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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转身的一刻，却发现自身竟然再度回到了这间地下储藏室，准确来说他踏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陷源稚的梦境里。往后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他的幻觉。

手中湛青色的蜘蛛切依然握在手里没有出鞘，点燃的柔和七星像是刚刚燃烧，那些明眸善睐明艳动的孩们同样站在储藏室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

源稚生反应过来，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踏了源稚的梦境之中，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他没有用蜘蛛切贯穿男孩的心脏，后者同样没有用长刀贯穿他。

或者说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哥哥，梦境里你用长刀贯穿我的心脏，最后得到我的谅解，是不是很欣慰啊？”

一身猩红狩衣的源稚环绕着源稚生行走，言语间透着冷冷的嘲讽。

他的言灵梦貘已然开发到了极致，再加上他自身强大的龙族血统，言灵梦貘发动起来可谓是出神化，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源稚生的确很强，否则也不会开他的层层梦貘制造出的幻境，如今他之所以会出现，正是因为先前的梦境被开。

源稚生没有说话，点燃的柔和七星烟雾缭绕，男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仰起，看着顶昏暗的光晕朦朦胧胧。

源稚说的没错，当看到男孩躺在他怀里仿佛睡着的时候，那一瞬间，源稚生的内心的确有刹那的解脱，他不能任由弟弟继续错下去，如果源稚真的被恶鬼附体，知道自己造下那么多杀孽，应该也会很痛苦吧，毕竟是那么敏感又善良的孩子。

那一刻，躺在他怀里睡去的是源稚，是他的弟弟，是那个一直期盼着他能够带着自己去东京过子的孩子。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在悲伤么？

你的心不是早已坚若磐石么？任由风吹雨打去，也不曾动摇的么？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可是要成为本这个国家黑暗中的皇帝，你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软弱呢？”

源稚环绕着源稚生行走，像是一个言语刻薄的戏子。

“稚。”

源稚生轻声开，打断了男孩的话。

源稚微微一怔，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呼唤自己，源稚生的语气就像是曾经喊他早上起床一样，这种久违感觉让他的神下意识出现一丝错。

“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我曾经在这里将你的心脏贯穿，最后把你丢进了那座冰冷的井里，我很痛苦，没没夜的痛苦，这些年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只想逃离这里，逃离本，去法国卖防晒油，因为我不敢面对过去，也不敢面对你。”

源稚生吸了烟，缓缓地说道。

他像是在对源稚倾诉，又像是在对自己的过去倾诉。

源稚冷笑起来，“蛇岐八家尊贵的少主阁下也会有这样的忧愁么？难道是因为在家族未曾得到重视？可不应该啊，据我的消息，蛇岐八家的家主们都很器重你尊重你，哪怕是大家长橘政宗也把你当作亲儿子看待，他们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你上位了，是担心自己以后做得不够好么？”

没有理会男孩的讽刺，源稚生继续说道：“有时候我就会在想，如果当初我说什么都要带你离开这里，哪怕在东京我们的子过的苦一点，但有我在身边一直守着你护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堕落成为如今的恶鬼呢。”

原本神色满是嘲讽的源稚神色复杂，源稚生这句话可谓是说到他的心底。

如果当初源稚生真的那样选择，是不是真的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呢？

他那个时候那么崇拜源稚生，源稚生就是他的一切，他又怎么会化身恶鬼呢。

“晚了，哥哥。”

“是啊，太晚了，你能够将我带这个强大的梦境，可见你自身拥有多么恐怖的能力，这样的实力，想必你就是猛鬼众的龙王或是王将的其中一位吧，如今你能够走到这一步，脚下必然都是累累白骨，你建立了极乐馆，建立了这个地狱，不知道多少为此家亡妻离子散，那些死侍每天都在本的夜幕里杀……”

“够了够了！”

源稚突然变得躁起来，那张清秀的脸变得无比狰狞，像个随时会扑出去食的恶鬼。

储藏室昏黄的光晕打在源稚生的脸庞上，苦涩而悲伤。

“稚，如果我当初能够果断一点带你离开，时刻把你带在身边，是不是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而不会成为现在这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我，稚，都是我的错。”

源稚生看向男孩，语气真诚，“稚，收手吧，世界上的所有事，无论是错与对都没有早晚，还本于安宁，如果你真的做到这些，我的命到时候你随时来拿。”

源稚怔住了。

可片刻后，他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狂笑起来，笑得泪流满面，男孩本就是绝世的戏子，此刻这般作态却没有任何做作感，对方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一个笑话。

“哥哥，你好像搞错了吧，什么叫沦落到今天，什么叫成为恶鬼，这本就是我的一场造化啊，我如今的成就你也看到了，没有任何再敢在我面前辱我欺凌我，我不是变为恶鬼，我本身就是恶鬼啊，看到周围了么？这些孩们就是我的妃子，我喜欢这里，这里就是我的王国。”

源稚扑向那些孩，贪婪凶戾的亲吻她们，似乎是证明自己的欢愉。

源稚生没有说话，他看向对方，目光里满是悲哀。

“源稚生，别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嘴脸来跟我说话，我的命运如何，不用你来给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是恶鬼，而你是执法，我们天生就是死敌，现在你说那么多的废话，不就是以为在这里不是我的对手，想要用谋略来取胜我么？

你以前就是这样，总是认为自己能赢，自以为是的让讨厌。”

源稚语气冰冷的说。

可转眼间他又变成了那位结局凄婉的贵妃。

“哥哥，你离开了鹿取小镇去了东京打拼，可你知道那些年我在小镇里是怎么过的么？

你在的时候，还能帮那个酒鬼父亲活赚钱，但因为我力气小，又没有你开朗的格，稍有不满他就打我，藤条都能抽断，我愣是一声不吭，我不能出声，再疼都不能，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发出呼声，他就会把我打的更厉害。

我还记得生那年，你用地瓜酿造的土酒讨好守望森林火的护林员，好让对方教你驾驶那辆简易的直升机，你总是这样，可你每次都能成功。

后来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你带着我摸进了机库，最后开走了那辆简易直升机，在你的驾驶下，直升机飞上高天，我惊呼说哥哥我们会摔死的，你大笑着安慰我，说这可是我驾驶的直升机，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摔死的，等我带着你飞到最高的地方，你就赶紧许愿，曾经我没让你看上流星雨，这次我亲自驾驶直升机去追赶它们，哈哈。

然后你就驾驶着飞机在固定的高度巡航，顶是星空，下方是碧绿的森林，风卷动着林叶，像是一层层起伏的海，你驾驶的直升机像是宫崎骏描绘的天空之城，带着我云端翱翔。

那时候我却哭了，因为我觉得每个的福气都是有限的，像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