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理解为，在夜之食原内，陆老师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大到彬彬有礼的陆老师虐杀敌才能泄愤。

“我请你们看一出好戏。”

陆离闭上眼，红井上方那个巨大的炼金术镜面本来已经黯淡，却再度绽放荣光。

赫尔佐格的脸出现在上面。

时间点是红发孩一步步来到走进八岐大蛇，与现实不同的是，在镜像中陆离并没有出现。

“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缸中之脑’这个著名的假象吧？希拉里·普特南在《理，真理与历史》当中提过这样一个概念。”

见不少不明白这场剧目的出演，陆离主动答疑解惑：

“如果一个的大脑被放倒存有营养的缸中，然后把大脑的神经末梢与计算机连接，并且计算机可以按照程序向大脑输信息。”

“那么，对于这个而言，一切生活都是正常的。我们可以篡改或者输记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现有的科技无法达成这一点，但炼金术可以。”

听到陆老师解释原理后，学生们不少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其中敏感的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缸中之脑’呢？

但这超出了这次处罚的范围，陆离可不打算上一堂哲学课。

“我想请问大家，赫尔佐格的毕生心愿是什么？”陆离问。

源稚生看着那张与橘政宗神似的脸，心说不出的复杂：“他想进化成白王。”

“没错，”陆离肯定地点，“对于这个野心家来说，我刚才所能给予最大的惩罚是让他功亏一篑。”

“但现在不同，我能让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进化，他以为天下无敌的时候，又被拉下王座。”

在炼金术·镜面上，赫尔佐格已经完成了进化，他通过换血，把白王的权柄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新生的王！”

赫尔佐格在云层中咆哮，是白色且伟大的生物，背后的双翼扇动狂风，如神明般俯瞰这个岛国。

他终于成功了，毕生的心愿达成，在西伯利亚几十年的研究没有白费。这一路虽然有坎坷，卡塞尔学院甚至动用了炼金核武器，但对于拥有‘八岐’的他，全部是无用功。

在他的体内，是无与伦比的力量，仅凭呼吸就能引发天地汐，地震、海啸、火山发只在一念之间。

如今云层之上只有他一，凭借敏锐的感官，他能看到地下的枯骨，那是曾经阻拦他的——昂热、上杉越、楚子航、源稚生……这些都变成了他的食物！

在黑王已经死去的世界，他就是群龙之首，无论是亚细亚、欧罗，这个世界的每一寸版图上都会着白色的旗帜，青铜与火、大地与山、海洋与水、天空与风、奥丁……都是他的臣民！

还有什么比现在要更畅快呢？！

他在纵咆哮，掠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天塌地陷。

富士山发、地震袭来……三十分钟后，本陆沉。

紧接着，他在云层中穿梭，美军的轰炸机与任何现代武器都无法命中，在肆意的咆哮中，他来到卡塞尔学院上空，用天火毁掉了秘党的核心。

接着是汉高家族、加图索家族……数百个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屠龙世家，全在他摧枯拉朽般的攻击下摧毁。

他所有的敌都死了，变成了王座下的枯骨。

现实世界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在赫尔佐格的感知内，已经过去了五年。

他扫平所有反对的势力，像波斯王那样乘坐黄金大辇，被隶们扛在肩上穿越整个世界，无处不是狼烟与鲜血。所有都在哭，只有他在笑。

“真是丑陋啊。”源稚生看着那张脸，垂下的双拳握起。

但在众眼里，这简直不像是模拟，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线，陆老师死去的世界线。就连炼金核武器都无法杀死这个恶鬼，天下再也没有是他的对手。

“该让他的美梦醒来了。”

陆离轻轻吹了一气，炼金术·镜面消失，位于现实世界的赫尔佐格睁开眼。

“赫尔佐格博士，你好啊！”陆离含笑对他打招呼。

“你是陆离？不可能！你在五年前就死了！”赫尔佐格尖叫，“卫队！我的卫队呢！”

这声呼唤没有唤来那些曾经被他役的龙类，反而是卡塞尔学院与蛇岐八家众，神色不善。

“不可能！你们已经死了！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这是一场梦！是尼德霍格吗？你出来！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的对决！”

赫尔佐格仍旧不愿从梦中醒来。

“还尼德霍格？你也配？”

陆离一刀刺进他的心脏，旋即又让路明非救活这个家伙：

“现在清醒了没有？我让你做了一场梦。哦，这个梦境真实到对你来说是现实，现在梦醒了，认清一切吧。”

赫尔佐格双膝跪地，脸上又哭又笑，他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用了五年的时间统治这个世界，一切都历历在目，怎么会是假的呢？

“求你了，就算是一场梦，不要让我醒来！”

他不断地磕，竟然在平软的地上把额磕得血流。乞丐要是有他的本事，收估计还会翻上一翻。

陆离一脚将其踢开，声音冷漠又无：

“我呢，不是一个小气的，你死了两次，也算是让我出了一在心中和书中的恶气。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

赫尔佐格神癫狂，他在统治世界时有多高傲，在这里就有多卑微，连是哪一本书都不过问，一个劲地磕道谢。

“但是……”

陆离的笑容倏然转冷，“你真正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内三家，还有那些被你伤害的，你看他们原不原谅你吧。”

“你试图进化成白王，世界上任何想要进化成龙族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昂热代表卡塞尔学院宣布他的审判，言灵·时间零开启，赫尔佐格这次是友军，他能感到时光变慢了。

但是凌厉的刀光在放慢的时间下作用到他的身上，处刑时间被放慢五十倍，他亲眼见证自己被千刀万剐。

“芬格尔！”昂热说。

他很少采用这种冷酷的手段，赫尔佐格身体的全被切除，但是在‘不要死’的加持下，他仍有一气。

“拍下来，公布到混血种社会的网站上。告诉所有想要进化成龙族的，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是一次警示，卡塞尔学院对所有野心家的警示，不怕死的话，尽管进化成龙族吧，反正这就是下场。

“得令！”狗仔之王芬格尔不断地拍摄。

几分钟后，赫尔佐格身上的血再度复原。

源稚生双手手持童子切与蜘蛛切，缓步来到气息微弱的赫尔佐格面前：

“你的影舞者橘政宗，曾经让我把他当成真正的父亲，我也希望他是我的父亲。”

冷漠的话语下是极限的王权，赫尔佐格的肌与骨骼发生眼可见的形变，因为剧痛带来的哀嚎反而令源稚生愉悦。

他看着那滩血泥，对橘政宗有多尊敬，对赫尔佐格就有多么痛恨。

路明非颤颤巍巍地看着源稚生，这个看起来有些娘炮的家伙竟然能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