

虽然主观上不愿意说，但客观上喝了酒之后，唾系统特别达，就是愿意嚼两下舌说闲话。被憋得没办法，只能招呼小二结账走。还打包走了小菜，估计是去别处继续喝。

李枭看了自己这身行，再看边上那桌吃饭的随从。不得已把桌子挪到了灯火暗淡的地方，还是没有微服私访的经验啊。这么招摇，谁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