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子带着他的几万大军，迈上了驰援红鱼城的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条路有些长。

走在路上的，也有些心慌。

应水郡的夜晚大抵是不太适合的赶路，扑面而来的寒风，整段垮掉的队伍，怎么看怎么给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受。

而最让憋屈的，这支看上去充斥着奇装异服的杂牌军，着实让鼓不起勇气，自称壮士。

身为龙山武馆的弟子的郭子晋伸手戳了戳一旁男的后背。

男回过有些古怪的看了郭子晋一眼：“怎么了？”

他这样问道。

男名字唤作郭云，是郭子晋的堂叔，二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总归是自家亲戚，郭子晋的父母早年死于意外，郭云不忍他这么小就无家可归，便把他带了龙山武馆，在武馆中为徒，做些差事，倒也算维持生计。

“咱们这真的要去前线跟幽云作战吗？”郭子晋小声的问道，今年的郭子晋年纪才堪堪十九岁，脸上还带着些稚气。平里对郭云也甚是恭敬，这些年的相处下来，说是同父子倒也并不为过。

郭云当然能明白问出这个问题是郭子晋心的畏惧，而话又说话来，畏惧的又岂止他郭子晋一，郭云的心同样没底。

当初馆主做出这个决定时，武馆五千多号弟子便有近两千畏首离去，剩下的三千大抵也多少抱着些侥幸心理。一来是因为大风城的条件太过优越，相比在这武馆中艰难维持的境遇，大风城不仅管饭吃，还有银钱以及龙象混元这种级别的功法可以修行。

至于上不上战场，毕竟还有变数。

而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大多数其实都多多少少还有些发蒙。

咕噜。

郭云咽下一唾沫，强压下心同样盘踞着的恐慌，故作镇静的低声道：“那不然还能做什么？”

“可咱们这样子能是幽云的对手吗？我听说幽云个个都身高一丈有余，生得是龇牙咧嘴，厉害的还有三六臂……”郭子晋面色难看的说道，他的语速很快，将他内心此刻的慌与恐惧展露无遗。

“胡说！幽云也是！又不是妖怪，哪来的三六臂！”郭云低声呵斥道。

他虽然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但多少听说起过，这两军对阵，最忌讳的就是动摇军心，这些胡话要是真的被郭子晋传开了，落在那天策候的耳中，保不齐是要掉脑袋的。

郭子晋闻声赶忙压低了声音：“可咱们现在什么都不会，去了大风城也就是跟着筑城，这仗怎么打啊？要不……”

郭子晋后面的话没有说明，但意思却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郭云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这小混蛋。”

“当了逃兵，咱们还能去哪？大风城回不去，应水郡到处都是荒田死尸，你忘了之前待在武馆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子了？也就来了大风城咱们有饱饭吃，逃能逃去哪？”

“离……离开应水郡……”郭子晋小声的应道，大抵也是看出了此刻郭云写在脸上的愤怒，郭子晋这样说着，脑袋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啊，傻孩子……”郭云当然也明白郭子晋的畏惧，他脸上的神色一软，低声道：“离开了应水郡，就咱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运气好能寻个武馆镖局做个营生，运气不好，过关时就得被那些官兵搜刮完家当，要是再差一点，被查出了逃兵的身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可也好过这么傻乎乎的去到前线吧？我听说红鱼城已经快要守不住了，咱们这么去，那就是拿命去填幽云挖好的万坑啊。”而就在这时，一旁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郭家的叔侄一愣侧看去，却见发声的赫然是他们曾经龙山武馆的执事，唤作马良才，平中在武馆内地位颇高，因为拳脚功夫不凡加上为机灵颇受馆主器重。

“马执事……你……”郭云有些错愕的看了对方一眼，从对方所言之物与语气中倒是不难听出对方似乎也动了些歪心思。

“馆主平待你不薄啊。”郭云如此言道。

“那又如何，他给钱，我办事，他待我不薄，我也不曾亏欠他，总不能让我拿命去报答他吧！”马良才这般言道，又看向郭家叔侄问道：“好些都跑了，你看咱们来的时候两万多的队伍，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除了前面的黑水军和古羊门的，其他招来的跑了没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了。那李丹青就闷在前面赶路，根本就不过问，我看他也不是个行军打仗的料，咱们这么跟着他，那不是送死是什么？我在燕马郡还有些脉，老郭你不错，要不要跟我走！”

这话一出，郭云尚且未有回应一旁的郭子晋却是一脸的意动之色，目光直直的看着郭云，满是期待。

只是不待郭云回话， 一旁的其余众却赶忙凑了上来，急切且讨好的看向马良才言道：“马执事带上我吧！我一定记着你的恩！”

“对对对！马执事你平最仗义了，也带上我，从此我就给你鞍前马后，绝无半点怨言。”一群吵吵嚷嚷的就围了过来。

马良才见此景倒是颇有几分得意，他言道：“好好好，诸位既然看得起在下，在下也一定不辜负诸位。”

“但就是我们数太多过关的时候要是被盘问起来，被发现了逃兵的身份……”

马良才此言一出，方才还神热切的众也纷纷面露忧虑之色，武阳朝对于临阵脱逃的律法素来严苛，运气好的能落个流放万里，徭役三四十年罪责，运气稍稍差的，那就是当场问斩，绝不留。

“诸位放心，你们都是大风院的弟子，又不是什么军伍士卒，哪有能难为你们？”而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声音从众的身后传来。

郭家叔侄与那马良才都是一愣，纷纷侧看去，却见一个带着兜帽，低着面容寻常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群中看向他们。

那的模样并不出众，就是那种丢尽群中，转便会被忘掉的模样。

但脸上却丝毫没有众这般如临大敌的紧张之色，反倒平静得可怕，而最让郭云奇怪的是，这家伙虽然站在龙山武馆的队伍中，但却是个生面孔，至少郭云的印象中从未见过此。

只是这个档，显然也没有去在意这事，马良才闻言心一喜，赶忙问道：“此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武阳的军户都要登记造册，然后收缴民用的铭牌，换作军牌，哪一样你们做过？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拜大风院的弟子，可从来没有加军队这一说。”男眉一挑轻声言道。

听见这话，众顿时恍然大悟。

“那还等什么！兄弟们，要活命的就跟我说一起咱们绕道后面，溜之大吉！”马良才此刻也没了半点犹豫，在这时低声说道，然后躬下了身子，一大群见状赶忙跟着他一起绕到了队伍的后方，然后一溜烟躲了一旁的密林与巨石中，脱离队伍，趁着夜色朝着与大军前进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郭子晋见那马执事一眨眼的功夫便带着近百来号消失无踪，顿时心有些焦急，他抬看向站在原地依然没有离去意思的郭云言道：“叔叔，咱们……”

郭云侧看了郭子晋一眼，说道：“你要是真的怕了，那就跟他去吧，马执事这虽然不算仗义，但至少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