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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儒道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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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之志,在于此生能不失命之!”

徐佑身子剧震,望着青绫布障,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讶然,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彼至正者,不失其命之!三娘原来信奉的是庄子……”

这句话是庄子思想的髓和根本,简单点解释,所谓至理正道,就是回归本心而又顺应自然的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袁青杞笑着反问道:“那又如何?天下玄学昌盛,既谈玄,又怎能不读庄子?”

“倒不是不能,只是陈郡袁氏为天下儒宗,并且我听闻袁公治家之严,也以五经六艺为首要,所以有点……嗯,有点奇怪……”徐佑苦笑道。

“儒家的经义里,可也没有说过不能读庄子的。”

袁青杞语气轻快,就像清晨的微风拂过了满地的青,不经意间吹落了翠绿叶子上的露珠,听来实在让心旷神怡。

徐佑有些好笑,没想到袁青杞竟然还擅长诡辩,果真是读庄子读出了心得,当下便以其之道还其之身,道:“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孟子跟庄子处在同一个时代,一个是鲁国,一个是宋国,相距也不远,可为什么孟子的著作里从无只言片语提到庄子?传下来的典籍中也从来没有两碰过面的记载?都是以舌辩之利,称雄战国的圣,却老死不相往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既然如此,身为儒宗的你就不该去读庄子的书。”

“七郎此言差矣!”

袁青杞改了称呼,从更疏远的“徐郎”变成了较亲近的“七郎”,并且学着他刚才反驳自己时说话的语气,道:“孟子汲汲于用世,要正心,息邪说,距彼行,放辞,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而转食于诸侯,这是世之所追求的志向。而庄子则不同,他过着衣弊履穿的生活,困窘织履,槁项黄馘,是出世无争的隐士,追寻的是内心的平静和自然无为。至于你说的舌辩之利,或许孟子是这样喜教诲别,但庄子作《齐物论》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那就是大辩无言,而辩,其实无胜!”

庄子确实不是一个好辩论的,他与辩论,都是因为别先发难,比如《逍遥游》中与惠施的辩论,《列御寇》中与曹商的辩论。要是仅仅从这个角度出发,是驳不到袁青杞的。

徐佑突然有种前世里跟友斗嘴的感觉,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前世里斗嘴只是为了斗嘴,而在这个时代,关于儒道之争,却是思想和信仰的碰撞,牵扯到了政治、军事、民生的各个方面,绝不能等闲视之!

不过他这会才明白为什么袁青杞要吩咐水希斟茶,看来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要舌辩的主意,或者用时下们最喜欢的说法,这种论辩,也叫做“清谈”。

“庄子只是不喜欢当面辩论,却未必真的不喜欢辩论,要不然为何要在书中多次批评孔子的言论和观点,还把他描写成各种奇奇怪怪的样子?”也就是让孔子格分裂,按照庄子的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出现,“有时把孔子抬得高高在上,却只是为了彰显他的正确和高瞻远瞩;有时又把孔子放到比他次一等的位置,也仅仅和老聃、关尹差不多,大肆贬低其地位和成就;有时大发慈悲,终于让孔子作为本来面目出现,却常常被老聃劈盖脸一通教训;更甚者,竟骂说儒以诗礼发冢,站在坟墓外面指挥盗墓的这个大儒,指的不是孔子又是谁呢?”

作为在另一个时空长大的,徐佑是典型的无神论者,也没有坚定的宗 教信仰,之所以对儒道的经义了解颇多,只是身为历史好者的本能罢了。所以别看他站在儒家的立场上,跟袁青杞辩驳道家的不是,其实内心处,却未必觉得这样的争论有什么神圣,只不过顺着对方的话,聊作谈资而已!

如果袁青杞此刻转变了立场,成为儒家的拥趸,那徐佑其实也不介意倒戈到道家的一方,学学庄子的 活,逞一逞舌辩之利。

“这是庄子的重言,从黄帝、老聃再到孔子,以及那些子虚乌有的物,都不过是他借古讽今的器具,用来宣扬道理,压制时论而已。”袁青杞嗔笑道:“怎么被七郎这般一说,却成了刁钻刻薄的小……”

徐佑固然看不到她此时的模样,但脑海中却自动浮现一幅美薄怒、风姿绰约的画面,竟有些忍不住想要掀开布障,去瞧一瞧这个连名僧昙千都见之不忘的子,是如何的“莹心炫目,姿才秀远”。

不过,他的身子,终还是没有挪动分毫!

……

关于儒家和道家的分歧,真要辩论起来,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究其根本,儒家在是非之心的指引下,确定了世间的根本秩序——仁义道德,然后通过尽心、知、存心、养为的途径来进行扩充、培养,以达到每一个都遵守仁义道德的终极目的,

道家则认为一旦有了是非之心,就背离了道,也就是所谓的“去而从于心”,越是强行推行治理和教化,越是会适得其反,让世间陷更大的混,所以提出要回归本而任自然,并从自然中体悟到道的境界。

一个想要积极的为世建立秩序,一个却让世不要因为外来的任何因素而改变了本,看似完全不可调和,自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再说回七郎刚才提到的仁义,”袁青杞轻叹道:“自三代以下,天下滔滔,礼崩乐坏,儒家以仁义相激励,呼啸奔走,然而这正是‘以仁义易其’,造成了秦汉以来的动不安,再也无法重现三代的清明盛世。小以身殉利,士以身殉名,大夫以身殉家,圣则以身殉天下,可名利、家国和天下都不过是千仞之雀,只有这不失本的生命,才是隋侯之珠。以珠殉雀,何其矫伪?”

徐佑有些惊讶袁青杞的识见如此彻,真可谓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把道家的髓读的通透,正要答话,却冷不防听她话锋一转,问道:“七郎可知衡阳王要来晋陵小住?”

呃?

这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节奏啊,大家辩论的舌燥,你做了总结陈词,总得也给我一个总结的机会啊。不过不讲理是孩子的特权,徐佑这点风度还是有的,点点道:“晨间辞别袁公时,听他提起过。”

“那七郎可知,衡阳王此来,很可能会向阿父提亲。”

徐佑一时捉摸不透袁青杞的意思,笑道:“衡阳王身份贵重,又雅量高致,确是三娘良配!”

袁青杞又是一声轻笑,也不着恼,更不害羞,道:“七郎跟衡阳王有过往么?不然如何知道此雅量高致?”

“那倒没有,只是道听途说。”

“所以七郎也一定不知,衡阳王的王妃本是会稽贺氏之,身体一贯康健,可仅仅嫁过去一年,就面如枯槁而死……”

徐佑皱起眉,道:“三娘话中的意思,莫非此事别有内?”

“此事本就隐秘,又牵扯到了内府,所以知晓的不多。衡阳王安休远好男色,府中养了众多娈童,其中有一个叫齐小姬,最得宠,诸常常在府内不穿丝缕,于游池林内,公然宣 。贺氏郎虽不善妒,但也忍受不了衡阳王这等行径,所以多次劝诫,有逐齐小姬出府之语。”

袁青杞语气平和,不带丝毫感色彩,更不会让想到 邪之事。虽说这个时代风气大开,但与陌生男子谈到这等事还能镇定如常,倒也不是普通子能够做到。

“齐小姬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在安休远面前颇多谗讥。后来有一,安休远喝多了酒,和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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