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路上崎岖不平，险些摔了一跤。

他的速度比陆离要慢，当抵达岩缝的时候正好能看见这位老师削弱的背影。只见陆离从虚空中他掏出了几块银质的牌子，不规则地摆放在岩缝外，在那些凸起的炼金花纹中，储存着澎湃如海洋的神力。

“走吧，可以保证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出去，也可以保证不会有进来。”陆离将绑在顶的探照灯调到最大。

路明非跟着他进去，顺着刺眼的白光向里面看，通道是斜下方通往地心，一眼看不见尽，幽幽地冷风从里面吹上来，带着湿的腐蚀气味。

棉托罗目睹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在黑暗中沉默良久，就像一块石，后来对着耳边的无线麦克风说：

“所有保持A阵型，那些死侍很有可能只是一小撮先锋部队，后续可能还会来进攻。”

“还会进攻？那我们不是死翘翘了？”有说。

“你手里的武器是什么吃的？”棉托罗伸手在那位专员的脑袋上打了一下，“快去警戒！”

被训斥的专员把缩到两个肩膀中间，满脸悻然的表，似乎不知道副部长为何如此严厉。

他揉了揉眼睛，满嘴酒气准备出去巡逻，耳边却传来蜂鸣似的刺耳警报音，不止是他，所有，尤其是棉托罗副部长胸前的警戒装置闪烁起红灯，让他的脸更加晴不定。

“基地遇到了袭击？”他用低低的嗓音怒吼着。

相距二十七里，卡塞尔学院驻复活节岛分部，位于棕榈林外围的医院中，夏弥打了托腮久坐。

她的面前就是巨大的玻璃幕墙，柔和的白光洒满那张白皙的小脸，栗色的高马尾在顶扎起，让本就稚的面孔更加年轻了，好像一个初中生。

一窗之隔，能听到床旁监护仪的‘嘀嘀’声。

这个仪器由本光电工业株式会社生产，由主机、无创血压袖带、血氧探和心电监护导联线等组成。绿色字体与起伏如群山的图线是心电图与心率检测，红色、黄色分别是血压与血氧的检测，都不是正常的范围，但可以表示楚子航还活着。

夏弥的右手握拳塞在左掌中，两根拇指分别搭在食指上，上面垫着致的下。

这个姿势看起来有些像祈祷，事实上她也的确在祈祷，祈祷心肺复苏仪不要继续工作。

自从陆离他们离开后，楚子航的身体状况一度恶化，甚至让心肺复苏仪连续工作了二十分钟，成群的医生堆在ICU外面，每个都祈祷那个数字不要降低为零。

所幸只是有惊无险，楚子航的心脏恢复了跳动，虽然他还沉沉睡着，但是隐约能看到胸微弱的起伏。

“师兄……”夏弥苦笑一声。

在耶梦加得掌控这具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她的确有个亲，不过芬里厄的病是先天的残障，无药可医，这是尼德霍格留给她的食物。但是耶梦加得曾经固执地想要治好哥哥，曾几何时也对着岩壁向她这样叹气过。

而如今时过境迁，她没有了亲，掰着指细数能称得上亲近的不足五指之数，而楚子航这个曾经因为孤独从而她心生怜悯的观察对象、现如今关系不知如何界定的师兄、会长，又变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她的心一如当年的耶梦加得那样复杂。

“算起来已经是第二次我这么守护你了，想好苏醒之后怎么报答了我吗？”她轻声说。

玻璃幕墙上孩的身影歪着，唇角无力地翘起，明显的苦中作乐。

事实上她有办法治好楚子航，那就是逆转他体内的炼金矩阵，注更多的龙王之血，一切病毒、细菌或者炼金术药剂都会被同化。

当然后果就是他死侍化。

“其实死侍化也没什么不好的。”夏弥的发言令毛骨悚然，“你想，你能活多久？二百岁？顶天了吧。”

没有回答，只有床的监护仪‘滴滴’声。

夏弥吸一气，自问自答：“而我能活几千年？我也不知道。而死侍化足以让你保持永恒的生命，直到时间的尽。至于意识是否保留的问题，去麻烦教授不就得了？反正他那么神通广大，绝对有办法。”

这话要是让路明非听到，定然会吐槽‘师妹我看过一部电视剧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你这是打算拍一部《我和龙王有个约会》，还要亲自上演病娇的主角么’？

可惜这里没有路明非，只有还在沉睡的楚子航，没有吐槽，没有回答，只有自顾自地叹息。

她似乎觉得玩笑开够了，准备站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只不过没等离开座椅多远，还没来得及触碰那个红色的水杯，耳机中同样传出呼啸的警报声。

夏弥的手似乎被针刺了一下，触电般收回，扭望向窗外，她听到了双翼振动的呼啸，正从遥远的夜空中近。而走廊里也响起了络绎的脚步声，似乎一大堆冲进了医院的大门。

“谁？”她吸了一气。

恶鬼一样的黄金瞳点亮，里面闪烁着风，融化的金色仿佛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