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回忆起来，在意识模糊的醒来间隙时，他听到对话的声音和汽油味，每次半睁开眼都能看到的脸庞，甚至久了，他会对这脸庞的出现产生安心和信任，她带来水，她处在他的附近甚至在解开扣子时他还醒了一次，不过只是手下意识覆在了对方的手上便昏睡了过去，看见四周从白天到夜晚，夜晚的来临让他无比惧怕，以至于浑身哆嗦起来。

桑娅一度以为他在海里久了，浑身冰冷，若是太冷，肌就又会陷僵硬，于是点了灯，堆了一堆东西盖在他身上，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光是给他包扎，就用光了虽有物资，她今早又去采购了许多。

“吃吧。”

一盘玉米糊，两碗牛汤和粥食，香气四溢的弥漫在餐桌周围。

“我平时一个住，吃的不多，随便应付便罢了。”看着他身上有伤，多呈了点牛在他的碗里。

对方也很回应，在桌上写了个谢谢，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看起来是饿了，但也依然举手投足间富有体面，看着不像是贫瘠的。

“下午我送你去沙漠外面吧，到驿站，叫那些法国送你出去，你需要治病，我这里医疗条件也不好。”

对方听言，面露郁，沉的摇了摇。

“怎么了？”

看着对方比划了几下，大概意思是还有伤，且他不能说话，无法与别涉。

不过正是因为有伤才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过简单问了两下她也就随便了。

“那就先住两天吧。”

正好她也还没法跟那些法国说通，到时候又是麻烦，肯定得花点钱。

…

午后她晒了点衣物，躺在廊的躺椅上睡着了，塞格走出去，看见椅子上的睡颜温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从洛马出发前，他是带了有八个的，其他都是提早坐飞机走，之所以选择海上游，还是因为这样隐蔽不易被发现，否则此次的这批军火是要被截胡，没想到在回途中的大西洋冷水域里遭了大雨，迟迟不能进驶，但他知道这不是最大的原因。

让一船的丧命，只剩他一个活了下来，这其中的内鬼作祟十分明显。

…

是夜，雾面的海上缓缓行着一搜船，几个男在烧烤后畅饮庆祝军火的易，这其中包括他的兄弟。

“怎么不喝啊。”塞掏出雪茄，在冷的越来越狂烈的风中点燃。

“要下雨了。”身旁的静静的踩在甲板上。

“下就下呗，好不容易做完一笔，这回老爷子叫你一个出来，等你回去，蹬脚之前总得把家当给你了吧。”

他呼了烟，鸭舌帽下是复杂忧郁的神色，与夜色混为一体。

“不知道。”

转身回了里面，卖给要打仗的那几个中东佬着实划算的多，不像在欧洲，整天和那几个意大利，德国纠缠，危险是危险了点，但他没的选，多少盯着他，等他出差错，这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哪怕是自己。

所以未必要在易前出错，回航中利索的解决，然后顺手占了功劳就行。

他和几个待完账本以后，目光落在比他年轻一点的男身上。

对方是旁系亲族的，安在这里意图不明，他理应防着一点，没想到只是一晚就沉不住气。

夜里火星四的枪声蔓延，玻璃窗碎裂，跳出几个倒在地上，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到账本。

喯—

“shit！”

左臂中了一枪，巨痛充斥着神级，塞找到账本跑了出来，将他推开，从后面禽住。

“杀了他！”

男被枪决在地，鲜血流淌在整馊船上。

看着塞满嘴脏话的踹起甲板，他盯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尸体，看到微微颤栗的部，立刻拿起枪。

只是对方先一步用尽力气抬手。

他猛得挡在塞面前。

碰—

“塞格！”

他从空中坠了出去，掉进无尽的渊里，眼前浮现塞的身影和声音，巨的船底游过一群鱼，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枪，只是一瞬间忘记了意识。

之后的几天几夜，他都在挣扎与昏厥中漂浮在海上。

“你算是有幸遇到了我，才能把你救回来。”

少对他说的话浮现，他看着她忙忙碌碌在厨房里纤细的身材，想着这么瘦的是怎么把他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