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冰海残卷》的记载，这是圣堂之路，而两侧蛇脸雕塑则代表诺顿掌管的金属元素，总共八十八种。它们都是彻底的死物，是用来彰显诺顿炼金术士的身份。”

叶胜、路明非这才松了一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回去之后可以带走几个，这都是无价的财富。”

路明非、叶胜面面相觑看了一眼——陆老师真乐观啊！

不过乐观也是必须的，一旦这位主将面对未知的事物大吼大叫满脸惊恐，他们的信心也会随之一起摧毁，任务只能以失败告终。

“陆老师，诺顿为什么没有出来阻击我们？”过了一会儿后，路明非忍不住问。

他们已经前进了十分钟，到这个位置甬道的地势变低，足以没过膝盖的水流包围了他们，暖洋洋的并不冷。

叶胜也竖起耳朵，这种况太诡异了。

就算是普通的家里遭到侵，也会拿起菜刀和侵者拼命。何况是一位高贵的龙王？这里太安静，安静到仿佛空无一。

“有两种可能，一是诺顿正在孵化巨大的身体，已经结茧，无暇应对我们。二就是诺顿在自己的王座上，等待我们觐见。你们希望是哪一种？”

“当然是第一种！”路明非、叶胜异同声。

两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一怔，然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好像找到了同类。

第一种是梦寐以求的良好况，诺顿如果想要咆哮世间，必须茧化才能孵出巨大的身体释放烛龙。在这时候，他无比虚弱，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我也希望是第一种，只不过好像不能如愿。”陆离忽然停下了脚步。

在这里甬道已经结束，其终点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立着高大的蛇脸身雕塑，足有二十米高，依稀能看到斑驳的金色。

很明显，多年前这尊雕塑曾经是鎏金的，只不过数千年的氧化令它黯然失色。

“怎么了？”叶胜问。

陆离指着幽蓝色的湖泊，那里不见底，有三个心跳正在剧烈的跳动。

其中一个声音恍若撞钟，毫无疑问，是龙侍参孙；另一个趋近正常，只不过比正常强有力的多，来源于诺顿；最后一个声音微弱，仿佛胚胎刚在母亲的子宫内发育成型。

是康斯坦丁。

“诺顿的心跳正常，他就在下面等待我们。”

“过去看看吧。”路明非与叶胜同时说，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氧气的阀门被打开，三迅速游到湖泊中心，并再度下潜到湖底。湖底是狰狞的白骨，没有任何落脚点，还能看到已经被腐蚀的甲片。

“龙类果然是吃的！”

看到这一幕后，路明非的白烂话而出，再也绷不住了。

“路明非，你把摄像向下靠近一下。”耳机中传来恺撒的声音。

通过安全绳索的实时传输，维多利亚号上的专员们也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水底仍是幽蓝色，只不过无比澄澈。

“哦，好的。”

路明非站在了森森白骨之上。

“环首刀？”一道略微惊奇的声音在耳机内响起，是狮心会会长楚子航。

“这是东汉军常用的武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进攻？”

圣堂之路在北欧那座青铜宫殿内也有，都是臣民觐见诺顿的必经之路。只不过皇帝可不会允许将军率领大批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士兵们觐见，这是进攻，也是谋反。

“老祖宗们这么牛？”

路明非对这些死去的骸骨肃然起敬。

青铜与火之王的消失在历史上始终是个谜，学术界因他的死因争论了好久。有说他死于另一位龙王之手，有说他妄图使用炼金术让自己到达‘永恒’的状态，可惜不幸失败死亡。

而如今遗迹在此，一切流言不攻自。不是死在同等级之手，也不是死于自己，诺顿就是败给了类。

“古的智慧和勇气，都是需要我们敬佩的。”陆离轻声说。

哪怕他也不得不动容，在当年这些古，可没有掌握科技的力量。他们只能凭借自己的生命，以及勇气，去对抗不可力敌的存在。

“明非，来这里，需要你开门。”

陆离轻轻移走了脚下的骸骨，层层叠叠，不难想象多年前这里是何其凄惨、何其壮烈的一幕。

“好的。”路明非再次如同一条鱼那般贴在水底。

被移走的白骨处，又是一个活灵扼守的通道，他将准备好的试管打开，用力地涂抹在上面。

这次不同于第一次开门，是彻骨的冰冷，还有眉心的刺痛。

震动声从脚面下传来，水龙卷将他们带漆黑的。这种刺激不逊色游乐园的‘激流勇进’项目，事实上他们也在巨大的滑梯上，只不过那种倾斜、弯曲程度绝对不是那种小儿科，比‘跳楼机’还要刺激。

“小心。”

率先安稳落地的陆离拽住了路明非、叶胜，让他们没有被滑梯甩出去。

“我靠！”又是异同声的脏话。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抵达的地点，是一座恢弘的宫殿。极高的穹顶四方雕刻着青铜龙，红木大柱必须五个才能堪堪围起。高耸的端台上置有王座，身穿白衣的目视前方，在他的脚下，是一趴着臣服的龙。

几十缸鱼油膏做燃料的长明灯为这里带来了光明。

穷脑力之极限，这就是龙王该有的气派，该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