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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浩然猛地一把将电脑阖上，起身，抓过一旁的风衣一边穿着一边大步出门。

他对娱乐八卦素来不怎么关注，直到今天听到什么‘红眼睛’他才好奇的去看了视频，结果……

哪怕那个视频再模糊，但那个红眼睛的是宁可。

步进电梯，他拨打电话。

碧云天山庄。

宁可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呆呆的看向窗外，她有预感，森浩然找她必是为视频的事。这件事必须说个清楚明白，否则下一关肯定是母亲那里。如果母亲也看到视频，怎么解释？

才洗漱好换好衣服出门，只见羽丫守在门。

“可可姐，你要出门？”

“嗯。”

“儿说这段时间你最好是不要出门。”

“我哥要见我。”

“那你等一下，我和儿请示一下。”

红眼睛的视频事件闹得轰轰烈烈，蒙烈要她呆在碧云天山庄并不是禁锢她的自由，而是为了保护她。在这种时候，碧云天山庄就是她的一方安身之所。哪怕真是她杀了，碧云天山庄也不是谁都能堂而皇之进来抓的。

宁可明白蒙烈的用意，没有反对羽丫给蒙烈打电话。

两个小时后。

宁可出现在海边，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半海海水被夕阳染红，美得惊心动魄。

森浩然伫立在礁石之上，海风吹得他的风衣不时狂舞。

“哥。”

沉浸在思绪中的森浩然没有听到宁可的靠近，闻言他猛地回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瘦了很多。

她的眼神不再似原来充满着灵气。

那最是灿烂的笑容也从她的脸上不翼而飞。

现在的她一脸仓皇，双眉锁，和她小时候犯错就不知所措一模一样……

森浩然一步步走下礁石，站立在宁可面前，半晌，他抬手去摸她额间的‘川’字，一边摸一边说：“不过一个王曼，真查到你上，我找顶替你。”

他是律师，找顶罪就会毁了他一辈子。

她何德何能？

宁可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是不是也看到视频了？”

“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

呆呆的看着落海平线的美景，宁可细细的讲述着那天发生的种种，最后说：“说实在话，我一直以为是梦。但是，榕树是真的，松鼠是真的，王曼的死也是真的。所以，我，我……”

“那天没打雷。”他查过，连野雷都没有一个。

“但是，我吃醋了。”

“吃醋？”

依旧呆呆的看着海平线的落方向，宁可的声音有点飘渺，“这是新近才发现的，但凡有和蒙烈走得亲近，我就会吃醋，会眼红，会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中的戾气。”

吃醋也能眼红？

她当初何曾没有吃过他和聂子青的醋？但她并没有眼红过……

森浩然在震惊的同时心中划过一抹难言的绪。

错过了吗？

从他检举揭发父亲导致父亲狱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错过了？

原以为这个错过可以用以后的时间慢慢弥补，不曾想错得这么的彻底。

不，错过不一定是错，它只是过了！

心中滋味难明间，森浩然听她说起第一次在御龙湾的公寓吃蒙烈、冰姬的醋而眼红的事，也听她讲述着第二次在医院吃蒙烈、措哲的醋而眼红的事，最后她说：“这是第三次，我就杀了。”

一边说，宁可一边举起自己的手迎向落方向，又道：“我的手终于沾染上无辜之的血了。”

瞧她颤抖着身体，瞧她痛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森浩然上前一步，安慰，“也许那个红眼睛的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哥，你会找我出来谈话吗？”

见森浩然不作声，宁可又笑了，笑得颇是心酸，“哥，现在，我只有一个念。”

“什么？”

“我想离开蒙烈。”

她这是笃定自己是凶手从而不想连累蒙烈吧！森浩然心中越发不是滋味间，只听宁可又道：“只有我离开他，以后才不会再杀。”

如果她宁可是一个正常的倒也罢了，守着和蒙烈过一辈子挺好。但偏偏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她是一个吃醋就会眼红、眼红就会杀的。偏偏蒙烈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

这次杀王曼是因为王曼刺激了她。那以后呢，会不会发展到不受刺激她都会对蒙烈身边的痛下杀手？

只要是想想都令毛骨悚然。

“哥，我会去自首。妈……就拜托你了。”

“你想去自首！”森浩然一把掰过她的身子和他面对面，说：“不要说自首的话。我向你保证，哪怕杀的真是你，我也有办法不让你坐牢。”

随着森浩然语落，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后，宁可提醒，“哥，电话。”

吸了一气，森浩然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骆鼎。他接通。

“方便吗？”骆鼎的声音一扫往欢快，显得颇沉重。

看了宁可一眼，森浩然说：“有事？”

“很重要的事。如果不方便，去个没的角落，我有事问你。”

“COCO在我身边，你说方便不方便？”

那一，骆鼎沉默了，半晌他低声说：“今天我看到一个红眼睛的视频，我怎么感觉那个是COCO，除了那双红眼睛……”

不待骆鼎说完，森浩然就挂断手机。

宁可耳尖，当然听到骆鼎的话。她强行笑了笑，笑得越发的比哭还难看，她摊手说：“所以，哥，你看，但凡认识我的就会认出那个视频中的就是我。我就是个十足的杀犯。正所谓杀偿命……”

她这是铁了心要去自首！

不待她语毕，森浩然一把摁住宁可的双肩，“COCO，你听我说，蒙烈说得对，如果真是你杀的王曼，那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如果他和王曼真有事，他不会允许你杀王曼。如果他和王曼没事，他也没有看着你成杀犯的道理。所以，COCO，不要想着自首，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无论那个梦到底是不是梦，你必须想起当事时蒙烈到底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