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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拂过，吹起树下的发丝。

他有一栗子色的短发，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外套，挂着些看起来不好惹的链子，闭着眼睛在空中抓住风的形状。

他惬意的就像是刚刚吃饱了的猫，坐在椅子上晒肚子。

风从外吹进了窗户，吹进李清婉的耳朵里。

噗嗤，她笑出了声。少耳后的发丝不小心掉到前面，遮挡了一部分面容。

她得到了三界最好的消息，笑意挂在脸上怎么也压不住。

徐克目视前方，不过问领导隐私是他的职业守。

但总有拥有无尽的好奇心:“你笑什么？”

李清婉回答的也快：“我笑你蠢，如果你真是为了许佳佳好，就不要告诉她这些事。不过我也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可能下次我再见到许佳佳就是在南天的诛神坛了。”

许佳佳答辩顺利通过，开开心心坐到张明的旁边和他说笑。

顾程拍拍徐克，和他换了个位置，挨着李清婉拉她说小声的悄悄话。

“猪神坛？为什么你们要起这样的名字？你们也觉得自己是...猪？”

李清婉沉默了一会儿，挑眉，道:“你不要以为你在房间里太阳就听不到你说话。”

“好吧好吧这不是重点，这个什么坛，不会是杀用的吧。”

“严谨一点，不止是，是三界万物，只要被认定罪不可赦不得回者皆会被送上诛神坛，三道天雷落下必将魂飞魄散形神具灭。”

“那按你刚刚的意思，不管学姐觉醒后是否选择成为一个好，她都会死？”

“鬼族本就是三界以外的特殊物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当然有送她离开的理由。”

顾程牙都要咬碎了:“我看你们神才是真的魔，没有一点感。”

徐克瞪大了双眼赶紧过来捂住他的嘴:“上神，我捂嘴了，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无妨，”李清婉摆摆手，“有些魔原本也是神，神又怎么能说不是魔？神与魔本为一体，追根溯源都是一家，他也没说错。”

徐克松开手转过去当做没听到，这时候听到了也得说没听到！那是上神，她能说的他不能说，她能想的，他不能想。

顾程大地呼吸空气，徐克太狠了，差点憋死他。

“在我离开之前可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我可以消除她关于张明的记忆，单恋痛苦一秒解决。”

“你要走了？！”

李清婉止不住地上扬嘴角:“对啊，刚刚梨落传来的消息，周白已经离开北天了，我可以回家啦！”

“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完你难道就这么走了么？你知道妖齿的意思了么？你找到妖主了么？你解决了妖兽附生族的问题了么？”

顾程一着急说了一堆的问题推给她，他就是莫名觉得心里酸酸的。

“你好像还挺舍不得我的？”

“我只是觉得就算你是上神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李清婉无辜的眨眨眼:“这些问题周白一定会下来解决的。”

“等他来的时候已经有多少被妖兽杀死了？即使你不在乎，但你揽下了这个任务你不完成就要走，我看不起你。”

两默契地沉默了起来，直到散场两个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徐克跟在两个后面走出教学楼，也沉默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行了，我可能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李清婉楞在教学楼门，另两个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有缘再见兄弟们！”

她转就跑，只见树下那突然消失，下一秒堵在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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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胆子大地打量坐在对面沙发的，实话实说，周白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以为魔主应该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或者上带着恶魔的角，但眼前这个带了一种说不出的少年气，穿了一身牌，栗色的短发让他的脸看起来柔和很多。

但他莫名对他带了一些敌意，或许是李清婉常在他的耳边说周白的坏话的原因。

徐克坐在办公桌前观察沙发上的三个，一个悠闲自得，一个略显心虚，一个直视对面。

怎么像个修罗场的节奏？

既然是在陆川，还是调和神界和魔界的矛盾，作为南天在陆川设立的官方组织，他们的谈话地点自然是选择在徐克的办公部。

徐克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偷偷拽了一张卫生纸攥在手里以防手心出汗，挂起招牌笑脸。

“魔主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呃...咱们三界有规定，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不可以在界公开决斗，这个两位的私恩怨问题也请回魔界或者神界解决。”

周白摆摆手，那神态和动作同李清婉一模一样，只听他说:“放心，我知道规矩，我只需一剑，还没来得及对决战斗就会结束。”

李清婉怒拍桌道:“你就不能先解决正事再讨论私恩怨么？！”

周白挑眉:“我给你放了多久的期限，你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就你这样的工作效率怎么领导北天开展工作？”

“你也好意思说！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你知道么？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让我？！我怎么知道妖主是谁，你自己的下属你为什么不看好？”

但是徐克抓住了重点！

“呃...魔主的意思是其实您早就知道了上神在陆川？”

完了！魔主不会怪他包庇吧！天地良心，他上报给了南天神主，他可没有私下勾结！

周白把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着她笑:“下次嘱咐梨落给你送消息的时候不要这么明显，我手下的至少拦下了四个风使。”

李清婉舔了舔下唇，顾程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心虚的表。

为什么魔主可以这么厉害？可以拦下西天神主的风使，可以和东天神主成为挚友，可以让北天神主见他就跑，甚至他说，只需一剑就可以让北天神主败给他。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直到这时，刚刚胆大的顾程才突然有了一点害怕的绪，对于周白这个的害怕。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绝对实力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