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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硬币除外。

陈安几遥望着南方，那里，红突然被一种类似于丝状的血色彼岸花的东西包裹着、蚕食着。

金红色的云也缓缓变成乌红色。

不用猜，这一定是杨澜的剑技。

与李源对付林玄的方式不同，杨澜对付天玄老祖的手段没有那般火激烈，但却更加令绝望，血色彼岸花包裹住烈阳，烈阳的能量甚至都不能发出来就消失殆尽了。

不知何时，青莲宗的老祖出现在了陈安等身边。

他看着远方，呢喃道：“这天，要变了啊！”

陈安想了想，问道：“前辈，您是何修为？”

老叟没正面回答陈安的话，“剑魔杨澜这一招彼岸花开，我也接不住。”

陈安心想，渡劫期、合体期、化神期都接不住他的这招，但其中可相差甚远。

不过，老叟应该也是渡劫初期的修为，至于为何青莲宗还是乙等，恐怕跟朝廷有关，毕竟蜀州唯一的甲等宗门天玄圣宗，是属于朝廷的宗门。

山风拂过山，吹得老叟眯起了眼，“不过，杨澜不会再出手了。”

陈安一怔：“为何？”

“这得从二十年前说起……”老叟徐徐开，“杨澜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柄妖剑，从南到北，屠杀了数个正道宗门，剑魔之名传遍整个神州，无数正道宗门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到自己。”

“不会吧，”陈安难以置信道：“蜀州孱弱，天玄圣宗的老祖也只是渡劫初期，但其他地方的老祖们应该不至于收拾不了区区一个杨澜吧？再不济也可以联手对付他。”

老叟微微摇，“杨澜孤家寡，但我们这些老家伙背后却是整个宗门！火没烧到自己家里时，不会在意别的命运。”

陈安依旧不信，“不可能，活了上千年的，会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中原正道即便内卷严重，但总归是同气连枝，若是这点道理都不明白，那他们恐怕活不到渡劫期！”

“内卷是何意？”老叟突然问道。

陈安一愣，有些尴尬：“意为不理的内部竞争。”

“这词倒是贴切，”老叟点点：“你与宁凝很般配，都有一颗赤子之心，这很难得！”

这老，三两句又说到般配的事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所以，必定是你们知道有会出手！”陈安笃定道：“是那位赵帅吧？”

“没错，”老叟捋着胡须，“赵毅接到命令，力压杨澜，还抓了他的活，准备送至皇城秋后问斩，以昭天下，可北方与妖族的战事告急，赵毅便用锁灵乌金锁了杨澜的琵琶骨，将他给了当时的督察使李源。”

后面的即便老叟不说，陈安也知道了。

李源利用职务之便，救下了杨澜，再随便找个替罪羊，等赵毅回来时恐怕这替罪羊的灰都被李源扬了……

“可您还是没讲为何杨澜不会再出手了。”

老叟慢悠悠的说道：

“同样是因为赵毅，杨澜是李源隐藏的黑手，他若不出手，赵毅忙于东南的战事暂时还不会管蜀州，东南那两个魔宗可是真有渡劫期坐镇。

可若他继续出手帮助李源，恐怕赵毅也会暂且放弃东南，兵发蜀州，他向来护短，得意门生有了生命危险，做老师的可不会管这么多。

李源一定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所以他与杨澜的易，应该只是对付天玄圣宗。”

“可若是李源来青莲宗，发现您的实力之后，再请杨澜出手呢？”

老叟呵呵一笑：“冰魄宗的老朋友不会看着我们被灭的……”

“冰魄宗还有渡劫期？”陈安暗暗心惊：“你们这些表面上的乙等宗门怎么各个都隐藏得这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转，对一旁皱眉的宁凝说道：“凝丫，不是老夫不愿意出手去救天玄圣宗，你太善良，天玄圣宗不灭，你未来的路必定不好走，老朽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宁凝皱着眉拱手道：“老祖之心弟子明白。”

陈安暗自一笑，这丫低时的表明显一点也不乐意。

不过宁凝不开心归不开心，但她确实明白老叟是在为她、为青莲宗的未来考虑。

只是她更喜欢“正”一点的方法而已。

“陈安，”老叟道：“以后若是老朽不在了，这些事就得你来做了！”

陈安一愣，明白过来老叟是指的做这种上不来台的脏事。

“明白！”

反正自己要做的可比这些事脏多了……

“最后一个问题，”陈安道：“既然杨澜不会出手，那仅凭李源一个合体期恐怕对付不了整个蜀州的宗门的吧？即便他不知道你们中还有渡劫期，为了稳妥起见，也会准备其他的后手！”

“没错，李源肯定还藏有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不过，邪不胜正不是因为正义的一方更强，而是因为，只要有火，就能无惧黑暗！”

“对了，”老叟突然问道：“你师父呢？我不是让他去找你们了吗？”

“他去找赵帅求援去了。”宁凝回道。

“，”老叟吹胡子瞪眼道：“你们不知道我的计划，他还不知道么？这家伙一定是报仇去了！”

陈安等这才恍然，怪不得宁凝的师尊当时看上去并不着急。

天玄圣宗。

此时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不出老叟所料，杨澜斩杀了天玄老祖之后，果真不打算再出手了。

他任由魔道和正道的互相搏杀着，丝毫不在意魔教中也存在伤亡，而每一死亡，都会有一丝血气流他手中的妖剑之中。

不远处，武季依旧和李源战斗着，哪怕是天玄老祖已死，也丝毫影响不到武季的心态。

他的眼里，只有李源这具骷髅法身。

九战九胜的骄傲也让他不肯就这样离去。

再怎么样，也得将眼前这具骷髅给拆了再走！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这样一种况，正道这边，除了武季，所有都在溃散逃亡着，武季的身影就显得尤为怪异，仿佛只有他不怕死一样。

李源脸色很是凝重，他已经很高看武季了，可武季依旧出乎他的意料。

他能明显感知到，用来炼制法身、维持法身强度的那半尊玉骨已经有两节肋骨变得黯淡起来。

这说明，武季手中的斩业刀，真对大乘期的玉骨有所伤害。

这家伙很聪明，总是逮着同样的地方砍。

而李源自己，甚至到现在都没能伤到武季分毫。

“杨澜！”李源沉声道：“你若再不出手，我败了，对你也没好处！”

杨澜抱着妖剑，笑得很是开心：“不是你让我不出手的吗？怎么，知道打不过了，认怂了？”

“你不也一样打不过他师父！”

李源没工夫与他废话，骨剑与武季的斩业刀又一次碰撞在一起，谁都不让分毫。

杨澜闻言，脸色一沉，缓缓向两飞去。

武季见状，立刻飞身后退，远离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