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刚刚过，夜市红红火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正是夏季，街边大排档里面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劣酒与孜然的味道，戴着瓜皮帽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胡，手里拿着的羊串不断滴出大滴的油脂，滴落在火焰上燃起更大的火。

胡子不时用调料水滋一下火苗，浓郁的香味儿伴随着白烟腾空而起。

“老胡子！再来个腰子。”

“吃啥补啥！不吃腰子，晚上娘们儿要把他踹下炕的。”

“喂！听说了吗？午门那边可热闹了，好多举子都在那里闹，说什么要革了大帅的职。看热闹的山海，大明门外面那才叫热闹。”

“都是吃撑了胡说的，大帅那是什么？那是辽军的大帅，单单在咱们这京城。辽军就驻了一万多，他们能看着大帅被革了？还想把大帅判罪，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

“别说，那可都是举老爷。”

“你可拉倒吧！那都是啥年月的事了，如今咱们大明，举老爷并不值钱。你看看，这一群群一伙伙的，都在工厂里面上班，拿的工钱也不少。过的也不比那些整天只知道读书的举老爷们差！”

“这话我听，俺们小的时候都聪明着呐。可就是没钱读书，现在孩子们都进了小学堂，官家不但不束脩，中午还管孩子们一顿饭伙。过个十年八年的，咱家也出个举。到时候，俺就是举他爹。气死这帮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王八蛋！”

“可我还听说，他们说要惩治贪官污吏，还说大帅是最大的贪官污吏。”

“别信这帮的话，贪官污吏？你在街上看看，家辽军买啥东西没给过钱。辽军家晋升，都是靠真军功一点点儿打出来的。

你再看看咱们上的这些老爷，哪个不是白天一套晚上一套。白天穿着官服在大堂上五六的，到了晚上喝花酒赏。小老婆，那是一房接着一房的往家里抬。你啥时候看见过，辽军军官有这样的？

要说贪官污吏，他娘的读书最多。”

“这话说得对，读书越多心眼儿越多。一个个都怀着呐，我家那个崽子，这才读了两年的书，就知道拿他老子当猴耍。”

“嘿嘿！你家那崽子就是个猴儿！”

大排档里一群说说笑笑，忽然间街出现了许多大兵。一个个端着枪，凶神恶煞的驱赶百姓。有拿着铁皮喇叭大声喊话：“都他娘的回家，戒严了！都回家！戒严了！朝廷有令，戒严期间严谨上街，违令者！斩！

都他娘的回家，戒严了！都回家！戒严了！朝廷有令，戒严期间严谨上街，违令者！斩！”

几个心活泛的，看到大兵们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烧烤就跑。胡子老板正要去追，刚刚那些食客一哄而散。抓住一个食客身手要钱，却被大兵们逮到。“啪”“啪”抽了两鞭子，勒令胡子赶快把摊子收起来回家，不然，会被当街砍掉脑袋。

钱和脑袋相比，当然脑袋比较重要。胡子不再犹豫，努力的收拾家伙，嘴里还嘟嘟囔囔用家乡话骂大兵。

大明门前，无数百姓都在看热闹。今天晚上月亮很好，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田按们广场上坐着无数的举子。这些读书一个个戴着高高的儒冠，身上穿着白色的儒服，月光下飘飘若仙，看得好些孩儿眼睛里面冒出小星星。看到娇媚一些的子，举子们时不时的还会给一个飞眼儿。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子曰：……”一个带模样的家伙，捋着胡子正要向群发表演讲。忽然间无数大兵从广场四周冒了出来，大兵们手里端着枪，不断喝令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走！走！走！戒严了，都回家。

散了！散了！都回家，戒严了。在街上待着会被杀！

散了！散了！”军卒们不断吆喝，奈何看热闹的太多。个别胆大的闲汉，还敢嘲弄当兵的两句。嚷嚷的声音虽然大，但却并不见效。

“啪！”一声枪响，群顿时安静下来。七八个当兵的，如狼似虎的冲进群，把刚刚那两个嘲弄的闲汉抓了出来。狠劲儿踹了一脚膝盖，把踹倒在地上。

“奉建极殿大学士孙阁老将令，戒严期间，街上停留者杀无赦！阻碍军兵者，杀无赦！”说完，拿着左手枪，朝着这两个的后脑，一一枪。

子弹穿过脑袋，从脑门儿飞了出来。倒在地上的血刺呼啦不断抽搐！

“啊……！”刚刚眼睛还冒小星星的们最先受不了，惊叫一声兔子似的往家跑。群溃堤一样的崩塌，四处窜钻进胡同里面往家里跑。

这一次，再没一个再跟大兵调笑，全都兔子似的窜。

“继续净街，十一点之前，一定要把大街清理净。”军官一声大喝，士兵们挥舞手中鞭子，疯狂驱赶那些快吓傻了的百姓。

一些举子想要跟着群偷偷溜走，可还没走到大明门，就被军卒们蛮横的拦了下来。刚刚还在庆幸的一身白衣，如今成了最大的累赘。白色的儒服在月光下是那么显眼，想跑都跑不掉。

“不是说戒严了吗？我们想回家。”

“诸位举老爷，你们不是要向朝廷提要求么？还说要绝食，以谢天下。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走了，对诸位的声誉损毁甚大。还是请诸位举老爷回去！”话说得客气，手里的鞭子可不客气。只要有想跑，立刻就会被一顿鞭子抽回去。

净街行动整整持续到十一点，京城的百姓全都被撵回家里。至于窗户里面，门缝里面趴着多少，那当兵的不管。反正大街上不准有，只要有瞎溜达，可以不用警告直接开枪。

死是最好的净街武器，只要看到街的尸体，就没想着出门窜。

“排长，咱们拿着个假死，这样被看穿了他们就不怕咱们了。”

“你个小混蛋，难道真找个打死啊。上了战场，你打死蒙古那是光荣，打死咱大明百姓那算什么。让连长知道了，还不抽你小子。”

“我就是觉得，这假做的太假了。”士兵无辜的看着挂在树上的稻，不明白这么假的为啥也能吓到那些百姓。

“今天晚上会死，死很多。”军官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划着了火柴点着，狠狠抽了一。

西单大街上，刘良佐的府邸门外。忽然被一大群军兵围住，为首的军官一声令下。大门就被凶悍的士兵们踹开，士兵们进到院子里面。在一片们的惊叫声中四处抓，只要长着腿回跑的全都抓起来。刘良佐的老娘，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也被士兵们抓出来一脚踹进院子里。

小孙子，也被军卒塞进媳的怀里抱着推进了院子。

军卒们逐屋逐屋的进行检查，每间屋子能藏的地方全都搜一遍。就连衣柜里面，都要用刺刀捅一遍才放心。还有拷问刘家仆役，不问别的，就问刘家一共有多少，如今都哪些在家，哪些不在家。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三进三重的院子被翻了个底朝天，连前院的狗窝都被拜访过。大黄狗只是叫了一嗓子，就被刺刀捅倒在血泊中。

“无礼！无礼！你们这些丘八，难道不知道尊敬老么？稚子何辜！我刘家又何辜！你们……你们随意抓捕朝廷命官，还有没有王法！”刘良佐站在院子里面，见到家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揪出来，对着带队的军官大声吼叫。

“何辜不何辜我们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是，抓你是建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