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亮把仆散忽土留下来之后，屏退左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于是这里只剩下他和仆散忽土两个。

走到宫殿门，感受着渐渐带了些冬寒意的凉风，完颜亮感觉到了冬天的气息。

“我感觉，这次的山东河北之问题很严重，叛既然已经蔓延到了河北，我认为山东局很有可能已经不能收拾，最坏的况下，术虎思济都有可能已经死了，山东全线崩溃。”

仆散忽土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他看到完颜亮捏紧了拳，咬着牙关，满脸怒意。

“我甚至怀疑山东官员串通一气，故意不让我知道实，就因为害怕我知道实之后惩戒他们！他们想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平定叛，结果他们没有成功，反而被叛军打败了！”

仆散忽土心里直打鼓。

顺着皇帝的思维想下去，他感觉这个假设还真的很有那些地方官员的办事风格。

但是他不希望如此。

“陛下，这……这不至于吧？山东本地怎么说也能动员数万正兵，签军更是不可胜数，术虎思济又是虎将，贼起事又能有多少呢？而且都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让山东全线崩溃呢？”

完颜亮紧锁眉，不安的走来走去。

“这是我所怀疑的最差的况，况若好一些，说不定是山东贼被迫往河北走，但如果他们是主动往河北来，只能说山东已经完了。”

“山东完了……”

仆散忽土顿感事严重，开道：“山东若崩溃，贼还是其次，南边宋国才是最大的威胁，山东之若是让宋国知道了，他们保不齐会出点什么！”

“我就是很担心宋国会趁机北上，染指山东，进而图谋恢复中原。”

完颜亮吸一气：“赵构虽然无胆，但是南国内部还是有一些有识之士和能战之兵的，这些无时无刻不在图谋恢复中原，山东之如果波及太大，南国不可能没有动作。”

“陛下，这可是天大的事！”

仆散忽土紧张起来了。

“这当然是天大的事，否则我也不会把你留下来了。”

完颜亮走到了仆散忽土身边，开道：“虽然眼下还没有确定，但是我觉得南下伐宋的事必须要加紧了，一旦况确定，南下伐宋和平叛就会变成同一件事，先平叛，再伐宋！”

仆散忽土闻言大为吃惊。

“伐宋？”

仆散忽土早就听到风声，说皇帝有意伐宋，并且在为伐宋做准备，但是他觉得完颜亮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发动大规模国战，这应该只是流言而已。

结果这居然是真的！

他有点着急了。

“陛下，平叛之事当然势在必行，可是伐宋……兹事体大，是不是应该多多思量之后再做决定呢？”

“这已经是我多番思考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完颜亮开道：“时间一年一年过去，能征善战的悍将兵都渐渐老去，多年不战让我族越发文弱，以舞文弄墨为荣，以舞枪弄为耻，学习汉文士装饰，附庸风雅，而不愿骑马箭，习战阵之术。

这种种况让我很担心，我很担心要不了多久，等经历过开国战争的老们全部去世，新一代的族到底还有没有勇武的神，这种神是维持我朝重要的依仗，没了这种依仗，大金国又如何可以立国呢？

趁现在还有老将老兵在军队里，还有如同老枢相这样的老臣在朝中可以为依仗，一定要抓住机会消灭南国，一统天下，则大金国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否则，以我国和南国之间的仇怨，南国一定会寻机报复。”

仆散忽土万万没想到完颜亮在思考如此刻的问题。

他还以为完颜亮的脑袋里无时无刻都在思考该怎么杀和稳固权势，没想到他居然也在为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做思考。

这让仆散忽土感触颇。

“不曾想陛下已经有了如此考量。”

“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发动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事，我也知道若要讨伐宋国，必须要全力以赴，调集所有可以使用的军队向南进攻，如此才有胜利的希望。

这一战一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只要可以吞并南国，天下一统则不再是奢望，吞并南国之后，我国力大增，自可以西取夏，东取高丽，北伐原，则天下混一，我当为唯一中国之主！”

完颜亮走到自己的桌案边，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把厚实的桌案砸的一震。

仆散忽土吸一气，强忍心中惊恐。

惊的是完颜亮的目标。

恐的是自此以后，可能天下又要不平静了。

国战，必然是全国动员，那些猛安谋克军户显然是需要全面动员起来的，每家每户都要征丁，每家每户都要出战马，出钱货，必然引起大规模骚动。

这一战要是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

现在的金军，已经不是当初的金军了，大家都富贵了，有产业了，不再是当初一穷二白为了一点土地财产就能豁出命的状态了。

这样的况下，谁又愿意大动戈，跟着他南下伐宋呢？

就他这些年所感受到的朝中氛围，大家都是越来越不愿意打仗，越来越想要和平度，除非万不得已，没愿意挑起战端。

当年锐意进取动辄要求南下伐宋的金廷已经不复存在了。

仆散忽土感慨完颜亮的志向，却也感觉到十分担忧，认为完颜亮这样做是在给自己和其他一起找不痛快。

可是完颜亮正在气上，仆散忽土并不敢劝谏他，只能任由他的志向越来越坚定。

离开宫殿之后，仆散忽土左想右想内心不安，于是便前往官署，找到了尚书左丞纥石烈良弼。

纥石烈良弼是完颜亮亲自提拔的官员，并且颇为宠幸他，此能力强，言行举止颇端正，很受完颜亮的喜欢，所以仆散忽土认为纥石烈良弼有劝谏完颜亮的可能。

纥石烈良弼得知仆散忽土来访，颇为惊讶，亲自出迎，然后得知了仆散忽土的来意。

“陛下当真要南征？还要举国动员？”

“陛下亲所说，岂能有假？”

仆散忽土长叹一声道：“我以为国家运势艰难，诸事繁杂，实在不是出兵南征的时机，这一但南征，举国动员，不知道又要造成多少的民间怨念啊，稍有不慎，外患未除，内先起，到那时，又如何是好呢？”

纥石烈良弼思虑片刻，感觉仆散忽土说的有道理。

消灭宋国当然不是什么不正确的事，纥石烈良弼并不认为完颜亮的战略是错的，金廷当然应该以消灭宋国为大战略目标，在这个层面他不觉得有问题。

但是在执行方案上，纥石烈良弼却并不支持这种一脑泰山压顶的模式。

像宋这种成熟的大国，指望一战定乾坤本来就很难。

除非有必胜把握，否则不能把全部兵力投到一战之中，而应该采用小规模放血战术，不断袭扰宋国边境，使之不得安生，等宋疲惫不堪之时，再一战定乾坤。

而且更重要的是，金国政府不断给真户授田，让他们安居乐业，过农业生活，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农业地主化了，过上了幸福满足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