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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一觉醒来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十点，他揉揉脑袋坐起来发了一会儿愣。

都已经十点多了李清婉应该早就饿了吧，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没有嚷嚷着吃饭。

他起来快速刷牙洗脸敲了敲卧室的门。

无回应。

十点多了还在睡？

他又敲了敲，站在门打开手机。

还是无回应。

他点开李清婉的微信打了个语音电话，无接听。

走了？

顾程没想那么多就打开了卧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床被铺的整整齐齐。真不在。

他在心里骂了句优美的中国话，穿着拖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不停的拨打李清婉的电话。但始终无接听。

直到电梯到达了一楼李清婉抱着一袋子的东西站在他的面前。

她走进电梯，用下示意他按楼层，顾程愣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按下楼层键，电梯门缓缓合上，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

电梯走了一会儿里面的也没有说一句话，空气异常安静。

顾程就穿着睡衣拖鞋随意的站在她的旁边。

“嘛去？这么着急？”

“你嘛不接我电话？”

李清婉抬抬胳膊，她抱着的一大堆东西晃了一下又稳稳的停下。

“我哪有手。”

电梯楼层到了，顾程走在她前面，拧开了家门。

“门也不锁。”

他接过她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到餐桌前。

“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委屈的好像是刚刚丢了猫的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只猫就属于他了。

“我不会不辞而别的，”李清婉换好了鞋坐在餐桌前把她买来的东西拿出来，“如果我要走一定会先征求你的同意然后消除你的记忆。”

“我不同意。”

“我现在又不走。”

顾程心明媚了一些，看着她拿出来的东西，豆腐脑、油条、包子、蒸饺...

这么多？她把早餐店搬空了吧？

“怎么买这么多？！你还有钱么？”

虽然她的钱是他转的账。

“我觉得他们看起来都挺好吃的，就都买回来尝尝。”

“你不会吃完这顿就走了吧？不会是散伙饭吧？”

“我不是说了现在不会走的。”

“哦。”他这才放心一点。

顾程挑了一碗馄饨吃––把咸豆腐脑给她留着。

“我晚上想吃酸菜，但是家里没有了。”

“不允许只吃不做，下午陪我一起去超市。”

她答应倒是爽快：“好，那顺路去一趟徐克的办公部。”

“嘛？”

“销户籍。”

“？！”

顾程把刚要进的小馄饨又放下了。

“你不回学校了？”

“青稞的户籍。她死了，她在界的所有痕迹都必须抹除掉。”

“这种小事你也管？”

“毕竟徐克办公部是南天设得，是周白抓的，不管是我暂时替魔界效力还是我本就属于神界在编神职这事儿我都跑不了，所以我只能跑一趟了。旭阳啊，死脑筋，他不会变通就算了，你看看徐克，也是一个死脑筋，俩凑一块去了。”

“那就先去他的办公部再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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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李清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徐克忙着消除户籍，一屋子三个各忙各的谁也没和谁说话。

平时放妖齿的架子空了一块。

李清婉站在架子面前停顿了一会儿回想这里本来应该是什么。

然后才恍然大悟般:“妖齿没了。”

顾程也把目光转向那处空架子。

“小仙托送回南天了，”徐克没有把抬起来，“放在我这儿恐怕是再过个千八百年也没机会见到旭阳上神。”

“哎，对生活有点信心嘛，”李清婉拍拍他的肩膀，“你都已经见过鬼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况且还有一个鬼族生存在界，你只要做好后续追踪工作，如果哪一世她觉醒了抓起来上报给南天你不就有了晋升机会？”

徐克拿着消除笔一点一点的涂改关于青稞的卷宗。

顾程打了个哈气:“大概还要多久啊。”

“注销户籍不仅要改掉这个存在的痕迹，还要更改认识她的的记忆，哎，是个大工程呢。”

“那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着么？”

“露白上神需要全程监督。”

顾程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沙发上。

“什么年代了，我们早就用电脑办公了，你们神界还停留在原始社会么？”

“高级办公用品实在是太贵了，需要消耗一百年的经验，我本来就在界任职，我的一百年可是踏踏实实的一百年，那些神界的仙官靠一些资源加持可是事半功倍，我怎么和家比？”

“哇，”顾程撑起身体，“南天神主是不是恨你啊。”

徐克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太阳还没落山呢！而且就算太阳落山了旭阳上神也听得见！”

“不用怀疑，”李清婉又换了个地方转，“旭阳就是讨厌他。”

“...”

徐克委屈地看向李清婉:“真的么上神？”

“你自己看不出来么？我以为你自己心里明白。”

顾程立刻来了兴趣，坐起来听故事:“我不明白。”

“南天设在界的办公部万年前根本就无打理，我还记得当时任职的仙官叫桔，桔只有在领到任务时才会到界工作，平时在南天还领着另一份工资。”

“桔？那不是我直属上司么...”

“后来你来了，旭阳直接把你指派了下来，还定了一个什么非职守地界不可随意出的规定，这不就是把你困在了界。”

徐克赶紧点点:“所以是为什么呢？”

李清婉笑了:“你和别有什么不同？”

徐克摇摇，他勤勤恳恳工作，怎么就被领导记恨上了？

“害，等吧，”李清婉坐在顾程旁边，“等等你就知道了。”

顾程乖巧听故事:“你能先告诉我么？我怕我活不到真相揭晓的时候。”

“我算算啊...”

于是那两个很认真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过了片刻:“快了。”

“什么快了？”

“我快饿死了！快点工作！我等着去超市买酸菜呢！”

“哦...”

徐克委屈地继续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