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扔进嘴里嚼得“嘎”“嘎”响。

印度追上来的速度，比想象的要快。太阳还没有出来，印度已经出现在视野里。地平线上一个个屎黄色的小点点陆续冒了出来，好在他们追的急，炮兵没有跟上来。

零落的炮弹砸在印度的散兵线上，迫击炮昨天就没什么炮弹了，现在只能扰击。

桃次郎把枪托死死顶在肩膀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嘟囔些啥。谁开的第一枪不知道，反正一声枪响之后，这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放枪。

屎黄色的小点儿少了很多，对面也开始闪现枪火光。子弹在脑袋上“嗖”“嗖”的飞，身边有惨叫声传过来。对方一边跑一边击还有这个准度，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

对了一会儿，双方互有死伤。当然有战壕掩护的倭兵伤亡小一些，印度看到占不到什么便宜，主动撤出了战场。

一队明军上来阵地，身后跟着朝鲜民夫。有些抬着筐，有些抬着大锅。每个发一个咸菜疙瘩，锅里面装着大米粥，筐里面是大饼随便吃。

倭兵们要疯了，已经三天了，每天只有三个米饭团子。昨天晚上到现在，更是粒米未进。别说有热水，就算一净水都没喝过。海边地下渗出来又苦又涩的海水，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

稀里呼噜吃完了饭，一群倭兵躲在战壕里面。每个都没有说话的心思，抱着枪看着海面上被阳光照出来的波光。金灿灿的，非常漂亮。

“かざぐるま

あれは十四、五のほのか照れ隠し

ふたりで歩こうbaiと决めた川ではないけど，いつのまにここにいつのまによそに”

渡边开始哼唱着歌，开始只是一个在唱，很快就变成了大合唱。

李枭站在码上，听着倭国士兵们唱歌。

倭国似乎天生悲，以前听过《君之代》，歌声苍凉悠远。只要听着歌，脑袋里就会浮现出海妖在海边，一边唱歌一边梳的场景，非常诡异。

“所有的给养留给他们，二师上船没只准带一天粮。仗打不好，就把饭留给能拼命的吃。弹药也尽量满足倭国，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能不能安全撤退，还要靠他们。”

李枭说完话，袁崇焕的脸上一片尴尬的神色。

也不理会袁崇焕，李枭转身上了战舰。

二师虽然只有一师编制的一半大，可也有五万之众。五万想要撤退，怎么可能是一天之内能完成的。好在那边锡兰岛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印度已经丢了科伦坡城，正在向岛的北部收缩。

好在李休在孟买港，俘获了五艘大型商船。每一艘安排满满当当的，都能乘坐四千。海军在印度沿海到处搜寻船只，从风帆货船到小舢板，只要是水上漂着的就成。

即便是这样，想要把二师撤净也要八天时间。这八天里面，倭兵们要守住沿着港长达七公里的防线。而经过连番恶战，倭兵只剩下两万多，其中好多身上都有伤。

最后能在海军炮火掩护下上船的，李枭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这一次，只能把倭兵顶在前边。即便二师打的不好，也是亲生的。说到底，李枭还是护犊子的格。

上了船，李枭端坐在笕桥上，看着碧蓝的大海不说话。铁青的脸向所有说明，此时此刻他的心非常糟糕。

没敢说话，笕桥上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大哥，在海面上又发现了一艘货船。英国的，是利物浦新造的。”李休兴冲冲跑了进来。

“那是你们海军的事，俘获货船。如果不是什么值钱的货，全都扔海里去。腾出来地方运，咱们有五万要运。”

袁崇焕的脸再一次不自然的抽搐几下！

重新把眼光投到这片海域，仗打了快两个月时间，大明海军主力几乎都在这里了。大大小小五十余艘战舰，有老式的五桅大船，也有新式的铁甲舰。

新式铁甲舰的数量到达了十三艘，正因为这碾压式的数量，才会让吴三桂的海军缩在孟买的军港里面。依仗着炮台的保护，勉强活命。

说到底，还是贪大了。自己想要毁灭孟买，却不成想打成这个结果。没办法，只能用倭兵的血往里面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