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异样，但是阮东本的表异常丰富，——丰富地难以形容，像是一堆挂在脸上的面具，甚至有点失真，近似于某种捏好表以后摆在玻璃柜里的脸标本。

整个过程中，中年医生的想法全都体现在他那张脸上，每一个带有细微感的词句都反馈在他细微的表中，他的鼻子、眉毛、嘴、眼睛都在动，真实到令觉得不真实。

但他确实是个类，这点没有问题。正因如此，才叫宁永学觉得更怪。

谈到最后，菲洛把一笔钱给他，然后说她需要跟着剧组，没法和他们一起。

阮东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我们要去的地方一样，你跟着剧组走，我们就在剧组附近不远。每天过来一趟，你就能一点点看到神秘的术法你在身上起效。到了那时候，就算你想当他的主角又有什么难的？”

她犹豫了，好像是这话听着不切实际得过了。但曲阳却适时开说：“这对你没什么坏处，你只要做你该做的就好，白天演你的戏，夜晚来找医生。”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种一锤定音的力量，微妙得能让下决心同意。菲洛点了，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思匆匆离开。

临走前，她说剧组下午就要继续动身。

宁永学给曲奕空转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她面色更加古怪。

“我没听说过。”曲奕空说，“但我知道道途上的技艺都有副作用，无一例外。”

“我们也要走了！”阮东欢快地说，“为了这位菲洛小姐的梦想，不是吗？两位还想待就继续待着吧，不过，我们就要往诺沃契尔卡斯克去了。起来，曲阳！这都是为了你的病！”