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个中年男眯着眼，摇晃脑地哼着诡异的小调，藏红色的睡袍随着他摇摆的身体不停地律动，像是喝酒过度，又像是癫痫发作的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似乎没注意到守门的猎魔，径直向铁匠铺大门走过去，然后不出意外狠狠撞上了雷索结实的胸大肌。

男像是被惊醒的梦游者浑身一震，又长又浓的眉毛折叠起来。

“怎么回事？”他仰起了。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一油乎乎的暗褐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两肩的衣服上全是皮屑，下留着蓬蓬的山羊胡，眉骨突出、扁平的朝天鼻，兼之尖嘴猴腮。

罗伊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仿佛看到一披着红色睡衣的、未进化完全的卷毛狒狒。

“这句话该我们问您……您来的时候没有抬起看一看？”罗伊强忍着一滑稽感，指着门那面写着“歇业”的牌子，“店铺近期歇业整顿，不接待客，您过两天再来。”

“谁说我来找铁匠？我找的就是里面那个家伙……”男一张猴脸上露出化的冷笑。“收了我的钱不办事，严重违反协议！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男唾沫横飞地从怀中掏出一纸协议，在猎魔眼前只一晃而过，“欠债还钱，国王也赖不了账！两位现在要阻止我？”

猎魔心下了然，这位应该就是贝连迦尔中的债主，那个疯子。可早不来晚不来，眼见蛇派双剑就要大功告成，偏偏这个时候来捣。

“阁下稍安勿躁，贝连迦尔赖不了您的账。”

“你们是他的朋友，一个学派的猎魔？打算替他还钱？”男目光在罗伊身上一扫，尤其在脖子和瞳孔上停顿了片刻，

“我是蛇派猎魔罗伊，这位是雷索，我们和贝连迦尔勉强算是……朋友。对了，阁下怎么称呼？”

罗伊目光扫过男脖子上的黑曜石吊坠。

“本卡尔克斯坦，一位炼金师。”

男的声音响起，同时他的个信息也呈现在猎魔面前。

卡尔克斯坦

年龄：209岁

身份：炼金大师（他掌握了登峰造极的炼金技艺：药剂制造、生物学，化学转换与魔法炼成）

自由术士（他的体内有温驯的魔力流淌，他没有加术士兄弟会）

……

罗伊略微疼地揉了揉太阳，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这位外貌古怪的老兄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未来会与杰洛特有不少集，作为一名大方的炼金师，甚至还帮了白狼不少忙。但他更为显著的特点是天马行空的古怪思想，他有句著名的禅——

“食尸鬼是小可，能清理腐烂的尸体，防止瘟疫发。”

很难单纯地说，他究竟一位好还是坏。

他在后世也有一些光辉事迹，比如说帮助丹德里恩制造炸药，炸掉了迪科斯彻的地下宝库；被永恒之火的巫师猎架上烤架炭烧的过程中，身体出烟花飞上天组成了一排耀眼而美丽的字——拉多维德食我大雕。

当时拉多维德领导下的瑞达尼亚，基本侵吞掉东边的科德温，风和权力一时无两。

可这家伙对他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关于卡尔克斯坦，还有林林总总不太靠谱的传闻，比如在费克岛上的老鼠塔里研究卡特里奥娜瘟疫，却无意中制造出瘟妖的亚历山大，也是他的化名。

这种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说吧，”罗伊叹了气，“那家伙收了您多少定金？”

“这笔账不能这么算……”卡尔克斯坦眼中闪过一抹明，“按照协议中的第三条第五项，如果贝连迦尔没有履行完协议，那么将十倍赔偿定金，算起来差不多两千克朗，一笔巨款。你确定要替他还债？”

罗伊嘴唇迅速张合咒骂了一声，“抱歉，这么大一笔钱……我们无能为力，贝连迦尔更不可能赔偿。”他吸一气，“而且我认为十倍的赔偿比例完全不合常理，这和放高利贷无异，严重违反了维吉玛当地的法律！双倍还可以接受。”

卡尔克斯坦高傲地扬起了，摇了摇，“签署协议前，我专门在维吉玛法院请了公证，绝对合理合法，半点折扣也打不了。你不愿意还这笔钱，就别耽误我讨债！”

说着，他再次迎面撞上光大汉的胸肌。

“能不能通融通融，过两天……不半天，今天晚上。”罗伊咬了咬牙，两天后武器铸造完成，便用不着替贝连迦尔顶缸，“等他做完手的事，亲自和你谈。”

“猎魔都穿一条裤子，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谁知道到时候他已经逃到什么地方？”卡尔克斯坦双手背在后腰，摇晃脑地说，“本时间宝贵，每小时一百克朗上下，实验室还留着大量的工作，没时间在外面挥霍！”

“不赔钱就给我让开！”

“那您打算怎么办？贝连迦尔没那么多钱还！”

卡尔克斯坦突然舔了舔嘴唇，“猎魔经过突变的身体，耐酸、耐毒、恢复力惊，在极端苛刻的环境也能生存，是绝佳的实验对象。如果他不赔钱，就用身体来抵债！”

“您难道没有温和一些的解决方案。”

“温和一些的方法，也有……“卡尔克斯坦看了猎魔一眼，别有意，“继续完成协议上的委托，无需任何违约金。但很显然，他手忙着两位的工作，抽不开身……”

炼金术师语气一顿，

“如果你们愿意代他完成委托，债务一笔勾销！”

“我就知道！你来之前肯定做过调查，所以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们往下跳？”罗伊斜眼打量这位怪咖，外表疯疯癫癫的心思却算的比谁都。

“我不会强迫任何。”炼金师昂首挺胸，一副淡定模样。

两名猎魔换了个眼神。

在两千克朗的赔款与一个委托之间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后者，也许这个委托对他而言并不难？

办完这事儿，贝连迦尔也就欠了他一个。

“说说看吧，”罗伊叹了气，“炼金师大，究竟需要我做什么？”

“透露具体事项之前，你们得先跟我去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雷索，你去还是我去？”

光大汉琥珀色的眸子扫过卡尔克斯坦的“猴脸”，牢牢记住他的长相。

“小鬼……除了那份保密协议，别的不要签。”

“嗯。”

罗伊也有些好奇这位炼金师的神秘委托，便跟着他离开铁匠铺，来到附近酒馆的一间客房。

随后，一份写满密密麻麻条款的协议摆到他面前。

罗伊这才才发现炼金师中的保密协议并非普通的、仅具法律效力的协议，还是一份魔法协议。

所谓的魔法协议，也就是由术士施展过法术，然后借由法术的力量对签约者进行超自然的约束。违反魔法协议，将会付出比普通协议高昂得多的代价。

这份保密协议同样如此，违约向第三者透露委托内容的乙方下场极为凄惨——将被魔法诅咒变成一只青蛙，持续一年。

“贝连迦尔之前肯定也签署了这份保密协议，所以只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