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青忽道：“沈道友，请你暂避一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沈周微微一怔，旋即坦然颔首道：“可。”

遁光一起，倏忽之间，已在三五十里之外。

明长青长身而起。

然后青衫一震，卸下外袍，露出内里一层霜色劲装。

明长青肃然道：“看好了。”

手臂伸展，单足点地，摆开一个架子，中道：“静守谷神。”

身躯极为灵活，三转三折，三舒三凝，变化了六个动作。动静之间，颇有一种肃杀之气。

不止如此，他身躯白袍之上，隐然现出一丝绿芒，宛若线条，上下浮动。

显然是以此法谕示，内息运转之轨迹。

楚宁心中大讶。

当今道术，都是孔陆大道尊直传。不但门法诀殊途同归，只要你资质足够杰出，最高的功法、神通也不愁学不到手。纵然有大能创制、秘而不传于外的神通道术，数量也极为微少。

此等“一脉相传”之法，在中古之前，才是主流。

回过神来，心中不免有些古怪。

若是和澹台洵之间有这一番机缘，也就罢了。自己和明长青之间，连泛泛之也算不上。

但若非珍传秘法，明长青全无必要将沈周支开。如此故弄玄虚，若将来泄了底细，白白得罪了。

明长青却似进了极为投的状态。

又转圜至下一个动作。

这个动作较上一个动作复杂了许多，明长青中道：“第二式，水火相见。”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

明长青运转到最后一式：“第七式，披发鼓琴。”

双臂回转，气沉丹田，收功。

楚宁先无暇思虑其他，将明长青演示的动作，牢牢记住。

约莫百余息后，见楚宁回过神来，投来询问目光，明长青才言道：“当年本察觉体质有异，也曾甚为困窘。最后求到常钰真君这里，他却为我设了一个法子。”

“那就是每一层次，将十成十之后的炼体法诀，进展到哪一步。都预先由大神通者算定，到位即止。”

楚宁心中诧然。

这明长青真是好的城府。刚刚自己言明所遇症状之后，明长青的神色，言语，完全看不出来他自己也是“见炼体”之身。

听闻明长青之言，楚宁皱眉思索。

此法似乎不妥。

心存“接近极限”之念，便不是真正的道心自由；但反过来说，死死定下一条红线，不顾修道道路中的机缘变化，似乎也显得穿凿。论对本身机缘气运的伤害和损失，不及犹过，过犹不及，二者原本相同。

明长青似乎看穿楚宁心意，淡然一笑，道：“本所持，乃是以静制动的路数，所以能持此心意。你天资卓绝，远胜于我，自然不甘于用这刻舟求剑之法。”

“但是明某要提醒你的是，这‘见炼体’之身，对于资质愈高之，诱惑力也就愈大。毕竟，愈接近极限，心中的超越之心便愈加强盛，这也是之常。”

“方才这一路法诀，名为《度数刚柔诀》，依次运使一遍之后，自己道行到了那一步，便能心生感应，确至千分之一。这也是明某所持之法，能够成立的原因。”

“于你而言，也当不小助益。”

楚宁缓缓点，只是面色有些微妙。

明长青淡淡道：“我与你师父之间的恩怨，事涉各自道途。他是他，你是你。明白了么？”

楚宁心有所悟。

明长青现在的地位、功行远高于自己，自然不会对他楚宁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发怵。但是，他也不愿和一位《潜龙册》正册上的物结仇。

同时，若是一味退让，也并非修道道心所成立。

今恩惠，言明“划清界限”之意。

各自告辞。

习练纯熟，楚宁对于自己炼体之道上的“天赋”，处理的倒也审慎。

尤其是自明长青处回返前，楚宁刻意问了一句，明长青自己的“尺度”和“界限”，用作参考。

明长青也并未讳言。

当年他在练气境上，所持住的“度数”是一三五，即额外强化百分之十三点五。其后到了贯通境、妙谛境、真一境，渐次衰减。如今到了冥心境上，专注道术、修炼神通的任务愈繁重，超越十成之后的进益，不过是三四分而已。

再加上以前的底子，等若明长青的身强度，较道行相若之要强上百分之五左右。

乍一看似乎不多；但是仔细品味，似乎也算是一种不同凡响的天资了。

既然明长青能够做到百分之十三四，那么楚宁先花费两个月时间，将第二个“一成”完成一半，大约是全无问题的。

只是有一桩不美。

有此见炼体之功挡着，练气五重境、六重境之后的境纪录，大约是与自己无缘了。

一转眼，二十过去。

又到了每月最特殊的时节了。

封存好闭关门户，楚宁身魂两分，直往极天之中而去。

……

太阁之上，竟似较往常热烈，多了几分熙熙攘攘，宛若集市的感觉。

往常时节，集中力于译“四百谜”的元境大能，大约占了三分之二；其余切磋道术、易珍宝者，大约只占了三分之一。

但是这一回，玉璧之前，却只有寥寥数，并且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绝大多数，都是五六成群，聚在一起。

忽听一位元大能高声道：“老夫新近创制的‘元一阵符’，攻克城池禁制，大有神效，无坚不。只得一十二枚，欲求从速。”

立刻便有十三四，靠拢过去。

此将手中玉笏轻轻一摇，又道：“除‘元一阵符’外，尚有十六枚‘持真金玉符’，加持护法禁制，防御力极为惊，一切禁之法，皆难以逾越。”

楚宁闻言哑然。

没想到自相矛盾之故事，竟然出现在这太阁之上。

一位最先靠拢的元境大能，怒道：“阁下前言后语，似乎有些不通吧？”

出售符箓的这位元大能，坦然道：“有效无效，是矛更尖，还是盾更厚。自然由各自神域中真一境、冥心境晚辈去试。诸位自管充实力量，又何必多闲心？再者说，若是某一位将两种符箓尽数购得，便无此疑虑。”

一忽道：“为何不是我辈亲自下场？”

出售符箓这冷冷一笑，道：“除却自身根基厚实，再进一步有望者，得了天元神君允诺，甘心附于骥尾。其余诸位同道，谁肯认真手？就算下场，也只是场面而已。”

“将来就算七大神域混同为一，也不拘少了你名位供奉。又或者逍遥于世，做个闲云野鹤，又有何不可？”

一阵沉默之后，有一道：“不然。这只是阁下一己之见。若真的揭开这层窗户纸，搅动分分合合的大序幕，将来由哪一个神域统一本界，或许属籍相关，对于诸位同道，也大有关联。你不肯出力，未必旁也不肯出力。”

此言一出，有一接道：“这又有何难？天元神君忌惮业力，等闲不肯出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