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渐模糊,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于眼前显现,清晰无比,完全遮盖了当前的视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章缨有些不太适应,伸手拂了拂。
一位年轻男子突然跪在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向后退了退。
“求您务必救一救我祖父。”男子言辞恳切,说着便要磕
。
一把团扇挡在男子面前,阻了他磕
的动作:“我万妖停的醉红尘,向来不外送。想必你的祖父还能站得起身来,叫他自来此处寻我。”是老板娘的声音。
章缨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她看得是秦柯的回忆,画面中自然是秦柯的视角。
她静下心,认真看了起来。
……
那厢男子得了吩咐,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不多时,院外
声喧闹,一辆马车轿子稳稳停在小院门
。
方才的男子自马车上跳下,又转过身去小心翼翼从车内搀扶出一名
发花白的老者。
那男子
中的祖父,听着是羸弱单薄、行将就木,仿佛是下一刻就要咽气。
可眼前自马车上下来的老者,却是步伐矫健,看着还能再活个三五年。
秦柯仍坐在院中石椅上,远远向门外望去:“啧,子孙贤孝,有福之
啊。”她自语道。
男子扶着老者下了马车,径直进了小院。施了一礼过后,又扶着老者在秦柯对面落座。
秦柯见老者坐稳,客套道:“令孙礼数周全,想必是平
里管教有方。”
老者回以一礼:“贸然来此,多有叨扰,还望勿怪。”
秦柯抻了抻衣袖:“您说笑了,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怪客
叨扰之理?”
男子见二
始终客气着不
正题,有些心急,忙上前道:“还请姑娘救我祖父
命。”
老者闻言训道:“不得无礼,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男子将话憋了回去,退了几步,垂手立于老者身后。
秦柯安抚:“关心则
,得孙如此,您是有福之
。”
老者微微点
,以做回应。
秦柯浅笑,直白道:“您看起来身体硬朗,再活个三年五载的自是不成问题,届时也算是寿终正寝,这救命一说,实不敢当。
不瞒您说,您这孙子,方才将您的
况说得极严重。可如今看来……您来此处,可是另有他事?”
“也并非就要了命。”老者直言:“只是自上月起便常常梦魇,每每于睡梦之中惊醒,有些神思不属。
家中请了许多术士前来做法,却都没有成效。我的
神一
不如一
,这两
尤甚。”
他笑了笑,拍着立于身侧的男子:“儿孙担忧,打听到你这处也做驱鬼的生意,执意拖着我来瞧瞧。”
“这两
?”秦柯以手指了指:“可巧,这两
这城中刚发生一件大事。朝中有个将军被屠了满门,喏,就在我这隔壁。”
老者静静听着,未有言语。
“我方才瞧着,您停在院外的马车像是为官的规制。”她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同在朝中为官,大
与此事可有关联?”
老者并未料到眼前的
子将事因猜了个十乘十,一时无处作答。
“祖父的确在朝中为官,曾与那将军府多有不睦。”男子见祖父半晌不发一言,有些心急,连忙说道:“姑娘是说,那将军府邸怨气太重,冲撞了我祖父吗?”
“并非如此。”秦柯摇
:“你祖父的梦魇并非是恶鬼作祟,而是心疾。”
“姑娘可有手段能使?”男子追问道。
“那便要问一问你的祖父了。”秦柯覆手,手中是一壶早已备好的红尘酒:“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自顾自倒了一盏酒,递上前去:“如今这将军府满门已灭,可您的心愿似是并没有了结
净?”
老者垂眸:“姑娘所言不错,将军府确实是我的手笔。我本以为如此一来,自己多年执念便会了结,可如今却……”
“后悔了?”秦柯
道。
老者只
叹了一
气,并未言语。
“您将这红尘酒喝了,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与我说上一说,兴许我能为你解了这心结也未可知呢?”
“只是……”老者沉吟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也罢,我已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
了,有什么说不得的呢?”
他伸出手,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秦柯亦为自己斟了一盏,款款坐回原处。
“那年,我原本想着,要寻个机会将她杀死的,若是不能,也要舍了
命伤她几分。”老者闭了眼,艰难开
。
…………
章缨眼前的画面逐渐化作虚影,她晃了晃
,一道白色的光将她的视线包裹。
茫茫一片,空无一物。
“凝神。”秦柯的声音似是从极遥远的天边传来。
章缨连忙闭目凝神。
再睁眼时,已看得到模糊的景象。眼前似乎是一个庄子,院子里有一个小男孩在用木棍戳着树上的果子。
果子一晃一晃,终于落了下来,正砸在他的
上。果子裂成两半掉在地上,男孩愣了半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即便十分模糊,章缨还是认出了那个男孩,正是她养了多时的小竹妖。
“方才我记忆中的老者,想必你也猜到了,是你要寻之
。”秦柯的声音再次传来,仍是远在天边。
“往后便是他当
分享给我的记忆。你若要看,需得静下心神。于记忆中窥探记忆,有些凶险,你若神丝不稳,会遭反噬。可记住了?”
“好。”章缨轻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