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侧一位长髯白须的老者道：

“都是好苗子，反正都比当年的我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这话一出，旁边另一位青衣男子便呛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当年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要是咱们这一府华还是当年那个水准，这么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老者白了青衣男子一眼，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顿了顿，捻须继续道：

“都比我强不假，可也强得有限，即便有些天才，但也没天才到超出理解范畴之外的那种。”

青衣男子继续抢白：“还是废话，真有超出这种范畴的天才，早就被发掘去走另一条路了，要在这里找这种层级的天才，岂不是缘木求鱼？”

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但范奕还是有些失望。

从启蒙学开始，炎夏就暗中布设了层层滤网，将那些特质突出的挑选出来。

比如在修行上有着妖孽一般的天赋或悟，数学能力碾压常，智商表，或者在其他方面表现得异于常者，在这层层滤网之下，这些才都会一一显露出来，走一条更适合他们的发展道路，而不是和大多数同龄一起走一条普适而大众的路。

不过，即便如此，这“层层滤网”也不能保证没有一只“漏网之鱼”。

有那种过于“大器晚成”，或者特质过于独特，直到现在才展现出些许不寻常的也不是没有，以炎夏现在的规模，只要存在这样的可能，那么这种事就必然存在，而且不少。

对他们这些教育工作者来说，这就像是开开盲盒一样，虽然有很大几率只是一个“不出意料”的结果，但也不是不存在意外之喜。

这其实并不会对他们带来多少实质的利益，但在开盒之时，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并保持充分期待。

若能开出一位特质足够鲜明出众的妖孽，都会有种中大奖般的惊喜。

听到这回复，范奕虽然有些失望，但这也算是预料中的事，便继续喝茶。

斟茶的少却忽然开道：“有个叫姜平的小家伙，凝聚的法符有些特别。”

范奕好奇：“特别在哪里？”

少道：“他那法符散发的波动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青衣男子道：“这也很正常吧，谁还能见过所有法符不成？！”

在不能力侵他丹田之内查看详的况下，要想判断他凝成法符的特，只能靠间接推理。

因为在法符成型之时，会向外散发特别的波动，不同法符的波动也不同，只要见识足够广博，能够根据这种波动直接推知法符的大概特。

少摇道：“越特殊的、指向越强的能力，波动也会越特殊，这点是不错的吧？”

范奕等都是点认可。

少继续道：

“他那法符凝结时散发的波动特别的地方在于，我从没见过那种波动，但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本该如此，理应如此。

我当时没有想，可事后越想越觉得这里透着古怪。

那种感觉就像家里有个与你朝夕相处几十年，你早习惯了他的存在，可仔细一想，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甚至无法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是不是很诡异？”

范奕几面面相觑，心道，这是什么鬼比喻，听了怎么感觉瘆得慌。

许久之后，年纪最大的那位长髯白须的老者开道：“我倒是见过类似的况。”

范奕几来了神，忙追问道：“说说。”

老者目露追忆之色道：“那已是近两百年前的旧事，当时我还在一艘黑鲨舰上服役……”

一听这架势，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的开端。

青衣男子赶紧道：“老爷子，您的从军经历我们都听您说了无数遍了，重点，您直接说重点。”

老者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继续道：

“和我同期服役的另一个家伙就是类似这姜平娃娃的况，那家伙是天生有点呆愣木讷的那种，不过，天生神力，体格雄壮，只修炼了一门根本功法，没有在其他手段上下功夫，只是不断打熬自身的气血和力量，兵器就是一根巨大的狼牙。

他突练气境时也发生过类似的况，而且，当时正好有符文系的师生在附近搞信息采集，特意赶去做了一番检查。

据说这是通用、基础法符的特征，而他凝结出的那枚法符，可直接称作力量法符。”

青衣男子忙追问道：“通用、基础法符？有什么特别吗？威力大吗？”

老者道：“没什么特别，反而非常普通，正因为如此，这才叫做基础法符啊。

比如那种力量法符，就是为他每一次的攻击提供力量加成。

花样没其他法符那么多，优点是通用、普适。

唯一比较稀罕的，是觉醒基础法符的个很少，特别是修行教育越来越细化、专业化之后，修行者觉醒法符的指向、功能也会越来越明确。”

“这样啊。”青衣男子有些释然，也有些失望。

众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聊到别的方向去了。

……

胡山带队将众再次带回训练馆，看着一个个神采奕奕，神昂扬的众，笑问：“怎么样？感觉爽不爽？”

实力突飞猛进，有了质的飞跃，大家的心都很愉悦，闻言纷纷笑着附和道：“爽！”

“爽死了！”

胡山笑着点了点，却忽地话锋一转，道：“那么，你们就要尽快调整好心态，这两天就不安排什么实战任务了，你们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去适应正常的，真正的修行节奏。”

他这话立刻将众心那点愉悦给打散了。

其实，当他们结束在秀林水府的最后一次修炼，走出福地，他们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胡山这句话，只是让他们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这个局面罢了。

就如他们所说，在秀林水府之中修炼，感觉太爽了，爽到飞起，由俭奢易，由奢俭难，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回捧着粗茶淡饭窝窝，心态的落差将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他们甚至都还没有真的尝试，心中就已自然升起了畏难的绪。

胡山的目光在所有身上扫过，亲眼看着挂在众脸上的喜悦之一点点暗淡熄灭。

最后，当所有脸上都收起了笑容，他这才颔首道：

“道理大家都懂，不用我再重复。

鉴于你们的实际况，你们的首要任务是调整心态，真正把握好练气境的修行节奏。

其次，加对自己所修功法、所选修行方向的思考。

老老实实、心无旁骛的修行，还是往某些细分领域靠拢，譬如阵法、符文、炼丹、炼器，或者要不要了解剑修一道？

这些都需要你们自己去思考，去寻找答案。

根据我自己的经验，这些选择没有好坏优劣之分，只有喜不喜欢、适不适合自己而已。

所以，这些选择需要你们自己来做，可以向我或者其他老师请教，但千万不要让老师或者其他什么来帮你们做这个决定——这绝对是所有选择中最糟糕、最坏的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