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是？嘿，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吴县做官，曾去清乐楼听过李仙姬唱西湖诗，回来后几不思茶饭，耳边都是美的娇声环绕，别提多动了……”

“说的也是！哎，听说诸暨对改名最热衷，尤其那个张墨，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诗里有一句，一句什么来着？到嘴边记不起来了……”

“欲把西湖比西子！”

“对对，就是这句！西施可不就是诸暨嘛，拿钱塘湖比成西施，真给他们诸暨长脸！”

两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席元达身边，兴许见他容貌不善，往旁边移开了十几米，确定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又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白蛇传里不是说白素贞被压在西湖边的元阳靖庐里吗？我这几天都转了几十圈了，怎么没找到啊。”

“也就你傻！没听刘秀才说吗，白蛇传是借鬼神之讽喻当今，元阳靖庐肯定不会真的叫这个名字！”

“怎么不会？元阳靖庐别传怎么说的？这元阳庐可是混元真的靖庐，岂能做假？刘秀才只是读了几天书，又没有被朝廷征辟，西贝秀才罢了，他的话听不得，听不得！”

“你啊，不仅不识字，连听书都听不明白！”这扭看了看席元达，见他没什么反应，悄声道：“别传里可说了，元阳庐被天师道的恶给占了，变为自个的隐宅，天天作那些采补童男童的没天理的事，哪里有脸再用混元真的靖庐名号？”

“好你个老狗，今怎么就跟我对着呢？”另一笑骂道：“不过，你说的都在理！要是我，愧对仙道祖师，也没这个脸！”

“谁说不是呢？可惜孙天师远在鹤鸣山，对咱们扬州的事不甚了了，不然也不会任由恶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损了天师道的万年福业……”

“哎，却不知道这恶是谁，不然，我非告到鹤鸣山去！”

“我前在东市偶然听说起，白蛇传里的青见道，其实就是杜祭酒，这个恶嘛，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放肆！”

两同时一愣，席元达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脸色乌青，冷冷的目光如有实质，让不寒而栗。

“谁教唆尔等诋毁杜祭酒的？”席元达伸手按住两肩膀，道：“三吴道首，何等尊贵，你们猪狗一般的蠢物，也敢在背后非议？”

两肩剧痛，腿脚软绵绵的瘫倒于地，吓的三魂丢了六魄，磕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请郎君开恩，饶了我们这一次……”

“饶了你们？”

席元达眼中掠过一道残忍的神色，手在两顶一抹，暗劲从掌心薄而出，立刻昏厥过去。他一手挟了一，迅速离开。

至宾楼的地下密室内，两碗冷水浇到脸上，两同时醒来，手脚被束缚在铁架子上，周围灯火晦暗，森可怖，看着眼前如同鬼怪的席元达，几乎要屎尿齐流，哭嚎声顿时响了起来。

“饶了你们可以，但我只饶一，谁先招出内中由，我就饶了谁。至于另一个的下场，”席元达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一刀砍在了铁架上，铿锵之声，震耳欲聋，道：“死！”

“我说，我说！”

“我先说，郎君，让我先说……”

席元达很满意，他最喜欢看着别哀求挣扎的可怜模样，手一指，道：“好，你说！”

被点到这立刻高兴的无以复加，另一却如丧考妣，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我是听西街的刘秀才，不，刘明义所言，他，他说白蛇传里的青见道就是杜祭酒，然后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小不敢说！”

“说！不说我先割了你的舌！”

“他……他还说杜祭酒私下里掠买了不少良家子，用作采补的炉鼎，林屋山上，早已白骨累累，尸横遍野……”

“可恨！可恨！可恨！”

席元达目眦欲裂 ，手起刀落，一颗颅飞起，鲜血出，高达尺余。刚才昏去的那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正好看到这一幕，惨叫一声，彻底事不省了。

“来！”

两个天师道的五百箓将应声出现，席元达满脸血迹，狰狞如夜枭，一字字道：“去西街，带刘明义回来！还有，派出在钱塘的所有手，去打探外界流言，是不是真的对师尊如此不利！”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