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当路明非意识到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的时候，听到墙上的挂钟一下一下地敲着。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退出了灵视的状态，自己正坐在桌子上，正好对上老唐那双滑稽的大眼睛。

“你什么时候坐到桌子上去了？”

罗纳德·唐已经答完了试卷，他正想放下手中的铅笔伸一个懒腰，正好看到坐在桌子上的路明非。

他记得上一秒，还看见笔直的背影位于自己的前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桌子上了？发什么疯？

“刚才……我刚才灵视了。”路明非心虚地挠挠，他发现不少答完试卷的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大多是好奇与惊疑——S级在3E考试中都很镇定，怎么一下子跑到课桌顶上去了？

夏弥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听到龙文根本不会灵视，一直处于正常的状态。可路明非的这项动作她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似乎有截走了一秒钟的时间，亦或是他瞬移到了胡桃木课桌之上。

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正考虑怎么把这件事问出来。

而路明非此时讪讪然地从课桌上下来，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S级的身上发生什么都不会让意外，何况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说。

这种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十一点整，3E考试结束。播音系统中停止了激昂的音乐，大门被推开，曼施坦因教授与陆离教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批维修工，因为有灵视导致神状态不稳定，在最前方的白板上勾勒了这幅考试的答案。

“3E考试结束，你们可以离场了。大家记得拿好自己的学生证与手机，别落在这里。”陆离提醒道。

学生们陆续离场，那几个魁梧的维修工用螺丝拆卸墙壁上悬挂的白板，将布满凌线条的‘试卷’扛走了。

剩余的试卷被收上来之后则曼施坦因教授装了密码箱，将上面的数字拨后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这些试卷将统一给诺玛阅卷，来评定这届新生的血统。

不少忧心忡忡地奔赴食堂，生怕自己因为这次考试而降级。

当然也不乏笑得很开心的学生，他自认为能给出一份高分的答卷，说不定还能让血统向上升一阶，完全跨越阶级的一大步。

每次考试之后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路明非和罗纳德·唐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因为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小儿科。

但显然有不是如此相信他们，刚到食堂，就看见等候多时的芬格尔·冯·弗林斯，一脸笑地迎了上来。今天是全校师生都要出席的‘新生会餐’，每个都能享受到免费的猪肘子+土豆泥或酸菜这套德式菜。

“两位师弟，考得怎么样？师兄我可在你们身上下了重注！”

“我说你一天除了拍摄绯闻照片，开盘以外是不是什么都不？”路明非地感到了一无力，捂着额叹息。

“谁说的？”芬格尔一本正经地驳斥，“我还写书呢！只不过学院最近没什么大动作，我没有素材啊，巧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我可不得给自己增加点额外收！”

“我真是服了……”

三位难兄难弟吵闹着进餐厅，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芬格尔由于读了八年大学，并没有他的位置，只能分配到新生的餐桌上。

他从侍者的手中依次把午餐传给一年级的学弟们，不少吃得蛮开心的，只有他们望洋兴叹。

吃惯了陆老师烹饪的佳肴，芬格尔着实对猪肘子没什么兴趣，何况他的家乡也是德国。他举着刀叉僵在半空，始终没有找好落点。

“唉！”他长叹一气最终放下刀叉，忽然神秘兮兮地说，“师弟，师兄这里有一个秘密，只要你请我吃法国大餐，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少来！”

路明非正在用刀叉分割烤猪肘，胸前还系上了白色的围巾，要多优雅有多优雅，根本让看不出几个月前还是土鳖一个。

“我被你骗的次数还少吗？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上当的。”

罗纳德·唐点表示赞同，估计又是‘不能喝刚烧开的沸水’这样的‘秘密’，上次他被芬格尔骗了一个三明治，至今记忆犹新。

他愤恨地撕咬着餐盘中的烤猪肘，完全把它当成芬格尔·冯·弗林斯的血，用以泄愤。

“不愿意听就算了，等你们晚上有求我的时候。”

芬格尔故弄玄虚地说着，最终刁钻的味蕾还是向饥肠辘辘的胃投降，开始郁闷地吃自己的午餐。

……

意大利，罗马。

办公室里没有点灯。

那张古朴的红木桌面上摆放着一个致的鼻烟壶，是红玛瑙雕刻而成，只有五厘米高。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表面有一层淡淡的光，是历代主把玩形成的包浆，足有几百年的历史，放在佳士得秋拍足以卖出数百万美元的高价。

可它的主再也不能在手背上磕出一点鼻烟或者细细把玩这件古董了，因为主的名字叫弗罗斯特·加图索。

此时他静静地站在色的加绒窗帘前，多少次想要抬手拨打桌上的红座机，亦或是抓住那个鼻烟壶，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

“帕西。”他喊了一声。

三秒钟过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轻盈又富有节奏美，就像小提琴手在演出前试音。

“进来。”

话音刚落，加图索家族的战争机器，平时总是担任家主秘书的帕西·加图索推门进来，金色的长发下是异色双瞳。

“弗罗斯特先生，有什么事吗？”他平时就像一只波斯猫，恭敬又有礼貌，只有在本曾展示出力的一面。

“帕西，帮我给庞贝家主拨打一个电话。”弗罗斯特用赞赏的语气说。

这位代理家主因为失去身导致记忆也有可能被窥探，在加图索家族已经失势，跟一个废没什么区别。平那些阿谀奉承的族、提拔的手下全部躲着他走，只有帕西仍是少数对他忠心耿耿的。

帕西缓步走到桌前，拿起红座机的话筒，拨通了那个哪怕死亡也不会忘记的号码。

“是帕西吗？是我亲的弟弟让你给我打电话的对吧？”

接通后竟然是庞贝主动开，准地预测了事的经过。他的声音轻快明了，还掺杂着的娇笑与香槟杯的清脆碰撞，不难想象正是在某个酒吧放纵。

“是我，弗罗斯特。”

话筒就静静地躺在文件上，帕西将电话拨通后缓缓离开了这间办公室，还不忘贴心地摁下免提键。

“亲的弟弟，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我们一个星期前通过电话，当时你正在和国际著名影星吃晚餐，说了两分钟你就挂断了。”弗罗斯特面无表地纠正，“如果你的记忆力因为上了年纪出现问题，我建议你吃一点保养品。”

“弟弟你竟然知道她是国际著名影星？你好像开窍了！”庞贝大声说，“看来你变成这样不全是坏处，好好享受为时不长的退休生活吧！”

“我很讨厌这种生活，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困扰。”弗罗斯特叹了一气，“我变成这个样子，很难处理家族的事业。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提供准确的消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