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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上的时候经历了开花，但陆绊依旧力十足地睡了过去，那只大橘猫这次没有敢贸然接近陆绊，反倒是去希雅的脚边团成一团，但总是被少的呼噜声吵醒，睡得很不安稳。

崔斯特闭上双眼，陷浅眠中。

他这次没有直接进梦境，而是先做了几个模糊而不连续的梦，梦里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梦中的他坐在办公室，正趴在办公桌上沉睡，他听到了有开门进来，那脚步轻盈，却又陌生。

梦中的崔斯特很清楚，这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他是来杀自己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反正就是清楚。

“不好，要死了！”

崔斯特这么想着，试图挣扎起身，但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就连抬起，睁开眼睛都仿佛极为困难。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崔斯特的恐惧也越来越。

他没有间隙去思考无法睁开眼睛的自己是如何看到办公室里的画面的，崔斯特只努力想要弄醒自己。

他感觉自己好像睁开了眼睛，但其实双眼依旧紧闭。

这位侦探试图移动身体，让自己坠落下桌子来清醒，可他一遍遍尝试，自己好像一遍遍从桌子上摔倒下去，但意识就像用胶水封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终于，那凶手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咧嘴一笑，崔斯特就感到体内一阵绞痛，自己的内脏如同鲜花一般盛开。

然后崔斯特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

暗自想着的崔斯特又发现，自己并非身处侦探事务所，而是一间虽然旧，但是净整洁的公寓房间里。

是那一间出事的公寓！

崔斯特试图移动脑袋，发现自己的视野纹丝不动，就像电影的镜，无法由自己的意志支配。

“这也是梦境？”

崔斯特有点后怕，生怕待会儿从房门又走进来一个凶手。

不过这次崔斯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他才想起自己刚才那梦境里根本看不到周围的环境，自己应该是做了个梦才对。

“不对，刚才那是在梦里做梦了？”

崔斯特还没弄清楚况，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动我的箱子！”

这是一个凌厉的男声，带着几分狠辣的劲。

“我就是想帮你收拾一下......”

一个有些尖细的声响起。

两又争吵了一下，崔斯特大概听出来，这是隔壁的声音。

“塔克？尖刀帮的那个？”

崔斯特联想到了之前调查的资料。

“你给我滚，给我滚！”

男的声音越来越躁，伴随哗啦一声，崔斯特的视线看向隔壁，那里传来了殴打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那的声音颤抖，透着卑微。

崔斯特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随意打这种事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但视角一动不动，只有听到一阵脚步声后，才看向门。

门被打开，是那位少。

莉兹，崔斯特记住了她的名字。

透过莉兹的身后，崔斯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以及一名被扇了一掌，正在呜咽哭泣的。

“这......？”

“莉兹，这点钱你拿去买点东西吃，要是有客对你不好，告诉我。”

尖刀帮的塔克对莉兹说话的时候好像换了一副面孔，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狠与戾。

他给了几张钞票给莉兹，随即离开。

只剩下了莉兹和那个。

“......你的伤。”

莉兹正想帮那处理伤，就被对方一把推开。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当即给了莉兹一掌，令那张稚气中带着些许成熟的脸的一侧通红。

没有给莉兹反应的时间，那就立刻离开了。

莉兹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回过神，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些钞票，回到房间，关上门。

“我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坏事。”

莉兹看着崔斯特，脸上的笑容都很勉强。

“......对了，你的病应该差不多好了吧，我们过两天就能出去走动，散步了，这几天的药我也帮你买到了，豪斯医生可真是个好。”

她掏出了一个药瓶，将其中的药物倒出，喂崔斯特吃下。

某种安定心神的感觉扩散开来，崔斯特不知道在梦境里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在这梦境之中，他无法言语。

“我已经攒了足够的钱了，我们可以换一个好一点房子，一个有自己的洗手间的房子，等你好起来，我们可以在坪上晒太阳，可以在道路上散步......”

她说了许多憧憬，只有崔斯特知道，这些都是虚幻的，这名少将会在不久之后死去，连尸体都下落不明。

听着少的话，崔斯特在梦境中沉沉睡去。

在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崔斯特猛然回想起了刚才见到的，那尖刀帮的塔克身边，遭到他打骂的子的脸。

虽然因为力而变得有些伤痕，但崔斯特还是立刻认出了她的模样。

芙洛拉。

在豪斯医生的楼下暗室里盛开了玻璃之花的那个应召郎！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崔斯特感到那张脸陡然扭曲，变得狰狞无比，并且像是皮面具一样黏在了自己的脸上，试图取代自己。

他撕裂了自己的脸颊，疼痛钻心，令崔斯特骤然苏醒过来。

窗外传来了虫鸣，野猫发的凄厉叫声。

崔斯特一身冷汗，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的主视角可能是芙洛拉，芙洛拉与莉兹两个相依为命，但现在，一个认知可能要发生改变。

芙洛拉不是崔斯特梦境的主，她和莉兹的关系也不好，甚至可以说，芙洛伦对莉兹心怀怨恨。

芙洛拉是尖刀帮塔克的，她在那次黑帮火并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波及，侥幸活了下来，失去了尖刀帮依靠的芙洛拉起了老本行，在红舞厅继续当应召郎，直至死亡。

“那么，我梦境的主，或许真的就是凶手！”

崔斯特来到窗边，他看向空的街道。

他看到，在街道上，有蜷缩在报纸中的流汉，有喝了自家的假酒晃晃悠悠的醉汉，有不知道要做什么的鬼鬼祟祟的家伙，有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野狗。

还有一个。

一个身穿旗袍般贴合身材衣物的，手里拿着一把纸扇，掩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脸。

崔斯特的视线被对方吸引。

仅仅只看眉眼，这也是一位绝美的子。

他想要看得更清楚。

崔斯特朝着窗外探出身体。

*

十一月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