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碍脚的！”

“不！”弗利厄斯站起身，声色俱厉地强调，“丽塔·尼德，卡尔是我的学徒，陪着他煎熬的只能是我！”

“我必须寸步不离，全程参与整个青试炼！”

“你们懂不懂规矩，我才是仪式的主持者，这里由我说了算！”丽塔·尼德寸步不让。“否则试炼中途出现任何意外，概不负责！”

猫鹫呼吸一滞，咬了咬牙，脸带恳求转向年轻的猎魔。

罗伊叹了气，“珊瑚，要不就让猫鹫留下。”

“关于青试炼，老子也算有点经验，”维瑟米尔在旁边帮腔，“丽塔士是准备开始第一步，给卡尔注勾兑过的荷尔蒙和激素？”

术士轻点螓首。

“据我所知，这一步并不要求极度安静的环境。”

“相反，当卡尔这孩子激发肾上腺素后，需要合适的引导，发泄体内多余的力。越闹腾越好。”

“请你相信我们，猎魔是最佳陪练！”

“我们保证不添！”瑟瑞特诚恳地说，“让我们留下来吧。”

数双野兽般的瞳孔看向了术士。

期待浓烈得如同刺目的阳光。

显然，所有猎魔对这个孩子的试炼重视到了极点。

术士默不作声，径直走到卡尔面前。

“忍着点疼，孩子。”

“嗯。”男孩儿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她张开双臂，施展咒语，手指飞快勾画出复杂的手势，瓶中晶莹剔透的体飞半空，化作一根牛毛细针，猛地扎男孩儿的胸膛。

同时指尖五彩的光芒疯狂涌他体内。

后者浑身一震。

清秀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血色，紧接着向脖子，全身扩散。

他鼻孔出热气，蓦地攥紧拳，从手术台一跃而起。

兴奋地捶打胸膛。

皮肤发红仿佛泡了一整天的温泉水。

术士双手环胸转向众，高傲地扬起下，

“既然你们强烈要求，那他暂时给各位。我得和罗伊出去一趟！”

“好好享受二世界，别急着回来！”

猫鹫忙不迭地应话，四下打量，很快挑中一块大小适中的训练场，就在当初摆放邪灵石雕的那个角落。

“你走运了，小卡尔…”奥克斯摩拳擦掌地笑道，“十位老师贴身指导，皇帝也没有这种待遇。”

“够了，一群蠢货！他是我的学生，自然由我看护！你们该回去看住家里的孩子！”

“放宽心，伙计，家里有高文阁下帮忙照顾，”凯亚恩抬了抬鼻子上的墨镜，难得开起玩笑，“而且兄弟会何分彼此？你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弟子。”

“我们有义务帮他度过青试炼！”

接下来，一堆身强体壮散发彪悍气息的男，把一个瘦弱的男孩儿围在当中，手中训练剑番出手，把他抽得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又不时当做形木桩，任由他在肩飞驰、跳跃，迅疾绝伦地挥舞木剑！

洒落汗水。

男们笑容灿烂仿佛回到童年，一起把玩锡铁士兵的玩具。

卡尔则眼冒金星，嗷嗷大叫，却又充满斗志，像永不服输的小狼崽。

……

术士悄然拉住罗伊的手，五指在身前一挥，魔力之光闪过指尖，面前瞬间掀开一扇布满气流旋涡的传送门，两轻盈跃其中。

一瞬之间，改天换地。

从神殿岛下实验室，瞬移到一艘陈旧的木船当中。

木船孤独地漂浮在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上，粗犷的海风吹拂，海鸥在顶盘旋，“欧欧”叫个不停。

“珊瑚，你把这艘船当做定位目标？”猎魔暗金和银灰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不怕海把它冲毁了，咱们俩传过来直接变成落汤？”

“这艘船有一半是魔力的造物，没那么容易损坏。”丽塔·尼德拽过他的手，调皮地掰动他的指。

“而且你不愿意陪我当落汤？”

“求之不得。”猎魔轻吻她的手背。

“实际上，实验室里吵死，得持续一阵子，卡尔才能发泄完体内的激素…我们得抓紧时间，制造点美好的回忆。”术士犹如一条礁石上的美鱼，舒展身体，背靠着他，慵懒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眸子里闪过莹润的水意。

猎魔双手徐徐探索她的发，嗅着脖子间的美妙至极的香气。

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光芒。

二次突变以后，体质超过二十点。

他的力充沛到极点，产生了一些困扰。

“卡尔的青试炼，至少需要三个月，甚至可能半年之久…在此期间我们很难见面，一周顶多聚一次…就定在每个周，明白吗？”

“嗯…”

“你可不许爽约！”

“那我也有个要求，以后不管为谁主持试炼，你都得和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金银织的瞳孔严肃盯着术士。

危险的占有欲。

那一个月丽塔·尼德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让他看明白心意。

后者捂着红唇吃吃娇笑，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秀发滑过他的嘴唇，睫毛忽闪忽闪，好似振翅的蝴蝶。

“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珊瑚，你嘛不回答？”

“因为我在想，什么样的惊喜才能让你放心。”术士微微一笑，贴了上去。

“唔…啊…”

“我现在放心了。说正题的，珊瑚，你还认识别的术士吗，关系很熟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丽塔·尼德眸子里闪烁着警惕。

“别误会，其实男也可以…我就觉得，兄弟会只有一位术士，靠你一个主持青试炼未免太过劳…这导致咱们之间也没多余的时间。”

“咯咯，小坏蛋，打算忽悠别的施法者？想得到挺美的。”术士躺在他怀里回眸轻笑，“知名的或者不知名术士的我认识不少，玛格丽塔、凯拉·梅兹、叶妮芙、蒂莎娅、特莉丝…你救过的小巫卡思嘉…”

她一气列举了十多位，语气在最后一顿，明眸往他脸上一照，“想不想去看看卡思嘉？”

罗伊也就迟疑了一秒，果断摇，“她有自己的生。”

等她成长起来再说。

丽塔满意地点，有节奏地抚摸他的前臂，像在抚摸一只猫，“除了我，别的术士绝无可能与所谓的猎魔兄弟会这种…目前而言…不流的组织合作。何况你们还雇得起第二位术士？”

罗伊陷沉思。

实际上这一个多月，丽塔·尼德并没有收下兄弟会的薪资，一则凯拉克的阿尔迪珂王后补偿给她的钱足够用上好几年，二则她并不想在这段纯粹的关系间掺杂太多利益。

罗伊也是被强迫吃了一软饭。

不过这段时间，花在孤儿院，两次青试炼、以及配方改良上的钱很是不少，主要是后两者。

光凭两个铺子每月的收，已经无法做到收支平衡。

更别提还有很多花钱的计划，比如武器装备的改良，一些重要设备的添置，尚未摆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