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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彻狐疑地看着围着自己一阵看得白衣公子。

我这是被调戏了吗？

“不好意思，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这白衣公子倒是个知达理的，他显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向着苏彻与那掌柜行礼致歉。

“我这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直接下手，抱歉，抱歉。”

你还是在调戏我啊。

苏彻反应过来，看我九元魂秘箭……

“你说什么？”

掌柜一时怒，画皮之术虽然是小道，却也几乎寄托了这矮脚鬼掌柜的一切。

这白衣公子说他产品不行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你家的这些画皮看上去还行，但是太过匠气。”白衣公子摇晃脑地点评道。

“放在这中土还算说得过去，可是比起罗刹海、步云阁的那些画皮，少了一丝独有的神韵。”

白衣公子看着那掌柜：“摆在这里的确是琳琅满目，可惜，可惜……”

他这里摇晃脑，然后从袖中抽出一幅画轴。

“这是我七八年前从罗刹海那里购置的一幅，就送给掌柜了。”

罗刹海。

矮脚鬼掌柜咽了一唾沫。

那可是堪称东海第一等，不，是天下第一等的商团，他们出的画皮每年只有四五十件，件件都是天下修行趋之若鹜的名家品。

矮脚鬼掌柜困居阳界一隅，只是听过罗刹海的名，怎么可能见过真正的实物？

看着白衣书生拿出一幅画轴，态度立时软了下去。

“这……这……”

他脸上谦卑地笑着：“受不起……”

“唉，难得能在这里碰见个同道中。”

白衣书生倒是颇为豪爽地将那画轴直接丢到矮脚鬼掌柜手上。

“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后好好钻研，说不定成就更在罗刹海那些之上。”

这位朋友，苏彻看着白衣公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势大财雄的气质就不说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一并不提。

这目无余子的态度是怎样养出来的？

“公子贵姓？”

他说着将眼神转向苏彻这边笑着问道。

“免贵，左冷禅。”

苏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马甲送上。

“没听说过。”

白衣公子皱着眉摇了摇，不过他当即笑着问道。

“公子可曾娶妻？”

“这……”

“算了，都是些细枝末节。”这白衣公子非常诚恳地说道：“左公子，我同你一见便觉得投缘。”

他说着从自己手腕上脱下一枚玉环放到苏彻手上。

“我这次还有事要办，这个东西先送给你，等我这边忙完了再来找你。”

他说完接着狠狠地嗅了一下，笑着拍了拍苏彻的肩膀，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留下苏彻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枚玉环发呆。

这就是出卖色相的好处吗？

他看了看手里的羊脂玉环，这东西看上去很名贵的样子。

“你们阳界的民风……”苏彻斟酌了一下语句：“还真是挺豪放的。”

太公冲摇了摇：“他应当不是界内的。”

这位狡猾的鬼差面色有些僵硬：“左公子，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那白衣公子走上五城熙熙攘攘的大街，木莲和尚双手合十盘膝坐在地上。

四周鬼众熙熙攘攘，却都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二一般。

“木莲，你说你刚刚有所感应，有什么收获？”

木莲上摇了摇。

“刚刚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可能九页金书就在附近。”

他没有说实话。

木莲刚刚感觉到了一丝气息，那是属于灵柩寺一脉根本经典的味道。

这让他有些好奇，莫非佛门之中另有高已经来了这阳法界？

“你又去什么？”

木莲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云少主，大局为重，这个时候实在不能再横生波折……”

“没什么，刚刚看见个很有趣的家伙。”

云珞笑了笑：“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龙族，就过去看了看。”

“哦，那他是哪一系的？”

“都不是，是个很有趣的。”

云珞背着手。

“你这边怎么样了？”

“有云少主襄助，我这边已经妥了。”

木莲长舒一气道：“就看阳法王如何接招了。”

“阳法王自创九幽回法，所以才能以四品之身，通过不断回保持其清明，延续冥寿。”

云珞看着木莲道：“这九幽回法的根基就是阳界，上直接对阳界动手，他现身，可谓是釜底抽薪。”

“南无本师佛，”木莲上看着周匝城池：“此界自成法度，体系严密，难啊。”

“我听父亲说过，这阳法界似乎并不是出自阳法王之手。”

“龙君的眼界和见识令佩服。自辟一界，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上等的神通，能做成这件事的无一不是最顶尖的大能者。”

木莲上向云珞说道：“我也是曾在灵柩寺内听净明无垢佛祖讲过，这阳界本来出自当年五方五帝之中的黑帝之手。”

“五方五帝。”云珞震惊说道：“阳法王居然是他们的余孽？”

“当年玄门打算设立天庭统领四方，事虽然没有成功，可到底是雁过留影，留下不少余波。更何况设立天庭之举的确是立意高远，即便当年五方五帝失败，现在的玄门之中还有不少想要复制当年举动的。”

木莲上接着说道：“比如现在的黄天和神霄两派不是一直不能忘怀么？”

“听说黄天道他们似乎……”

“黄天道首已经带着门内锐远度虚空，在域外处围攻大力无畏天魔王。”木莲看着龙说道：“神霄道那边也是锐尽出，若非如此，贫僧也不会来这阳界内。”

木莲上说着从袖内取出一个小小的水晶净瓶，材质晶莹剔透，观之如冰。

这净瓶之中，有一滴粘稠体，不过指肚大小，体上面浮起五官。它好像活物一般，不断撞击着瓶壁。

木莲诵咒文，将封着净瓶部的黄封取下。

这粘稠体化为一道淡淡的黑雾弥散在阳界的细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