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老实的，挑几套又又烂的衣服，对了，车队有没有又旧又的板车，也留一辆。”青云回跟田多良说。

“兄弟跟衣服没问题，板车嘛……没有现成的，车队有烂木板用来烧柴的，可以做一辆出来。”

“行，你看着办。”青云道。

猫鹰将他打听来的，关于李府台的报，给青云汇报了一遍。

…………

车队吃了中饭，初五带着车除跟难民们绕路走了。

青云田多良几推着烂木板车进了渭阳城，进城后找个偏僻的小巷拐进去，路留了个兄弟放哨。

青云换了官服，脸跟手脚涂得黑不溜秋的，她身板瘦弱，官服偏大，是当初在关山县扒下来的那套，砍烂的地方，还有缝补的痕迹。

这套官服穿在青云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合身，官帽一戴，都快遮住半张脸了，她又黑，看上去像板木板套着，滑稽得很。

兄弟们换上难民的衣服，踩着露脚趾的布鞋，推着板车，板车上坐着青云，往府台衙门去。

府台衙门外的官兵，充分演译了什么叫“狗眼看低”，青云他们一行刚停下，那几个官兵抓着大刀斥问：“什么？什么的？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滚！”

青云满满脸的黑线，她这个大个还穿着官服……那对招子是摆设？

狗东西！要是摆设的话，那招子留着没用，挖了！

李府台不是个东西，他下面的更不是个东西。

“麻烦几个兄弟通报下，齐山县令应诏，特来拜见李大！”田多良笑呵呵地走向前，暗地里塞了个荷包过去。

………………

府台衙门书房里，李府台跟他的幕僚商量事。

“大，您真打算罢免那齐山的县令？”

“不罢免还留着过年啊！大，齐山那个县太爷太嚣张了，一点没将您这个府台放眼里，都几个月了，不来，信也没送一个。如此顽灵不灵，早罢免了省心。”

“梁捕他们一去不回，到现在生死末知，齐山肯定有问题。大，要不要再派去探探？”

“还探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嘛！”另一个幕僚翻了个白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叫了起来，“大，卑职有个猜测，那县太爷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来不了？”

齐山土匪有多凶狠，他们都知道，新来的那个县令，听上面说，从南边来的，带了些家仆。

但家仆能跟土匪比？几个家仆都不够土匪塞牙缝！

那小子能熬过几个月，他们还奇怪呢，历届来齐山上任的县令，他算是最厉害的一个。

书房里突然死寂死寂的。

众都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啊！

是啊，如果死了呢？

大接连发了那么多封官文下去，没有一兵一卒的县令，想在齐山土匪中活下来，太难了！

大是他唯一的靠山，不地跑过来抱大腿？

“也不是没可能，”有幕僚符合他的话，“不过，如果齐山县令死了，梁捕他们又失踪了，那齐山现在谁做主？”

李府台跟一幕僚，猜来猜去，谁也拿不出个章程来。

死没死，谁也不好说啊！

真死了，那这几个月，大不是白忙活也白担惊了。

“大，衙门外来了自称齐山县令的，说是奉你的话来见您的，要请进来吗？”

这时，守在书房外的小厮敲门进来回话，神色纠结且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他的话，惊了李府台及幕僚一等。

“没死啊？”李府台喃喃一声。

小厮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让他进来。”李府台理了理官服，去了公堂。

怎么就没死呢？李府台万分不解，这都好几个月了，齐山的土匪什么吃的，连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都杀不了，要他们何用。

死了多好，大家都轻松啊！

“大，卑职等也想见见那齐山县令。”

众幕僚们都想见见，到如今还活蹦跳的齐山县令，是何方神圣。

“一起走吧！”

李府台一进公堂，瞅见公堂上几个乞丐，下意识皱起了眉。他管辖渭阳这么久，城里何时有乞丐？

回目光冷冷地看向禀报的小厮，“你不是说齐山县令来了，呢？”

“大，下官在这里。下官见过李大。”青云从兄弟们身后走出来，向李府台行礼。

行为畏畏缩缩又胆怯，看着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提起的警惕，放松了几分。

李府台等才看到个黑不溜秋的青年，从那几个乞丐身后走出去，他矮，因为没看到他，官服偏大很多，穿在他身上像个唱戏的，倒把李府台等逗笑了。

“你就是齐山县令？为何这么久不来渭阳报道？”李府台摆起了官威，眯着眼，面无表地觑着他。

走近了，才看清这小子年轻得过分，看着比他儿子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