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一拜。“张燕替…替亡故的兄长谢过陆公子大恩大德，也谢过程司马千里迢迢赶来，将这好消息告诉我！”

“从今往后，我张燕…我黑山军唯陆公子之命是从！”

程昱还没反应过来，张燕的腰已经弯的像一座拱桥。

“哈哈…”程昱笑着将诏书，将印绶一柄递给张燕…

张燕则是小心翼翼的接好，这诏书，这印绶，他等了太久，沉甸甸…而这…让他更是能体会到陆公子的恩。

等等…

张燕猛地想起了什么。

似乎，坊间传言…凡是程司马招降的将军，投诚陆公子时，必是得献上一个“投名状”！

这…他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就白白领了官爵？

“程司马…我有一个想法。”

想到这儿，张燕主动提议道。

程昱眼珠子一转，他本来也正想开呢。

哪曾想，张燕倒是抢先了。

“程司马，我受到陆公子如此恩惠，若是就这么投靠陆公子，那…如何显示出我的诚意？恰恰如今…我听闻袁绍挥兵三十万南下，似乎是要渡黄河与曹孟德争夺天下，而我身居此常山，若是出击奇袭袁绍的后方…那…”

不等张燕把话讲完…

“哈哈哈哈…”程昱当即笑出声来。“张将军哪张将军，你与陆公子想到一起去了，陆公子也向我提及此事，我还正想找机会请你出兵…”

“哪有什么请不请的？”张燕一摆手。“我是陆公子的将，黑山军是陆公子的兵，陆公子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我张燕…我黑山军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何况是袁绍那贼！”

讲到这儿，张燕眼眸望向南方…

“哼，这些年我张燕也是受够了那袁绍的鸟气，如今有公子撑腰，这子气是该好好的出出了…程司马，今夜就出兵如何？”

张燕是个急子。

他手下的黑山军中又有一支骁骑，今夜出兵，三之内就能抵达冀州，了他冀州邺城的后庭！

哪曾想，这边张燕是急不可耐，程昱却是连连摆手。

“不忙，张将军淡定…”

“陆公子可为袁绍布下了五路惊喜，将军且再等等…待得五路齐进？那…他袁绍想必会陷了一个巨大的选择旋涡之中！”

五路？

张燕一愣，他倒是听说了在雁门…龙骁营迅速的集聚了一支数万的军团，还有幽州望京城的公孙瓒，可…哪怕如此，算上他也才三路了呀？

剩下的两路又是谁呢？

“程司马？这五路…哪五路啊？”张燕好奇的问…

程昱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

嘴上是这么说，关键是…他程昱又不是陆羽肚子里的蛔虫，他哪能知道呢？

…

…

河内地区，这是一处通要道。

连接中原与三辅之地。

说起来…这里自打昔程昱成功策反杨丑，斩下了河内太守张杨的首级后！

此处一直就归于曹，当然了，这里除了曹的势力外，还有一特殊的势力——匈，准确的说，是南匈！

自打兴平二年起，天子东归，借着大汉军阀混战，南匈沿黄河而下，占据了黄河流域诸多郡县，其中就包括河内之地的一部分。

当然了，说是占据…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游走于此间，时而劫掠于此…

要知道…

匈是不敢在汉面前占据城池的，这是因为…昔汉武帝向匈几次用兵，卫青焚毁了匈的圣地——龙城。

漠北之战时，又攻克了赵信城，匈在此战败后，彻底的悟出来了一条准则，那就是绝不在汉面前修建城池，否则…难逃城亡的命运。

此时…

南匈的大部便驻扎在河内的原上。

连带着…还有数不尽的胡商贾，他们试图与汉商贾联络购买到一些汉的布匹、粮食，让南匈的大部得以过冬。

单单劫掠而来的粮食，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骑兵队伍的开销。

世中的百姓子难过，可南匈的子也并不好过。

就在这里，一处大帐内。

“五石散？哎呦…这真的是五石散哪？”

一个胡的商贩眼眸中冒着光，格外的璀璨，就像是比看到了粮食、金子、布绢还要激动，心还要亢奋。

对于他而言…对于胡而言。

五石散，那就是财富啊！

这玩意对胡太有诱惑力了！

每一个胡商都极其的敏感，要知道…昔里，五石散在塞外出现过一段时间，恰恰这段时间，引得了无数部落的纷争…

更是直接引得无数部落覆灭！

甚至，极其少量的五十散在部落间就能换到大量的牛羊、马匹！

不夸张的说，哪个部落能得到五石散，那便间接的能控制整个塞外，整个南匈，不…不只是南匈，甚至是能控制鲜卑与乌桓！

这…

“哈哈哈哈…”这胡几次品尝过后，嘴角咧开怅然的大笑。

“不愧是中山无极甄家，是我们匈一辈子的好朋友，哈哈哈…想不到这五石散，你们也能搞到！”

在这胡商的面前的是甄家的长甄姜和甄家的二甄脱。

她们均是扮男装。

当然…

这些不重要。

胡之间也是有默契的，是不会对无极甄家的子动手。

不过…

在甄姜与甄脱的身侧还有一名男子，长相虽是英俊，可看起来却是有些病恹恹，除此之外，还有些吊儿当啷，就像是一个放形骸的登徒子，腰间的酒壶时不时的就要拧开，好像一刻也离不开这杯中酒。

当然了…

这样的男，在胡眼中是鄙夷的，完全没有半点阳刚之气，像个娘们一样！

“父亲与呼延穆伯伯关系莫逆，我们甄家有好东西，自然首要想到的便是呼延伯伯…”甄姜落落大方，她不是第一次与这位复姓“呼延”的胡商见面。

昔里，她追随着父亲做生意，也见过这呼延穆好几次了，算是颇为熟络。

一旁的甄脱倒是第一次见他，有些紧张，郭嘉轻扶了下她的腰，示意有他在，一切放心。

“甄家侄儿…哈哈，你们汉有句话叫‘在商言商’，这样吧…我话放到这儿，这五石散，开价吧，你们甄家有多少我要多少！”

言及此处，这呼延穆还颇为高兴，连连嘀咕着。“想必大汗看到这个，也会十分的欣喜！”

要知道…

胡尚武，这也从侧面说明，他们四肢发达，脑简单…

就像此时此刻，对于正常的大汉商贾而言，对一个物品，无论多么喜欢，可表都要摆做丝毫不在意，这样才能讨价还价，赢得生意上的主动。

可…这胡商，表已经把自己全部出卖了。

而甄姜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的表，就打算提出边塞胡马的易。

哪曾想…

郭嘉却是抢先道。“卖不了…卖不了…”

说着话，他把嘴边的酒葫芦放下，摇摇晃晃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