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芒掠过半空，三脖子间的蛇派吊坠捕捉到魔力波动，嗡嗡轻吟……

空间微不可察地泛起涟漪。

旁观者浑身一震，琥珀色的眸子瞪大了极致。

那道持着手弩的身影，居然凭空消失！

“见鬼了？”奥克斯舔了舔燥的嘴唇，转身四下打量……他在院子尽，马厩旁边，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少年正一手抚摸着维尔特脖子间的鬃毛，一手朝着三扬起了弩。

“是错觉？”他又心生疑惑，

“嗖——”

弓弦再次震动，修长的身影一闪，罗伊从马厩处消失，瞬间出现在奥克斯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对方僵硬的肩膀。

“这便是上古之血的空间穿梭能力……诸位，现在可愿信我？”

三名大汉默然不语。

……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蛇派猎魔审问犯般将少年包围在餐桌的一角。

“你以前不具备空间穿梭能力，”雷索一脸笃定，抵达辛特拉之前，他和罗伊经历过数次生死危机，却从没见对方施展能力，“难道是最近刚觉醒？”

“没错……具体来说，我某一代先祖身负稀薄的上古灵的血统……”罗伊半真半假地说，“吞下太阳之血时强化了这种血统和能力……”

雷索心一动，这事儿他从参与，更在斯迈尔克见识到这位蛇派新学徒种种不合常理之处，难道真是上古之血觉醒的原因。

“不久前，根据预言的指引，我在那座与白狼相遇的原始森林服下布洛克莱昂之水，空间能力进一步稳定下来，才有刚才院子里那么一出。”罗伊叹了气，“可惜我体内上古之血非常稀薄，每次移动需要消耗大量魔力，而我微弱的魔力支撑不了几回。”

“已经相当了不起。”奥克斯咧着嘴，瞳孔中闪烁着兴奋和羡慕，“空间穿梭比伊瓦尔老师看穿位面的邪眼更厉害。”

“而且我很高兴，罗伊，你愿意告诉我们如此重大的秘密！”

“除了你，我敢断定，不会出现第二名具有相同能力的猎魔……”奥克斯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他的解释，开始替他考虑，“但上古之血过于敏感，若是不小心被外发现，你就对外宣称是突变得来的能力。”

“再具体说说，短距离瞬移是种什么感觉，和传送门比起来？又有哪些限制？”

“奥克斯，不该问的别问！”雷索呵斥了一声，又转向少年，“小鬼，你的说法也许并非无稽之谈……但除了空间穿梭，你还提到预知未来，窥探过去的能力……”

“不错，偶尔，我能透过上古之血捕捉过去和未来的片段……”罗伊声音一顿，“当初在卡耶村，我为什么非要跟着你们离开？”

三名大汉垂下，回忆那时的场景，不禁面露惊容。

“想明白了？那段时间，我意外被马匹擦伤、昏迷，上古之血却受到刺激突然觉醒……因为释放的能量太过巨大，我痴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偶然地一次，瞥到了村子未来被军队摧毁的场景……为了改变自己和家的命运，我提出了请求。却被诸位当做怪小孩来着。”

“若是不信，你们可以向老摩尔和苏茜求证。”

“你当时说做梦梦到的。”瑟瑞特舔了舔燥的嘴唇，“原来并非胡扯？”

“当然不是胡扯。可惜预知的能力不受控制，偶尔才能获得启示。”罗伊脸色肃然，强调道，“我还看到了蛇派的未来……”

“如果只想重建蝮蛇学派，反而会加速学派的崩溃。所以我才提出兄弟会的建议。”

他几乎忍不住直接向三透露——你们以后会被尼弗迦德的皇帝派去刺杀北方王国的国王，瑟瑞特死在术士手中，奥克斯死于杰洛特剑下，雷索会被赏金猎追杀到天涯海角，永无宁！

他们，永远无法实现重建学院的愿望。

不过既然罗伊加了蛇派，自然会改变三的命运。

“空无凭，换我来，我也能编出一堆预言，”雷索面色毫不动摇，“说具体点，你还用上古之血看到些什么？已经发生、却少有知的信息。”

“我看到你们，在玛哈坎、艾德思博格、艾尔兰德、维吉玛、辛特拉，私下里的秘密行动……”

“你了解多少？”

“大部分。”罗伊冷静地说，“你们来北境、辛特拉不只是为了追寻狂猎的足迹、复兴学派。你们一直在替尼弗迦德打探北方王国的报，为南方帝国即将发动的战争做准备！”

“看吧雷索，我说过你骗不住这个机灵的小子。现在怎么办？”

奥克斯将拳捏的“咔咔”脆响，“不能让他泄密，脆由我就地处决！”

“给我住嘴，别像个聒噪的老！”瑟瑞特一掌将自家兄弟拍回了座位。“小子，既然你都清楚，再瞒下去也没必要。只是枉费了雷索的一片苦心。他本想让你当个纯粹的猎魔。”

“哦，是吗？”罗伊看了一眼沉默的光大汉，眼神转为温和。“雷索，你知道这不可能……动的年代、变革的大时代即将来临，没有能独善其身，没……”

“作为蝮蛇学派的一员，我有权力参与学派的一切行动。”

“包括刺探报？”

“别再当间谍了！”罗伊声色俱厉，“也别寄希望于南方，恩希尔·恩瑞斯不值得信任。”

“我理解你作为一个北方讨厌尼弗迦德的心，虽然这边也有不少恩希尔的崇拜者。”雷索一字一句解释道，“但你搞错了一点……我们的顶上司并非南方的皇帝。我们几个‘身份卑微’的猎魔，还没资格受他接见。”

“与我们碰面的是一名小的报子，无足轻重。”雷索再无保留，“我们的侦查任务已经结束，关于北境的报传达完毕。”

“作为回报。尼弗迦德的军队给了个喘息的机会，至少数年内，不会再强攻格斯维德。”雷索叹息道，“蛇派残缺的堡垒，还能屹立几年。”

“你察觉我们的行动，并不一定出于上古之血的能力，我想凭你的脑子，也能推断出这些事实。”

光大汉目光沉，

“你还需证明。”

如果眼前的少年，自己亲手领猎魔之道的学徒，身怀上古之血，兼具空间穿梭能力、先知般的预言能力、斯迈尔克矿道里那诡异的自愈能力。

那不久的以后，他必将取代伊瓦尔·邪眼，成为蛇派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猎魔！

他就是复兴的希望！

“好吧，我会继续证明……察过去和未来的能力。”罗伊霍然起身，绕着餐桌转了一圈，目露恳求，“但我希望你们支持我的提议。”

“在今年冬天前往凯尔莫罕，与狼派会面，最好能达成盟约……”

“然后建立猎魔兄弟会。”光大汉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天真的傻子，“你就这么肯定凯尔莫罕的老家伙会同意？你预感到了？”

“没……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的提议和复兴蛇派并不矛盾，只是更为宏大。”

罗伊倔强地说，

关于这点，三的态度却很坚决，“如果你能证明先知般的能力，咱们就再陪你任一次，去诺维格瑞等待狼派的消息。”

“狼派要是脑子抽筋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们就到凯尔莫罕，几个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