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模糊、廓虚幻的形淡影取出了便携式相机。

那向房间的主表示，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另类神秘的布置和痕迹，这甚至令她联想起了某些仪式现场……

那的声音飘渺不定，就好像被处理过的损坏音频，难以辨出具体的特征，若不是克莱恩对她足够熟悉，他甚至无法断言确认这个身影的真实身份。

面对客道出的请求，那名出现在相片上的年轻十分热主动地配合她完成了拍摄，并且表达出了希望能从她手中索要一份照片的意愿……

周身的幻境渐渐如水般褪去，克莱恩向后仰靠椅背，略微放松了些地揉了揉太阳。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除了在占卜到丽丝时受到了反制扰，没能看清她具体的模样……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这魔向来都谨慎得很，明确指向她的占卜都会被扰，间接指向她的也会“屏蔽”掉她的个特征。

如果我哪天真在占卜时见到她本的形象，那反而会很奇怪……

克莱恩默默吐槽着的同时，感觉到自己在灰雾上连续占卜消耗的灵有些超出预计，于是定了定神，拟出下坠感，让自身回到现实，小心地撤去灵之墙的封锁，然后准备执行计划的最后一步。

将手中的那张相片放回它原本的位置。

拿出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克莱恩一路悄然潜行，摸黑走到一楼的起居室，谨慎地将相片塞回原位，并尽自己所能地恢复了它们最开始时的状态。

正当他松了气，就要转身上楼的那一刻，他听到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起居室的凸肚窗上！

被黑暗中的响声吓了一跳，克莱恩本能地摸向怀中，想要取出枪套里的左，可直到摸空他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带着枪下楼！

谁会在自家上楼下楼的这点时间里带着枪支啊！万一被班森或者梅丽莎撞见可就解释不清了！

克莱恩给自己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凸肚窗的方向。在逐步靠近的过程中，他勉强看清有一团掌大的黑色的东西落在窗台上……

嗯，好像是只麻雀。

还未等他走近，那只疑似麻雀的鸟类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于是克莱恩趁机又打量了窗外几眼，确定没什么奇怪的事物后，猫着身子回到自己房间，终于感觉到松了气。

这一晚过得和做贼似的……

他腹诽着再次密封好了房间，逆走四步回到灰雾之上，回到斑驳长桌的座首，再次让亘古不变的灰白雾气笼罩自身。

“大概能重现出三到四张记的样子……得留下一点余力在灰雾上完成阅读才行……”克莱恩双手叉，粗略估算完自身剩余的灵，做出了决定。

就按他看见的从左至右、从上往下的顺序，先重现出四份记的内容！

他让自己产生相应的表达意愿，然后提起长桌上显现而出的圆腹钢笔，飞快地在羊皮纸表面书写下一段又一段间隔巨大、线条扭曲的文字。

直到落笔写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克莱恩松开了右手紧握的钢笔，抓起长桌上的纸张就读了起来。

现在不是塔罗会的举行时间，灰雾上没有其他任何的存在，他可以不必掩饰神秘又高大上的“愚者”对罗塞尔记的迫切需求。

目光才扫到羊皮纸上的第一行文字，克莱恩就不禁放慢了自己的呼吸。

“一月十六，魔的滋味还真不错啊。”

……？

等等，大帝，你说的魔，是我知道的那个魔吗？

哦，不，不是……我不是在特指某……一百多年前，丽丝根本就还没来到这个世界……

魔，是说像雪伦夫那样的“欢愉魔”吗？而且，魔药名还是“欢愉”，哪怕只用想的都能感觉到糟糕的限制级内容……

努力压住嘴角的抽搐，克莱恩继续往下阅读：

“一月十五，接到了塔帕尔士的邀请，参加私晚会。喔，别这样，玛蒂尔达怀孕五个月了，我就算是从……算了，这种老套的梗玩多了就没意思了，还是直接快进到真香吧。嘿嘿，听说社界的名媛、艾尔薇小姐也会到场，那可是个大美啊，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大帝，你的节啊。克莱恩没忍住吸了气。

“二月六，我从诺尔教士那里得知了一条奇怪的途径，不，具体点说，应该是服用魔药向上晋升的过程中会发生奇怪变化的途径！‘刺客’途径的序列7魔药竟然叫‘巫’！服下‘巫’魔药的男会变，变成真正的‘’巫！老天，这难道是这个世界的葵花宝典？欲成神功，必先自宫？我听完之后感觉下半身都在发凉！还好还好，我当初面临的选择里没有‘刺客’序列的魔药，要不然真的太坑了！”

——嘶，这段内容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克莱恩震惊地后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等一下，巫……他好像曾经从谁那里听过这个叫法。

皱着眉细细回忆了一遍自身的经历，克莱恩脸色骤变，猛然记起了数周前的那场魔晚宴，记起了丽丝当时曾语气轻快地表示：

那座庄园里有五个魔，附带一个巫……她们都是魔教派的！

这条序列的起始魔药是“刺客”，序列8为“教唆者”，序列7则变成了“巫”，序列6正是“欢愉”！

呃，等等，如果“欢愉”魔，甚至是其他魔都经历过“巫”的变阶段……

克莱恩视线上移，重新定格至羊皮纸顶端的那一行文字，忽地陷了短暂的沉默。

魔的滋味还真不错……大帝，你是知男而上呢，还是知男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